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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祁琅刚开始并不是想这么说的。

她本来想说,不想娶就不想娶呗,她一当老大的难道还要管小弟娶不娶老婆这不完全是闲得蛋疼

但是就在她要说话的时候,元首看了她一眼。

元首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就笑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之后,还抬手漫不经心摸了摸肚子。

他摸了摸肚子

他摸肚子

祁琅可耻地屈服了。

她沉重地决定,用小弟长久的痛苦换来孕夫一时的快乐。

祁琅这话一出,效果很明显。

整个会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霎那间,莱斯猛地站起来,指着祁琅对克里斯吼“她要不是陛下,我就跟她姓”

克里斯还没说话,祁琅想都没想就一个“呸”“想得美爸爸才不随便认儿子”

克里斯“”

这是重点吗

莱斯气得快炸毛了,极其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陛下”

祁琅万分嫌弃“别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莱斯咬牙切齿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儿

他猛地拔剑就指着元首的脖子,厉声大喝“你这是找死,是谁指使你冒充陛下的快说”

“啊”

看见莱斯拔剑,祁琅瞬间化身尖叫鸡“你给我放手,小心肚子不不,是孩砸”

莱斯被祁琅吓得手一抖,险些就在“祁琅”脖子上划出伤痕。

元首抬手压住剑锋,淡淡说“小心一点。”

莱斯盯着他,嘲弄地冷笑“你还挺张狂,可惜我”

“你猜”

元首慢条斯理指了指祁琅“你要是伤到了我,会不会被她揍成偏瘫”

莱斯“”

莱斯的冷笑僵硬在脸上。

那一刻,他想了很远,也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疗养室刺鼻的药水味,想到正骨时痛彻心扉的惨叫,还想到帝都大医院重症监护室那张熟悉的床

莱斯沉默了片刻,默默把剑收了起来。

元首掸了掸领口,于云淡风轻中透露出一丝极其欠揍的有恃无恐。

莱斯看得牙痒痒。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祁琅已经如一阵风冲过来,紧紧贴着元首,着急地在“她”身上摸索“宝贝儿,没事吧,没伤着哪儿吧没吓坏吧”

那殷切备至的模样,看得其他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牙酸。

元首本来嫌她腻歪,想把她拉开,但是瞥一眼那边莱斯几人的表情,突然改了主意。

他拉住祁琅的手,轻轻说“陛下”

这一声“陛下”叫得,百转千回柔情似水

祁琅头皮都麻了,瞪圆了眼睛呆呆看着他,元首对她笑了笑,撩了一下鬓角垂下的碎发,慢慢倚进“他”的胸口“陛下,我害怕。”

克里斯三人“”

祁琅“”

祁琅温香软玉在怀,整个人已经僵成了一块石头。

她吞了吞唾沫,小声对元首说“哥,你这样,我也有点害怕。”

元首低低一笑,“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的露出的手腕上若有若无蹭了蹭,蹭得祁琅一身鸡皮疙瘩唰地就炸了。

元首靠“他”胸口,垂眼看着她被吓得打哆嗦的手指,心头好笑,唇角都勾了起来,仍然轻声说“他们刚才吓到我了。”

祁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颤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你脑子没事吗这是几还认得吗”

“”元首微笑着握住她翘起来的手指,一点点生生掰了下去,在祁琅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一字一句“陛下,我看见他们,就害怕,要不,您让他们走吧。”

克里斯嘴角抽搐一下,阿诺德气极反笑“可笑,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以为你这么污蔑我们陛下会相”

“哦。”

祁琅说“那你们快走吧。”

阿诺德“”

莱斯几乎气得仰倒“陛下您怎么这样他故意的。”

“我知道他故意的。”

祁琅坦坦荡荡“可谁叫他怀孩子了呢。”

莱斯“那我们呢您不能欺负人。”

“你们又没怀孩子”

祁琅一脸诧异“关爱孕夫人人有责啊,你要是哪天也怀了,我也让你带薪休假作天作地。”

“”元首咬着后牙闷闷地笑,莱斯被气到质壁分离,红着眼睛看着元首憋笑。

祁琅真是怕他们在这里打起来,果断站起来一手拉着莱斯一手拽着阿诺德,把两个大型熊孩子生生拖了出去,然后给了克里斯一个威胁的眼神。

克里斯看了看两个被霸道女帝残暴镇压的同僚,老实地举手表示投降。

他压了压帽檐,对着元首微微点头示意,元首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平静看着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外面隐约传来各种鸡飞狗跳的声音,元首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角,也起身离开。

祁琅好不容易把三个人扫地出门,回来就看见会客厅已经没人了。

她赶紧跑回寝宫,果然元首已经换了身宽松的居家服,正坐在靠窗的阳台椅子上,一手揉着额角,微微蹙眉。

祁琅立刻走过去,拉下他的手自己给他揉“哪里不舒服吗要叫医生吗”

“头有点疼,都是正常的,一会儿就好。”

元首也不拒绝,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量倾斜过去一些,由着她给自己揉,还笑了一下“力道可以重一点,我没有那么脆弱。”

