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加入书签

长孙信说完还颇有风范地搭手见了一礼,不等他开口,转身去追神容了。

山宗懒洋洋地靠着门,扫了眼他背影,他这是特地来划清界限的。

“头儿,”胡十一从军所大门那里过来“金娇娇回去了,我听见长孙侍郎临走前吩咐东来说要给咱军所送礼呢。”

“送来就退了。”山宗转身回房,笑一声“那也不只是长孙家的事。”

后面一句胡十一没听明白,不禁往门里伸了个脑袋“啥”山宗已在床上坐了下来。

胡十一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在,背上中了两刀,虽不在要害,但那件锦袍扒下来的时候血都浸了满背了,还是不多与他说话了,好叫他好好休息。

张威从营房另一头过来,老远就朝他招手。

胡十一帮山宗掩上门,走过去,小声嘀咕“瞧见头儿身上的伤没听回来的兵说,关外那群狗贼里有人认出了他,才会急调兵过来增援堵人的。你说说,他多派些人去找金娇娇不就得了,派你我去也行啊,居然又为金娇娇出一回幽州。”

张威一板一眼道“那不一样,我在山里瞧见头儿一直拉着她,亲密得很。”

胡十一听了挠挠下巴,直点头“怪不得,我早觉得头儿跟这前夫人有点什么了。”

神容当晚回到官舍,刺史府的人就来探望了。

其实她去关外的事本是瞒着的,外人并不知道,但山宗一个幽州军政首官不在,还是会叫人察觉。

赵进镰近来正忙于料理赵扶眉嫁去檀州的婚事,日子都定了,却得知又出一茬事,忧虑非常,一得知消息就连忙派人前来问候。

长孙信将人打发了,对方忙又连夜赶去军所问候团练使去了。

主屋内,神容彻彻底底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襦裙,好好饮了一盅温补的暖汤,放下碗时,就见长孙信进了屋。

他穿着月白袍子,眼下有些青灰,可见这几日也没睡好,走近来问“你们在关外一切顺利”

神容坐在榻上,将书卷拿出来看了看,又收回锦袋,点头“都顺利,地风稳了,矿脉的偏差会回去的,往后你就可以安心采矿了。”

自然不能告诉他都发生了些什么,光是入了一回销金窝就没法说出口。

长孙信早察觉地风稳住了,她这是岔开了话,不想告诉他。

但见她这几日奔波,好似都瘦了一圈,又于心不忍,他们长孙家的小祖宗,何尝出过关外那等危险地方,还不全是为了矿。

他再不忍追问什么了,朝紫瑞递去一眼,示意好生照顾着,出了房门。

到了门外,恰好一名护卫从廊前快步而来,送来了一封信函。

长孙信接了,一看是他母亲裴夫人的亲笔,借着廊前灯火就展开看了。

前些时日赵国公就来信问过神容近况,刚好那时候神容去了关外。

长孙信当时捏着把冷汗,哪敢不说实话,乖乖说了神容为了矿山的事去关外探地风去了,但没提到山宗,也没说她还没回来。

不想现在他母亲的信又到了。

裴夫人自然也是为神容去关外的事写信来的,再三叮嘱要回信去报平安,言辞间恨不得亲来幽州。

这封信特地写给他,是将临别前的话又叮嘱了一遍,叫他不要再让神容冒险,也不要让她再与姓山的小子有任何瓜葛。

长孙信心想这信可真是时候,早一日都不知该如何回复。

他将信折了折,纳入袖中,瞧见东来换回了护卫装束,正在廊前站着,走过去,招招手,小声问“此番关外之行,姓山的如何把阿容带回来的他们一路上如何”

东来垂着头“山使说为少主着想,全听凭他命令行事即可,回来后若有任何事存疑,请郎君去问他本人,他一力承担。”

长孙信诧异“这是姓山的说的”

东来称是“在关外时私下吩咐的。”

“他承担他当自己是阿容的什么人,嚣张”长孙信压着声,看一眼身后房门,怕被神容听见,没好气地走了。

东来依然垂首,只能当没听见。

官舍里安静,这一夜,神容睡了个好觉。

次日,直至朝光投至床沿,她才起了身,腿还有些麻,路上骑马太久了。

她坐在床沿,轻轻揭开素白的中衣看了一眼,腰肢上青了一小块,是山宗在马上时手臂搂她太紧了。

房门推开,紫瑞端着水进来伺候,她将中衣拉了下来。

“少主今日可以多歇一歇。”紫瑞递来拧好的帕子。

神容接了“不歇,我稍后就去山里。”

紫瑞道“郎君说少主不用去了,你这趟出去辛苦,往后就少去山里,好生歇着,余下的事交给他就好。”

神容擦着脸,停了下来“什么叫往后少去山里”

紫瑞近前,小声在她耳边道“听说主母来过信了。”

神容顿时就明白了,是因为山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