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男白月光(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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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弱决定从今天起就挣回她富家女的面子。

跟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屁股后头要生要死的,那可不是她的作风。

别人为她要生要死她还得考虑一下麻不麻烦。

她喜欢的,才叫感情。

不喜欢的,那叫见鬼的自我感动。

她拿起了吧台上的包,单独结了账,潇洒就走。

室友们急了,“你怎么就结你自己的啊?”

雇主就是被家里人宠得飘飘然,别人一奉承,她抹不开面子,帮了一大堆忙,钱也贴进去不少,结果人人把她当肥羊一顿宰。像她这样的富家女郎,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合群。

爸妈把女儿养得这么大,娇宠在手心里,可不是让你来受气的。

般弱冷嗤,“我是你妈啊,还帮你们擦屁股买单,照照镜子,看看你们屁股配吗?”

室友们面色涨红,说不过她,视线转到了沈橙身上,等着他的解围。

沈橙大二接任学生会主席的职位,长袖善舞,人气很高,他能够圆滑处理冲突事件,而且也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尴尬或者不舒服,堪称“解围王”。

现在这人凝固成了一座雕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般弱挺胸抬头地走了。

其中一道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般弱心想,既然男主觉得她高不可攀,那就让高一个珠穆朗玛峰让他看看。

拇指酒吧分开后,两人将近一个月没见面。

沈橙被她那番“真心告白”镇住了,没有像以往那样第一个来找她。

他沉浸在一种奇妙复杂的情绪里,竟有些不敢面对她。

直到沈妈的电话打过来,怒气冲冲质问,“你那个城里的是怎么回事啊,我五十大寿她就没点表示啊?怎么当人婆娘的?”

这个时候沈橙正在会议室里处理社团活动的文件,外放的大嗓门惊得旁边的学生纷纷看了过来,充满了探究的意味,比公开处刑还羞耻。

沈橙捏紧手机,走到外边,深吸一口气,平静答复,“我们分手了,你们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什么?!分手?”沈妈瞪眼,“好端端的分什么手?哎哟,这城里的姑娘怎么这样,都搂搂抱抱失去清白了,小姑娘家家还敢分手?捡了这种破鞋别人可不倒了大霉!真是造孽啊!”

沈橙猛地喝止。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

对方被他的怒火惊住了,回过神后更加怒不可遏。

“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家里人辛辛苦苦在黄土地里刨食,供你读书,供你吃穿,你摸摸你的良心——”

沈橙冷笑,“我的良心再摸也是冷的,您省点力气。试问天下有多少个妈,顾着自己烂赌,反而让自己的儿子捡垃圾破烂去上学,五毛钱都给不出来。”

“您年纪大,该不会忘了吧,您还想把您儿子挣来的录取通知书卖给您娘家的亲戚呢!一千块啊,要买断我的前程,呵,真大方,。”

沈妈顿时心虚。

“那不是你,你姐要嫁人了嘛,那姑爷是有钱的,家里穷,给不了像样的嫁妆,在夫家没底气啊……”

老妇人熟练地打起了亲情牌,而沈橙只想笑。

他就想问。

“五姐拿我的卖身钱当嫁妆,用得亏不亏心?”

这份钱是熊般弱给他出的,如果不是她,他可能真的要卖血还债了。

沈橙恍惚想起来,他第一次接过她的钱,其实自卑就深深扎根在心底里。

他排斥她,不如说是厌恶自己的无力。

他做梦都想迁户口,从泥潭里脱身。因为他“出息”,家里人死盯着他,咬他的肉,喝他的血,他一旦违逆,他们就要“举家上告”,告他不孝,让他退学,跟他们回村子里一起种田,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沈妈听得不舒服,“什么叫卖身钱,你谈对象,占便宜的是你,卖什么身?还说是大学生,说的真晦气!咱老沈家可没有倒插门的例子,给祖宗丢脸!”

沈橙没有继续激化沈妈的矛盾。

现在是大三上学期,一年之后,他就拿到毕业证了。而在这之前,他需要稳住家里人,不能让他们到学校来闹。

沈妈以为自己把儿子训住了,洋洋得意起来,她生的娃,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算了,不讲这档子事,家里快没米了,你赶紧的,把生活费打回来。”她咕哝着,“还大学生呢,不如那卖猪肉的,一个月都挤不出两千来,丢人,白读了。”

“最近要考试,我没空做兼职。”

沈橙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等到寒假,我双倍汇给家里。”

不管沈妈怎么撒泼,沈橙始终没有松口,对方又破口大骂一顿,才悻悻挂了电话,冲着家里人埋怨,“这个小兔崽子,才读了几年书,就敢这样气老娘了!”

其余人附和着主心骨一般的沈妈,唯独沈大姐没敢接茬。

她对小弟有些发憷,她始终记得那年冬天小弟跪在她们面前哀求上学的场景,被一口拒绝后,喉咙都哭不出声儿来。他直挺挺跪着,就用那双眼白少而黑得渗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盯住她们。

像是一条怨毒的小蛇。

沈大姐又想到现在的小弟,上次过年穿了一身雪还干净的羽绒服,脖子上堆着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整个人显得温和斯文,比城里的哥儿也差不了多少了。

沈橙没有管家里的破事,为了期末奖学金,他专心应考。

熊般弱是国际金融专业,而他是证券与期货专业,同为金融系,有些课程是交叉的,沈橙两次碰见人,在同一间教室考试。她剪了齐腮短发,发尾外翘,像个小C,慵懒的一字肩毛衣,将锁骨与肩颈修饰得分外性感,惹来了不少目光。

那件珊瑚红毛衣,是NY家的新款,吊牌价2888。

他一整年的伙食费。

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是国际金融班的熊般弱吧,剪了个短发,感觉气质变化好大啊。”

“是啊,特别御姐你有没有觉得。”

“好像是跟会长分手了,受到失恋的打击!”

“啊?真的?难怪这个月他们上课都不黏糊糊坐在一起了!”

“我同学的表姐的朋友说,会长是凤凰男啊,只吃不吐,乡下还有个暧昧对象,把人惹毛了,在酒吧就分手了!”

“我靠好劲爆啊!”

教授捧着试卷走上讲台,咳嗽一声,“安静,还有二十分钟要闭卷考试了,快复习一下!”

沈橙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复习资料上。

他比旁人刻苦百倍,又是专业第一,很快进入了状态,提早交卷。当教授来他位置收卷时,沈橙故作不经意地一扫,那边早就没人了。

她走得比他还早。

沈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拿着笔袋,慢慢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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