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邀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动听却冷淡,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叫她看在眼里。
“那大姑姑的名字呢?怎么写呢?”
在移花宫里,没有人敢直呼邀月的名字,但是花无缺早就从怜星处得知了邀月的名字。小孩子不知怎么讨得在乎的人的欢心,却有一种傻乎乎的执着。
花无缺的心思单纯,白嫩的一张小脸,眼巴巴的瞅着邀月,该是谁都要心软的,偏偏邀月不会。
“还不会爬,就想学走了?学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无缺,你记住了吗?”
“是,无缺知道了。”
碰上邀月这样冷淡的,再热情的火焰也得被浇灭了,偏偏花无缺不是这样。或许是在邀月这堵墙上撞了太多次,这样的话根本就不足以打击花无缺的积极性。
因为花无缺想的是,大姑姑这样说,是不是等他练会了多一点的字,她就会告诉他她的名字怎么写了?
花无缺完全没有被打击到,邀月倒是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了,见他又好好的练字。今日功课结束的时候,邀月到底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邀月的字跟她的人一样,霸道高冷,锋芒毕露。花无缺本只是一点点的失望而已,如今天降一个大惊喜,自然是回了邀月一个大大的笑脸。
虽然依旧被邀月回以冷脸,但是架不住花无缺他真的高兴。晚上睡觉的时候,花无缺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一种满足的浅笑,这在没有情感的移花宫里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啊!
邀月独坐在屋中,自斟自酌,却说不上惬意,因为酒壶旁便是一把匕首。匕首不是用来伤人的,伤的只有邀月自己。
无缺这孩子跟他爹真的是不一样,在邀月的眼里,他们真的是不一样的。
江枫容貌俊美,微微一笑,这天下就没有女子不动心的。但是,江枫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当初他在移花宫里暂住的时候,她也少有见到他浅笑的时候。
邀月只以为江枫受太多女子追逐,厌烦了,便不爱笑了。后来,她才知道江枫不是不爱笑,只是不爱在她的面前笑。
邀月的眼里很少能看见一个人,可她看到江枫,还把他看进了心里。
只是,这一腔炙热的情感并不曾得到江枫的回应。或许,江枫不是看不懂邀月的情,只是他怕了这一份疯狂的炙热的足以将靠近它的所有人都烫伤的情感,因而选择了逃避。
如果说花月奴是涓涓的小溪流,那么邀月就是波涛汹涌甚至带着那种可以将人吞噬的漩涡的深海。
人都有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如此,你会如何选择?
邀月恨江枫,恨他错负自己的真情,她也恨花月奴。
论美貌,邀月的美貌说是第二,那么天下还有第一吗?论武功,邀月当得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当世武林难有敌手。论地位论财富,移花宫乃是武林禁地,何人敢触及?移花宫的财富便是国库,亦及不上。
邀月不懂,她拥有这么多,而花月奴一样都及不上她,为什么江枫会选花月奴而不是她?
邀月越想越恨,恨到除了伤害自己,她找不到别的方法来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邀月的肌肤,留下了一道带着血色的伤痕。她的手臂上除了刚刚添上的这一道伤痕之外,如玉般无暇的肌肤上早已是伤痕累累。
移花宫里不乏良药,轻易的可以去除这些伤痕,邀月修炼的功法亦可以将其复原愈合。可是,邀月偏偏就要留下这些伤痕,她要提醒自己,有多恨有多痛,还有那个想忘记却牢牢刻在心里的人。
原本这些日子,邀月看似已经忘了江枫,可小无缺朝着她灿烂一笑,她就知道她从来就没有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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