说来很奇怪,祁琅自己怀孕的时候,每天都觉得自己强壮得能打十条街,但是看着元首,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一朵要好好呵护的小白花。

他半阖着眼,脸色苍白,微微皱起的眉,显出些许柔弱疲惫的模样。

祁琅还没怎么见过他这样,瞅瞅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亲爱的”

元首听到这个不详的称呼,眼皮子掀了掀“嗯”

“你觉得,我以前”

祁琅小心瞅着他“我以前对你,是不是有点不好”

元首很是惊讶“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祁琅老老实实回答“刚才我不是和白学林说话去了吗,他刚开始没发现我,把我当成了你,然后跟我狂吐苦水,说了关于我的好一通坏话。”

听到这儿,元首更是惊异“所以你就任由他说了,没有制止”

她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也不是。”

祁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我就有点生气,就把他打趴下了。”

元首“”

他就知道。

他的手下几乎都快被她磋磨个遍。

“我觉得他们对我有偏见。”

祁琅继续说“我之前脾气可能是有点问题,但是那是客观原因决定的,其实我本人的脾气是非常好的,这你也是知道的,是吧”

“”元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的良知偶尔也还是会隐隐作痛。

“你干嘛这个表情。”

祁琅认真强调“我真的很有耐心也很有爱心的。”

元首继续沉默是金。

“你怎么不相信我。”

祁琅很不高兴地站起来“你不信,从今天开始,咱俩的身份调换,你也体会体会我怀崽子有多惨,而我嘛,一定能像之前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而且会照顾得更好。”

元首看了她一眼,实在搞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大概是他的怀疑太明显,瞬间刺痛了女帝那颗敏感的自尊心,祁琅信誓旦旦“你就等着看吧我,大海,一条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真臂膀”

元首“”

元首揉了揉额角“你确定吗”

祁琅傲气“我确定”

元首想了想,觉得给这欠揍的小混蛋一点教训也挺好的“那先来一天试试。”

祁琅傲娇“一天不够,先来个十天八天的体验一下。”

元首不理她,直接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哇,这就进入角色了。

祁琅暗暗咂舌,脚上却特别麻利地跑出去,在外间接了杯热水,五秒钟后又颠颠跑回来“给,喝吧。”

元首看着玻璃杯,皱了皱眉“我不喜欢玻璃杯,下次用那个白瓷的小杯子。”

祁琅一愣,点点头“哦。”

元首接过杯子,托着杯底慢慢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有点烫了,我只喝376度的温水,下次注意用温度计测一下。”

祁琅“”

祁琅惊了“你这咋还带小数点啊”

“之前我每次给你接的都是这个水温。”

元首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怎么,怕麻烦了”

“”祁琅特别硬气“我以后都给你测三个六,37666”

元首唇角翘了翘,把水杯放到一边“我有点饿了。”

祁琅立刻殷勤“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做”

元首“我想吃你做的。”

祁琅“可是我只会炸厨房。”

元首沉默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太苛责自己的胃“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喝点清粥吧,熬得稠一点。”

祁琅响亮地应了一声,二十分钟后就端着一碗滚香的白粥回来“来来,趁热喝。”

元首看了一眼白粥“就是白粥啊。”

祁琅“不是你要喝清淡的嘛。”

元首轻轻“嗯”了一声,接过来拿着勺子慢慢喝了两口,就喝不太动了。

祁琅“不好喝”

“挺好喝的。”

元首轻声说“就是太淡了,喝不下去。”

祁琅“我给你就点咸菜”

元首静静看着她“你就让怀了孩子的人喝白粥就咸菜”

祁琅“那你想吃什么”

“突然又想吃点味重的。”

元首想了想“要一份炭烧牛排,全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祁琅颠颠跑下跑上,一会儿端着一份浇了浓郁酱汁的牛排上来“来,我都给你切成碎碎的了,嚼都不用嚼,入口即化。”

元首说“你喂我。”

祁琅“喂喂喂”

祁琅叉了一块喂给他,元首乖乖吃掉,咬了两下,又是皱眉“好腥。”

祁琅瞪眼睛“十分熟还腥”

元首说“牛肉腥味重。”

祁琅表示一派胡言“这可是最好的牛的肉,喝红酒听音乐长大的那种,比咱俩过得都滋润,你凭什么嫌弃人家的肉,没说的,快点吃。”

元首听了觉得有点道理,又勉强吃了两口,却突然捂住嘴“不行,真的好腥。”

祁琅赶紧放下托盘,紧张地拍他后背“没事吧又想吐了还难受吗”

元首柔柔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摇了摇头,可可怜怜“真的不想吃肉了。”

祁琅无奈妥协“不吃,放那儿一会儿我吃。”

元首“但是我还是有点饿。”

祁琅说“那给你抄盘青菜吧。”

不等元首说话,祁琅继续说“你想吃辣的还是不辣的咸的还是甜的味重的还是不重的”

“”元首迟疑了一下“加一点辣吧,稍微咸一点的。”

祁琅应了,没一会儿端着一盘微辣微咸的青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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