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独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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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息一窒,心里是夹心馅儿的蜜糖,一戳一下,软的糖汁四溢。

“陪我做什么......?嗯?”

陪他等一个真相,陪他在这红尘里坚守,陪他漫漫余生。

少女双眼迷蒙,指甲嵌在肉里却感知不到疼痛。

她说:“陪你等天亮。”

从警这么几年,他从蛛丝马迹里寻找真相,也见识过人性的险恶,却只在这一刻,觉得大理的黑夜亮如白昼。

中缅边境,所有环节如密不透风的堡垒,工厂里环境复杂,正在提取制作冰.毒的主要成分。

瘦猴贼兮兮汇报说:“老大,这批货肯定行,交接好了,过几天上路,中转江城。”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他按灭烟头,似乎对目前的进展还算满意。

“那个警察怎么样了?”

瘦猴目光闪烁,他知道目前Caesar失势,境外到境内毒品交易还得仰仗云伽。

云伽没有自己的名字,他自小只有个双目失明的母亲,十岁就开始偷抢,这个名字是他跟了警察口中的“山鹰”后,云桉亲自给他取的名字。

云桉能让他姓他云,就代表云桉差不多把他当半个儿子在养了。

可是谁都知道,那场大爆炸后,云桉连尸首都找不到,唯一的亲生女儿也下落不明。

云伽幸存下来,继续接管马来、缅甸一带的事务。

所以在大家心中,他是合格的继承人,有足够的信服力。

“那个警察在医院,但看样子醒不过来了......”瘦猴支吾着:“当初看这小子就觉得怪怪的,果然他妈的是个诱饵。”

谢钊潜伏的半年内,跟瘦猴表面交情不错,但核心的业务云伽没让他碰过,尤其是毒品的押送,云伽在这上面很小心,每次都要亲自确认。

冰凉的物件抵上了瘦猴的脑袋,他吓的立刻跪下,抖着嗓子说:“伽哥......老大,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是那路子的,我什么也没跟他透露......”

云伽收了枪,看着新一批的成品就晃了下脖颈:“这么说,我还挺后悔。”

他拿出一旁的注射剂,眼见着要往瘦猴皮肤里钻。

他冷笑着,没有犹豫地对瘦猴打完了一管,嗓音淬着寒意的蛊毒:“后悔没让那个卧底警察感受一下注射冰.毒的滋味......”

要不然怎么能效仿的来云桉呢。

云桉可最会折磨人了,他还不及云桉的万分之一。

瘦猴双目失神,抖着肩头跪在地上,看样子是站不起来了。

云伽从他身边绕过,对手下人吩咐说:“拉下去把舌头割了吧。”

身边人点点头,像拖尸体一样把人拉进屋子,云伽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拿着钥匙,云伽独自去到顶楼天台,凌晨的天空,边际是铅灰色的。

杯中晃荡着醉人的红酒,跟血一样的颜色,很能令他愉快。

Caesar大权旁落,又被严密监视,已经是一枚废子了,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尝试跟谈家二公子联系,企图让谈厌为这些交易提供可靠的庇护伞。

谈厌是个油盐不进的,他厌恶Caesar,自然对云伽抛出的枝头没有任何兴趣。

但交易这事儿急不得,人都是趋利性生物,他相信谈厌会跟自己合作的。

喝完红酒,云伽走进卧室,没开灯,凭着感觉摸到那一方相框。

那是他留着的唯一一张合照,照片里的小姑娘不过四五岁,左手拿着镇上买的棉花糖,右手被他牵着,毫不露怯,嘴边蕴着甜甜的笑意。

但是都是过去了,从他选择诱导那场大爆炸的发生,他就是个背叛者。

是了,云桉可以一手掌控的,他同样可以,至于所谓的妹妹......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只有成为主宰者,才能不会任人摆布。

云伽把立着的相框压下,如同压下过往灰色的回忆。

大理的清晨,枝头的鸟儿低语,扑棱着翅膀从树枝飞到电线杆上。

云昭转醒,发现自己居然依偎在褚澜川怀里。

男人的手臂压在她腰际,身下半分都挪动不得,小姑娘不懂,清晨的男人会有多么撩/拨不得。

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缓缓的,冲他眼睫吹气。

他睡眠浅,见小姑娘这么不安生,喉头一动,把她抱的更紧。

云昭脑子里像烟花炸开,涌上瞬间的绚烂,身体更是僵的不敢动,明显感知到了什么,稍稍抬腰。

耳根子却红透了,暗想着他肯定是故意的。

难得,褚澜川起床时还泛着懒洋洋的气息,他惺忪着说:“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没有任何预兆,浴袍下滑,他拿起旁边的短袖,准备往头上套。

云昭尖叫一声,慌忙之中捂了眼。

怎么能一茬还比一茬过分......?!

但她必须承认,她看见了形状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比想象中还要劲爆。

他穿衣动作很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所以在少女捂眼的瞬间,短袖长裤就熨帖在了身上。

褚澜川扯开她捂眼睛的十指,嗓音含笑:“还不睁眼?”

她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云昭同样去卧室换上裙子,走出去时发现褚澜川不在屋内,而窗边镀了一层金闪闪的光芒。

她眯了迷眼,站在窗户前,朝阳露出了头,从云层里投射下耀眼的光线。

一连几天雨之后,今天的大理是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褚澜川去楼下带了两份早餐上来,从昨天开始云昭就觉得很不真实,但现在的烟火气是真真切切的。

这一切不是十三岁时的瑰丽梦境。

“来吃早餐。”他打包了两份蟹黄包,还端了份热汤。

食物的香味令她更加欢愉,雀跃着凑到他面前。

大多数时候,褚澜川周身没什么烟火气,他理智入骨,总能理智判断,危难面前也有杀伐果断的气魄。

现在的男人端起一碗汤,眼里含着的,是隔着热气腾腾都不能消弥的温情。

少女没穿拖鞋,十个脚指头蜷缩在一起,她喝了一小口汤便拉着褚澜川到床边。

此刻,苍穹在头顶,白云绵软,日出时刻,壮观十分。

她弯着唇,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哥哥你看......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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