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爱是多么奇怪的东西，不是吗？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究竟是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补它。”――毛姆《面纱》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陶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眼皮也是千斤般的重。她微眯着眼，试图判断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却败给了窗外刺眼的光线，重又闭上了眼睛。

窗户并没有关上，风一阵阵地吹进来，凉飕飕的，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她想要翻身背对着窗户，却发现浑身酸痛的难以动弹，而这种酸痛感就像是一根针径直刺入脑袋，生生勾起昨晚的画面……

酒吧躁动的音乐和喧嚣声似乎仍在耳边萦绕着，几乎要撑破她的脑袋。她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同时尽量放松身体，酸痛感也随之减轻了些。她缓缓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有些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苏小小时的那家酒店。

待稍微适应了身体的酸痛后，她撑着床坐起来，手下意识地伸向旁边的床头柜，却只抓得一手冰凉，她看向空无一物的柜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自嘲地笑了下。

没等她收回手，就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她看向浴室的方向，就见苏小小裹着浴巾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看起来是刚洗了澡，发梢还在滴着水。

陶雯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她还以为苏小小已经离开了。她移开视线，又看到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便拿过散落在床上的体恤，有些艰难地往身上套。

陶雯走过来伸手想帮她，却被她躲了过去。她掀开被子，无视站在一边的苏小小，拿了衣物径直走进浴室，并随手反锁了门。然后她转头便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身上狼藉般的青紫又让她想起昨夜如同着了魔似的苏小小，那仿若带着火的目光，还有手上几欲捏碎她的力度……

她是在吃醋吗？这么想着，陶雯又立刻否决了自己，嘴角也勾起苦涩的弧度，因为我吃醋？怎么可能呢。

屏蔽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憔悴的有些过分的脸，皱眉低声地自言自语道：“真丢人啊，陶雯。”

穿好衣服后，她偏过头看了眼脖颈的侧后方，果然留下的吻痕又都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昭然地宣誓着主权。

她叹了口气，用冷水洗了几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即又看向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坚定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恨意和不甘。

走到门边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拉开门，看到苏小小已经换好了衣服，就站在床边，她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这时陶雯的手机却“叮――”地响了起来，她从心底里有些感激这个电话，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小小，用什么样的情绪，以及说些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划了接听，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陶雯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昨晚我……”

陶雯长吁了一口气后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尽量保持自然地说：“我没事。”

那边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陶雯，那个苏小小没对你做什么吧？”

陶雯怔了一下，不禁用余光瞥了一眼苏小小的方向。

听到陶雯没说话，那边一下子又急了，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度，“靠，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说着又微微顿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都怪我一看到帅哥就把持不住，我……”

那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陶雯无奈地笑了下，反过来安慰她，“好了，阿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事。”

陶雯这句话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想叫阿澄不用自责，却无意戳中了站在一边的苏小小。

电话那边阿澄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轻松了许多，“那你现在在哪儿呀？我过去找你吧。”

陶雯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刚要说“不用了”，手里的手机就被抢走了，她皱着眉不解地看向苏小小。

苏小小把手机挂断后随手扔在床上，然后看着陶雯，眼眶很快便红了一圈，有些委屈地说：“阿澄？就是昨晚酒吧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的吗？”

陶雯伸手揉了揉额头，头又有些胀痛起来，她昨晚实在喝得有些多了。她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包，低着头没敢再看苏小小的眼睛，“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了吧？”

苏小小抓住她的肩，迫使她面向自己，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陶雯丝毫不怀疑她马上就能呢个哭出来。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朋友吗？还是……”

苏小小没继续说下去，陶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听出了她语气里夹杂着的复杂情绪，心里隐隐涌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她苦笑了一下，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这么久以来，你见我有过朋友吗？”

苏小小微微皱着眉，感觉心脏被狠狠刺痛了一下，语气也多了一分心虚，“我，我是在担心你，你昨晚喝醉了没看到，她后来跟一个男在喝酒，所以……我是怕你被她骗了。”

听苏小小这么说后，陶雯愣愣地杵在原地，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像是混了冰块一般，向外散发着凉气。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后叹了口气，随即推开苏小小去拿手机，语气平淡地说：“被骗？小小，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阿澄她从来不会骗我。”

陶雯话刚说完，就又被苏小小抓住，猛地一下被抵在了墙边，她感觉全身本就支离破碎的骨头就快要散架了。

她转过脸就看对上苏小小眼神中的愠怒和愧疚，也能看得出她肉眼可见的急躁和焦虑，“你和她……真的在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