不不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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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为了黄图霸业,多少人变成了白骨?佛普度不了众生,消弭不了**。

竹灯摇头苦笑,她盘腿而坐,从怀里掏出张桃花笺,放在满地的佛珠上,随后,她看向不远处正啜泣的盈袖,双手合十,悲痛道:“贫尼害苦了徒儿,亦害苦了梅姑娘,自是要赎罪的。贫尼自知大限将近,这些日子躲起来苦心钻研医典,为陆姑娘的病拟出这张方子,烦请梅姑娘交给她,告诉她,别再追逐那虚无缥缈的镜花水月,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说罢这话,竹灯师太双手合十,最后念了声阿弥陀佛,合眼,再也没了动静。

……

一阵冷风吹过,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飞来,在半空中盘旋,发出凄厉地叫声。

这边,陈南淮咬咬牙,低着头朝竹灯走去,他像没事人似得弯腰,捡起那张桃花笺。略瞅了眼,竹灯此时盘腿而坐,面如死灰,竟给当场圆寂了。

管她呢。

陈南淮啐了口,暗道:表妹的身子是有些虚,至今未来葵水,为此遭了不少白眼和嘲笑。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别的病?她之所以为左良傅做事,是被这狗官拿病痛要挟了?

正乱想间,陈南淮蓦地看见眼前多了双牛皮靴,是左良傅。

陈南淮赶忙站起来,一瞧,左良傅正歪着头朝他笑,可眼中却含着狠厉嗜血之色。

“师太的遗物,草民不敢沾染。”

陈南淮恭恭敬敬地将那张桃花笺递到左良傅手中,笑着问:“草民愚钝,在曹县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知大人如何处置草民?”

“本官为何要处置你。”

左良傅将桃花笺揣进怀里,抬手,轻轻地拍了下陈南淮的肩膀,柔声道:“陈兄弟不光模样俊俏,人也极乖巧,你和高亦雄帮本官做了这么多好事,把曹县弄成了一锅乱粥,本官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陈南淮眼皮生生跳了几跳。

这挖苦和羞辱,他记下了,迟早会连本带利地朝左良傅讨回来。

“那……大人能放草民走么?”

陈南淮试探着问。

“自然。”

左良傅点头微笑,他看向盈袖,心里一阵疼。

男人看着陈南淮,面上无比诚挚,笑道:“陈兄弟,本官太喜欢你了,真舍不得为难你,可你得罪了丫头,你去求求她,她要是愿意,你就走罢。”

听见这话,陈南淮疾走几步到了盈袖跟前,忍住怒,恭恭敬敬地给盈袖行了个大礼,笑道:

“头先得罪了姑娘,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歹咱们都叫老爷子一声爹,再不济,我也帮你风风光光地安葬了柔光小师父,不看僧面看佛面,烦请姑娘帮我说两句好话。”

盈袖冷笑了声,没理会。

陈南淮,你不是很目中无人么,怎么,竟也有今天。

这边。

一旁看热闹的夜郎西缓缓地走到左良傅跟前,男人眉头紧皱,凑到大人跟前,压低了声音:“这小子不一般呀。”

“嗯。”

左良傅唇角噙着笑,淡淡地说了句:“性子虽急些,但脸皮够厚,能屈能伸,会审时度势,不愧是陈砚松养大的,再过两年成了气候,就不好对付喽。”

说罢这话,左良傅暗中朝胭脂使了个眼色。

“那姑娘保重,我这就走了。”

陈南淮笑着,再次朝盈袖抱拳见了一礼,低下头,疾步离去。

谁知没走多远,眼前一花,忽然被一个貌美窈窕的女人挡住了去路,是胭脂。

陈南淮心猛跳,他直到现在都记得那晚在地牢如何折磨胭脂,鞭打她,拔了她的指甲和牙齿,还让士兵轮.奸了她……这贱人想怎样,报仇么?

陈南淮强装镇定,回头看向左良傅,颇为不解地笑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难不成大人竟要食言,为难草民?”

“哎呦,本官那么喜欢你,不会为难你的。”

左良傅忍住笑,连连摆手。他大步走到盈袖身前,挡住了,不让她看这腌臜之事。

“她叫胭脂,是陈公子你的老朋友,你难道不认识了?”

左良傅双臂环抱住,舌尖轻舔了下唇,挑眉一笑:“她和你的私人恩怨,本官不插手,你们自己解决。”

陈南淮大怒,这狗官好生歹毒,嘴上说放过他,可终究还是要羞辱他。

“哥哥,好久不见了。”

胭脂妩媚一笑,将头上的黑纱扯掉,她将披散的黑发拢在身前,轻轻地抚着,屈膝,风情万种地给陈南淮福了一礼。

“你想怎样!”

陈南淮怒喝了声,警惕地瞪着胭脂,故意高声说给左良傅听:“我是陈家独子,我若是有个闪失,你们打量我爹会放过谁?魏王会放过谁?”

“哈哈哈。”

胭脂掩唇轻笑,一步步逼近陈南淮,媚眼如丝,娇滴滴道:“哥哥好坏,可吓坏奴家了呢。”

说到这儿,胭脂将小袄解开,轻抚着自己身上的鞭伤,微微闭眼,似乎沉醉在钻心的痛楚中,口里发出细碎的轻吟,又似喝了春.药般,做出种种媚态,她目中含情,斜眼觑向陈南淮,娇滴滴道:

“哥哥,你可真糊涂,奴家是羽林右卫出来的,怎么会连那点鞭子和刑罚都受不住?好歹你也得折磨奴家个几天几夜,那时候奴家说不定就招了。”

陈南淮此时冷汗岑岑,他后悔了,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杀了这贱人。

“哥哥,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杀我?”

胭脂扁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瞧哥哥长得这么俊,竟这么坏,奴家今儿就教哥哥一个道理。”

说话间,胭脂脸色忽然阴沉起来,狞笑了声,道:“下次可不能把还没死透的人丢在乱坟岗,你要剁了她的头,这样,她就算做鬼也不敢找你。”

“你想怎样!”

陈南淮咬牙,怒喝。

“当然是好好疼一下你喽。”

胭脂莞尔浅笑,从袖中掏出个石头做成的假阳.具,指尖轻划过那雕刻得过于逼真的玩意儿,贪婪地看着陈南淮,阴恻恻一笑:

“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给你,公道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卡文,就要做清洁。

我把锅碗瓢盆全洗了遍,地拖了一遍,洗了两遍澡,然后,终于更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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