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馄小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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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猛烈袭来,盈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南淮掐着脖子连连后退。

后背一痛,她被他逼到了墙上,不论她怎么挣扎,怎么用手抓、反击,这男人就是不放手,瞧出来了,他现在就是头残忍无情的困兽,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她死。

“大爷,快放开姑娘。”

荷欢急得手脚并用,也顾不上尊卑,粉拳直往大爷身上招呼,同时叫喊着李良玉赶紧过来。

“陈,陈…”

盈袖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直发黑,手上也没了力气,再不能掐这疯子。半昏半醒间,她瞧见李良玉带着婆子和护卫跑过来了。李良玉倒没慌,直接叫人打晕大爷。

盈袖只感觉脖子的桎梏仿佛松了些,又能呼吸了,可就在此时,已被打晕的陈南淮直挺挺地压下来,带着她,一块倒了地。

即便这疯子晕了,可双手还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放开。

“把大爷拉走!”

李良玉招了下手,立马上前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扛起了陈南淮,拖着往隔壁的上房去。

“袖姐儿,你怎样了?”

李良玉蹲下,一手托住盈袖的头,另一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脸,连声唤“好孩子,你能听见姑姑说话么?”

“咳咳咳。”

盈袖猛咳了通,那种窒息感还未彻底消除,她没忍住,扭头直干呕。

脖子疼得厉害,头也昏沉,她大口喘气,试图平复未定的惊魂。

“好孩子,哪儿不舒服么?”

李良玉见盈袖已经缓过来了,登时松了口气,手轻轻地拍打盈袖的背,让女孩吐得更顺畅些。

“别怕,有姑姑在。”

“我没事。”

盈袖挣扎着站起来,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荷欢的胳膊,她艰难地抬头,冲李良玉咧出个难看的笑

“姑姑,您瞧见了,他想要我的命啊。”

李良玉秀眉紧蹙,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大爷心里难受,这个坎还没跨过来,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

说话间,李良玉命令外面的人将半死的百善、海月和青枝等人捆了,抬去柴房,妇人柔声劝慰着

“你放心,姑姑心里有数。你们两个是万不能一起上路了,明儿让大爷先行一步。”

说罢这话,李良玉脚底生风似得离开,去隔壁屋子瞧陈南淮了。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方桌上的那支红蜡烛仿佛也受了惊,灯焰左摇右摆地摇。

盈袖由荷欢扶着坐在绣床边,后脊背满是冷汗,老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

荷欢走过来,蹲在床边,仰头看着盈袖,轻声问。

“啊。”

盈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头皮阵阵发麻,下意识往后闪躲了些。

“姑娘别怕,是我,我是荷欢哪。”

荷欢轻轻抚着盈袖的腿,担忧道“奴去熬点安神茶,莫怕,大爷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你别走。”

盈袖赶忙拉住荷欢的胳膊,脱了鞋上床,往后挪了些,将荷欢拉到床上。

“今晚跟我睡,我,我害怕。”

“莫怕莫怕。”

荷欢用被子裹住盈袖,环抱住女孩。

其实她这会儿也吓得要命,一想起大爷那要吃人似得眼神,腿肚子直打转。

“我哪儿都不去,今夜陪着姑娘。”

……

北疆的长夜寂寂,疏忽之间,月已西沉。

天并未大亮,寒风呼哧哧地嚎叫着。

盈袖此时坐在床边,手紧紧地攥着根尖锐的银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睡着,刚迷瞪一会儿,就胡乱做梦,恍惚间梦到了陈南淮,要么梦见他拿刀子捅她,要么梦见他就站在床边,阴恻恻地冲她笑,每回醒来都一头冷汗。

到后面,她索性起床梳洗,荷欢在一旁劝慰了好一会子,帮她换上新袄裙,上了妆,说左右天也亮了,就去厨房给姑娘包些馄饨吃。

“疯子。”

盈袖狠狠啐了口。

直到现在,她的手脚都发软。

想想,昨晚上发生那事后,外头着实乱了一会子,陈家随行的大夫进进出出地忙,或是给陈南淮诊脉,或是在小厨房熬药,苦涩的药味充斥着客栈的每个角落。

荷欢偷偷出去瞧了一眼,回来告诉她大爷病糊涂了,一直喊打喊杀,谁都不叫靠近,嘴里重复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胭脂……直闹了一晚上,刚才睡下。

陈南淮不会……真被激得疯了吧。

想到此,盈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盈袖抬头朝前瞧去,荷欢端着个热气腾腾的漆盘进来了。

“姑娘,过来吃些东西。”

荷欢将漆盘放在桌上,把菜肴和碗筷一一摆好,看向仍惊慌的盈袖,柔声道“除了小馄饨,我还弄了点小菜。喏,辣萝卜开胃,冬菜爽口,你昨晚上吐了好些,怕是五脏庙早都唱饥荒了吧。”

“他呢?”

盈袖紧紧攥住簪子。

“还睡着。”

荷欢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我方才将早饭给隔壁端了些,趁这空儿瞅了眼,大爷好像发热了,睡得正沉。李姑姑和赵嬷嬷两个守着,都熬红了眼。我瞧见椅子上放着大爷换下的亵裤,上头好像有些血,略问了句,要不要帮大爷洗了去,赵嬷嬷上来就打了我一耳光,将那亵裤扔进火盆里烧了,让我别声张。”

“这样啊。”

盈袖冷笑了声。

也是,那个假阳具着实粗得吓人,看来真把陈南淮给伤着了。

该!谁让他嚣张狠辣了,就得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咱今儿怕是走不了了。”

荷欢摇头叹了口气,将瓷勺放进碗里,搅了下小馄饨,笑道“姑娘赶紧过来吃,吃罢奴伺候你再睡一会儿。”

忽然,外头传来阵轻轻的敲门声。

盈袖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将簪子紧紧攥住。

“大清早的,谁这么没规矩。”

荷欢低声埋怨了句,秀眉微皱,扭头冲门那边喊了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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