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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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停在右侧的包厢门口,把门打开。

独立的阁楼,院子里还有假山和喷泉。

水流声轻缓,染着春日的夜色,淡薄的凉意中又透着一股清新。

里面的人不算多,男人们谈事,围绕的话题宋枳不感兴趣。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最能直观代表他们身份的,大概就是手腕上价值□□位数的手表了。

蒋因口中难得一见的大佬,却都是些江言舟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人。

他这个人,利益至上。

很多时候宋枳都在想,他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身上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后来她就想明白了。

他想要的,是她的身体,年轻漂亮的肉/体,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没办法抗拒的了。

哪怕是姓江,哪怕他是江言舟。

宋枳骂他冷血其实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在转来一中的第二个月里,江言舟和宋落似乎成了朋友。

用宋枳的话就是臭味相投。

一个性子冷淡,一个脾气暴躁。

怪人总是吸引怪人。

-

宋枳第二次遇到江言舟,是在家里。

她刚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从浴室里出来,楚腰纤细,秾纤合度。

刚吹干的头发随意的绑了个丸子头,深邃的锁骨随着她低头时,浅覆着阴影。

江言舟正好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见到她了,也没有任何诧异。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一向淡漠的眼底像是藤蔓环绕,有什么东西悄然攀爬进去,一点一点的扎根。

宋枳先是愣了一秒,似乎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见面。

然后大方的和他打招呼:“你好呀。”

笑容明媚恣意。

江言舟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回她的脸上。

宋落手上拿着刚找出来的篮球:“这他妈是科比签名过的,有钱都买不到的,我当时”

他炫耀的话说了一半,看到宋枳时,眉头皱的很深。

也不管自己手上的篮球了,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冲过来,盖在她身上:“你他妈怎么不干脆裸/体出来算了。”

宋枳不爽的去拽他的外套:“一股汗臭味。”

宋落动作粗暴的把她往她房间里推:“行了行了,你赶紧滚回房间去吧。”

虽然他和江言舟是朋友,但他不止一次提醒宋枳:“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宋枳不解:“为什么,他不是你朋友吗。”

“我们都是男人,他那个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宋落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然后眉头一皱:“平时学习也没见你这么上心,滚回去写作业去吧弱智,别他妈到时候又哭着求我帮你写,我真他妈不想承认我有个这么弱智的妹妹,你把研究化妆品的一半心思放在学习上都不至于回回考试都是倒数了。”

因为他的话,宋枳一直以为江言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

全校女生的暗恋对象,居然喜欢自己。

这让她的优越感越发膨胀。

直到某次体育课跑步,她不小心被人绊倒,膝盖着地,摔出去好远。

医务室里,校医刚给她包扎完伤口。

她听到江言舟的声音,他应该是感冒了,过来买药。

宋枳跛着脚起身,把帘子拉开,想和他打声招呼。

校医正在里面给他拿药,江言舟站在柜台旁等,身后的动静让他回头看了一眼。

少女一只脚悬空,站在那里。

运动裤拉至膝盖上方,围了好几圈的纱布,让她纤细的腿看上去笨重了不少。

他也只是淡扫了一眼,校医拿着感冒药出来。

他道过谢,拿药离开。

哪怕是对她没意思,看到朋友的妹妹受伤,普通人也和会问候一句。

可他什么也没有。

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思绪逐渐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来。

对面那个秃顶一直往这边看,眼神肆意的在宋枳脸上游走。

可能是嫌光看还不过瘾,他干脆拿着酒杯起身,走到宋枳身旁,说要敬她一杯。

小姑娘哪怕是穿着普通的卫衣,身上都有股撩人的劲。

她略微挑眉,轻笑着婉拒:“不好意思,我刚吃过了头孢。”

拒绝的不留一丝余地,偏偏还把别人堵的无话可说。

蒋因心里憋着笑,她就是喜欢宋枳这股劲劲的脾气,看着娇气好欺负,其实全身都是刺,冷不丁就扎的你满手血。

在她这儿吃了瘪,秃顶男也没再继续自讨没趣了,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和那些为了资源卖力讨好他的小模特们亲亲抱抱。

女人嘛,他只要想要,什么时候都不缺,犯不着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宋枳闻着总觉得这包厢里有股中老年男人身上的味,难闻的很。

积年累月的烟臭混着酒气。

很奇怪,江言舟明明也抽烟,可他身上却从未有过这种味道。

就像是大雨过后的湖面,那股极淡的清新气息,混着初春长出嫩芽的草地。

比任何人造香水都更加容易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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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足饭饱过后,那股味道似乎越发浓郁了,宋枳实在有些待不下去。

她站起身,和蒋因说了声:“我出去透下气。”

蒋因点头:“行。”

靠着这个简陋的借口终于离开那个让人觉得呼吸不顺的地方。

宋枳发现自己的颜控真的越来越严重了,整天看着江言舟那张脸,审美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纳凉亭离这儿近,偶尔会有人过来抽烟。

宋枳才刚过去,借着墙上木雕做的古灯,她看见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嘴边一抹橘色的火光。

应该是在抽烟。

她也没想去细看到底是谁,见有人在这了,便准备走。

熟悉的慵懒声线,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宋枳?”

似曾相识。

宋枳疑惑,转身。

男人走近了些,正好是灯光能照到的地方,白到几乎透明的肤色,依旧那双永远也睁不太开的惺忪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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