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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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颇为骇人的公主抱。

祝延辰:“……”

暧昧的气氛无影无踪,束钧的表情太过大义凛然,祝延辰又把自己绷得近乎笔直,场景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悲壮。

以至于周一刚发现他们,便扯起嗓子号丧。

“祝!祝——死——啦——”

“闭嘴。”束钧磨磨牙,把祝延辰放在了片干净石板上。触了地面,方才绷成铁棒的祝元帅放松了点,又规规整整坐起身来。

周一身上挂了不少东西。束钧将它一拔,剑尖一挑,所有行李都到了祝延辰眼前。

祝元帅喝了整整一壶补液,他被污水和血液搞得全身湿透,气色却好了不少。束钧则打开一旁的背包,生了火。紧接着他扯了条毯子,围在祝延辰身上。

祝延辰漆黑的眸子牢牢锁着他。

束钧目光软下来,没有开口解释。他只是捉住祝延辰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两人小指相勾。

祝延辰收回目光,闭上眼,随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像是要把十六年的压抑全部呼出来似的。

两人相对沉默。这里的环境比战前还混乱可怖,束钧却觉得整个世界仿佛被洗涮一遍,柔和了许多。

“束钧,帮我拿下那边的仪器……那个白色的,我得看看你的血液指标。”祝延辰恍惚几分钟,再次开口,语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束钧不动弹。

“怎么?”

“你先缓一缓,十分钟后测。然后你再歇个二十分钟,等你体力恢复,我们再去庆典会场。”束钧掏出块表,像模像样计起时。

随即束钧打了个响指。几团蚀质卷成球,离开蚀沼。它们把自己在火边烤暖,朝祝延辰爬去。

后者狐疑地看向那些怪球。

“你这样容易感冒。”束钧指挥着球状物前进。“而且你一向爱干净,身上沾着这么多脏东西,肯定受不了。我只是让它们把水和污垢清除,不会伤着你。趁这段时间,我们正好谈谈……谈谈……”

他想说“谈谈刚才那个吻”,舌头却怎么都捋不直。

束钧挖空心思打着腹稿,几个温暖的蚀质球已然凑近祝元帅。它们轻柔地滚过祝延辰的皮肤,将水分掠走,血迹和泥渍尽数分解,一点衣服纤维都没敢吃。软球们爬过刚愈合的伤口,触感如同指尖轻拂,祝延辰皱起眉,轻轻哼了声。

这回束钧的腹稿彻底散架,满脑子只有“自掘坟墓”四个大字。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束钧不自在地交叉双手,爪尖差点划伤自己。“刚才我也,不,不是,刚才我——”

祝延辰安静地看着他。

束钧深呼吸几回,眼一闭,话语里又有了战士的气势:“算了,总卡着也不是个事。我明说了吧,阿烟,待会儿处理完会场那边的问题,我们两个得好好谈谈。”

他干脆地走近,揪起一个扭动的蚀质球。蚀质球在他手中扭动了会儿,开始乖乖装死。

“我弄这东西,没有别的心思。”束钧板着脸,语调无比严肃。“但刚才我亲你,的确有别的意思——本来我想等战争结束了再说,可刚才想起来了所有事,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我清醒,我亲的,我认。”他又凑近了些,兽瞳收成细细一条缝。“不过你刚才很恍惚,这事儿还是捋清楚比较好。”

“你未必清醒。”祝延辰低声道。“你被负面情绪干扰太久,回忆又刚恢复。冲击之下,你可能对我产生本能的依赖。”

他谨慎地顿了片刻,面上看不出情绪。

“我同意,我们是该把这些说清楚。毕竟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比如庆典那边的战况,以及你的身体……”

他还没说完,便被迫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束钧一手一个绵软的蚀质球,从祝元帅脑袋两边糊上,把他的面颊夹在中间。那张英俊的脸被挤得微微皱起。

“我好不容易才想好的说法。”束钧指甲尖锐,不敢直接上手,只得揉着蚀质球,间接挤祝延辰的脸。“你这有意思吗,阿烟?嗯?要不是我心疼得慌,我真的很想敲你脑壳——还负面情绪扰乱呢,我他妈……”

束钧咬咬牙,咽下硬话。阿烟从小就是个死脑筋,又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对情感迟钝也在所难免。如今时间有限,这场“究竟谁占了谁便宜”的辩论大会很难出结果。

“你这消极念头倒是一点没变,行,咱谈谈。会场那边完事,我们关上门,好好谈。”

束钧露出牙尖,一字一顿,末了挤出个咬牙切齿的笑。

他们是合作人,是战争搭档。横竖跑不了,这下连来日方长都不需要考虑了。是倾心已久还是一时冲动,他绝对要按住这个肚子里七弯八拐的闷葫芦,好好把话说清楚。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哼了声。束钧松开祝延辰的脸,顺手用蚀质球擦净对方的头发。

束钧光顾着生闷气,漏过了祝延辰的眼神。

祝元帅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人,目光犹如扑食前的野兽,写满势在必得。

火焰抖动,照亮了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祝延辰伸出手,下意识犹豫了会儿,随后他勾起嘴角,果断握住束钧的手腕。

“时间到了,该验血了。”他说,“……你说得对,我们得尽快把会场的事情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刀完了,刀完了.jpg

甜甜的过渡一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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