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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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上次她养父邻居那个儿子将亲妈赶出单元楼,要劈的人应该是他啊。

她刚刚起了这么个念头。

雷声陡然震,这回直接两道巨雷扑面而来,那架势大有今天不将你劈成炭今天跟你姓的感觉,顾匆匆艰难转身,身后同样是两道巨雷,而那只直躲在她怀里的黑蛇这时候也憋不住了,艰难吐着蛇信向外面爬。

顾匆匆伸手抓-住了它的尾巴,手上是碳化的粗糙感,被劈糊了吗。

刚刚雷击都是它护住了她的心口。

顾匆匆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现在出去找死吗?”她伸出手,把拽了回来,就在这时,面前的雪白电光已至,顾匆匆想也没想,伸出手去用手肘挡住了自己的脸。

有人在说话,似乎来自雷鸣,似乎又在耳边,她已经分不清了,声音冷而怒:“你在找死。”

老天爷的声音这么好听吗?她想。

轰隆声巨响,仿佛万千盛怒,她的耳朵瞬间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睛看不到任何景象,双脚几乎无法站立,天威之下,她感觉身体已尽数化为齑粉,仿佛随着雷声在消散,紫色的雷云停止了翻滚,地上仿佛还残留着紫白的雷光,大地像驯服的巨兽,恐惧沉默承受着雷霆之恩。

……

最后丝光散去,顾匆匆虚脱跌坐在地上,耳朵仍然是虚空的静,然后渐渐有了声音。

有人在她面前蹲下,她的眼睛失神看着前面,眼前的人只是个虚空的白噪点。

渐渐,她听见了更多的声音,过往来人的惊呼声,手腕的手环隐隐的碎裂声,那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手环上面布满了细纹,她低头看去,两环仍然交叠,但是颜色微深那圈现出了深紫色的微华,仿佛被雷光点缀越发莹润,而那颜色微浅的环显出丝惨淡的白,上面的碎纹纵横交错,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同学,同学。”个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抬头,视线尚未恢复,看不清那男生的脸,他的眼睛在微暗忽的亮。

“你怎么了啊?”他愈发关切问,“你是哪个系的?寝室在哪?”

见她还懵懵然,男生伸手在她额头触了下:“同学,你好像在发烧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天上的云已消失无踪,夜空繁星万千,哪里有什么天雷滚滚的迹象,四周的虫鸣啾啾,来往的行人陆陆续续,偶尔传来女生的娇笑声。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天,刚刚的切仿佛只是场幻觉。

“刚刚打雷了吗?”她问。

男生愣了下:“打雷?没有啊。”

没有打雷?

幻觉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又好像不是。

顾匆匆伸手推开了他,自己缓缓爬了起来,手脚都还在,头发也没被雷劈糊,的确不像是被雷劈过的样子。她揉了揉脸,向寝室走去。

男生着了急:“我送你回去吧,同学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他笑得脸真诚,顾匆匆认出来了,这个英俊的男生便是第天报道时挡在走廊那个男生,他脚上换了双更拉风的球鞋,自我介绍:“我是新闻系的顾思书。”

般但凡敢这样自我介绍的,都是有点底气的,至少在学校是有点名气的。

但出乎顾思书意料,眼前的姑娘并没有预想的表情,只是浑浑噩噩向前走,他愣了下,立刻追上前步,正想扶住她的肩,只黑色的小蛇从忽的她肩上探出了头,警告看着他,顾思书悚然惊,啊了声,只觉背上寒毛直立,停在原地,不敢再跟上去。

远行的背影在月色和路灯的剪影下,看起来如此曼妙婀娜,长发海藻样垂下,微卷蓬松。

如同幅画。

他愣愣看着,过了好会,兜里电话响起来,他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对方在催:“思书,你搞什么啊,怎么还没到,两个小学-妹都等急了。”

“我-靠,老刁,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这么惊讶——你-妈?”

“滚。”他意犹未尽看了看自己那只碰过对方额头的手,“我看到了个大宝贝。”

“啊?ab来咱们学校了?”对面更惊讶了。

“滚滚滚。”

地上那只遗落的口罩被风吹,无声滚向草丛。

养蛇的姑娘啊,有个性。

这么漂亮的养蛇姑娘,更加有个性啊。

顾思书脸上露出期待而意犹未尽的笑。

而此时城市的最高的电视塔上。

厉承泽的两个忠心下属避开了来往惊艳的目光,直走到露台扶栏处。

吴端和吴时弦临风而立,死死盯着浮大的方向。

“你说能成吗?”吴时弦有些不确认问。

吴端回答:“不知道。”

即使在这里,什么也没看清,他们仍能感觉到来自天道那磅礴而暴怒的力量。

如同深海巨兽,波接着波,投掷下万千雷柱。

“你不担心?”

吴端面无表情:“不过是个四九天劫。老大的实力轮不到我们担心。”

吴时弦微微抬眉:“不过是个四九天劫?你也知道老大现在的情况——九道大天劫,间还各有四道小天劫,威力巨大,他的身体又不比之前,偏偏老大还要——”

吴端蹙眉打断他:“别说了。”

说话间,那股恐怖力量又过去波,最后带着不甘终于缓缓消散,天际隐隐显出滚滚雷云,这是雷劫将过的短暂空明。

吴时弦顿时轻轻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旁的吴端,这才看见向稳重的他额角也带着丝冷汗。

“吴端你怕了?”吴时弦笑,黑色的耳钉熠熠生辉,“又劈不到你身上,这不是有避雷针嘛。”

话音刚落,晴空里忽的落下道雷,吴时弦唬了跳,直接跳到了吴端身后,幸好只是普通的雷,观光照明的灯光闪烁下,有工作人员叫:“哎呀,避雷针劈坏了。”

吴时弦:……

吴端看向沉静的深空,风大的几乎快要将人吹下去,他想起了厉承泽从车窗望出去的脸,他的眼睛和初秋的风样冷。

该来的切都还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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