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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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察觉出不对,紧张道“太子出事了”

“是又怎样,与我何干他当年若为洛王爷说一句话,也不会落得今日局面。他非善人,我难不成就是开救济坊的”信阳道。

穆能被怼得无话可说,但往深处去想,信阳见死不救,于她威望也不好。

今日信阳帮她一把,他自然也要回敬,劝道“你若不救,外人如何看,假意劝几句也可。此事你已将自己摘得干净,再者东宫重重围困,消息如何传出来的,那条线殿下也可摸摸清楚,此时入宫做一仁慈的妹妹,救不救得出,也要看陛下。”

无非就是唱一出戏,唱的时候是否卖力,就看信阳自己的。

信阳明白过来,颔首“也可,我即刻进宫。”

穆能叹息,这个憨憨真的是个憨憨,这个时候不树立自己的威望,难不成便宜旁人

闹到半夜,宫门也未见下钥,使人去打探,也无消息传出来。唯有不知事的林然,一觉至天明,醒来时陡然得知昨夜之事,但听阿凉安好,也就没有再关注。

秦宛在林府一夜,也将自己摘得干净,清晨长乐就过来恭贺林然大婚,又见林家的人越发多了,也不好再待下去,索性去林府拦门。

临走与林然道“我去拦最后一道门,银子多备些,十两肯定不够,记得备十万两就可了。”

林然咂舌“你又不是阿凉父母,怎搞的像卖女儿似的。”

“那我就算卖妹妹了,好歹她也是小十九。”

听闻十九二字,林然脸上浅淡的笑意也散去了,长乐也未曾在意,又逗弄她一句“昨夜闹到那般地步,也就九王爷胆子大,继续让你去迎亲。今日拦门的人约莫着少了很多,只怕会显得冷清。”

“我晓得了,谢殿下提醒。”林然肃然,揖礼作谢。

长乐带着人离开林府,林然一人在厅内枯坐,直到秦宛来才打破寂静,“林家主心里有事”

秦宛脱去官袍后换作罗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淡淡一笑,可见其风情。

林然忽而想起秦家因洛家而牵连满门,秦宛何尝不是一个无辜之人,她站起身,“秦大人休息得可好,昨夜出事了。”

“我晓得,待今夜回宫才知具体何事,眼下拿你的银子要将事情办好。”秦宛看了一眼少年人,来洛阳一年多,好似长高了很多,如此一比,反比她高了些。

她抬手去理了理少年人的礼服,“阿凉多年不易,莫要负她。”

“林然知晓,不会负她。”林然换作一笑,退后半步,揶揄道“长乐殿下看到后,会生气的。”

“她就是孩子脾气,同样也是不易。你可知若无洛家的事,她就会像我父亲求亲,可惜没有若无。”秦宛眸色缥缈,苦涩一笑,对着不知情的晚辈,恍然开口“洛家谋逆害了信阳,害了秦家,同样害了穆凉,太子之事,墙倒众人推。”

她坐下来,迎亲还早,也不急着出门,林然也顺势一坐,触及她眼中的悲恸,默然叹息。

洛家一事害了多少人,尸骨成山,陈家的江山得来不易,如今却要姓苏,讽刺得很。

林然不好多问,低眸拨弄着眼前的杯盏“洛家的事不知,素来听闻洛郡主极为聪慧,也不知是真是假。”

“洛家姐姐聪慧是真,性子刚烈也是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是真。当年她有机会逃离,舍不得洛家几百人,在府内。她报复陛下,何尝不是在报复信阳殿下。”秦宛喟然道。

“为何说是报复信阳殿下”林然好奇,对于洛卿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谜团,以前敬佩,如今是惋惜。

“当年洛公战死之际,突厥来袭,信阳殿下舍不得边境来之不易的三州五城,未曾回洛阳。她若带兵回来,洛卿不会死,洛家满门不会覆灭。设身处地,你生死存亡之际,穆凉将你舍弃,你是何心思”秦宛同林然解释。

林然沉默。

秦宛又道“信阳曾被设伏,是洛卿带兵奔赴千里救援,如今换回来,信阳不救,洛卿如何不恨,彻骨的恨意才让她。”

“或许她不恨。爱一人彻骨时,恨意就不会存在了。秦大人爱长乐殿下,也该知爱是很卑微的。就像您同长乐殿下,经历十多年之久,都不可再一起,若无爱,你二人又何至于见不得人。”林然打比方,秦宛的话有些偏了。

秦宛道“我与陛下亦无情爱,干净得很。”

林然不再争执,低眸凝望着自身的礼服,反问其他的事“听说太子逼宫,可能保命”

“怕是不能,陛下并非此一子,尚有一子在在驻守一方。”秦宛大胆猜测道,眼前的事已然很明朗,太子非死不可。

当年洛家一事,太子是否是知情人,眼下并不明确,如今可知的是陛下起了杀心。

林然不再问了,看向门外虚空,算着时辰,道“秦大人,该去迎亲了。”

“也可,我就想见识嫁娶一事,那般光明的事今生怕都与我无缘了。”秦宛沧桑一笑,起身,凝望林然身上鲜红的礼服。

曾几何时,她也是渴望这么见到长乐,她嫁她娶。

可惜了。

昨夜经过抓捕一事后,今日洛阳城内安静许多,迎亲的人马走街过巷时,也见不到太多的行人,确实很冷清。

出了城北后,林家的人抬着一筐的喜钱洒向路人,引来不少百姓来捡,这才有几分热闹。

穆府门前站着几人,寥寥无几,齐越为首,带着几坛酒,“林然,你若喝了它们,今日阿凉就是你的。”

“我不喝,阿凉也不会是你的,只能是我林然的人。”林然笑着跳下马,后面的秦宛从马车上走下来,见到齐越的架势后,不觉一叹。

她自然要为林然出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林然点头。

林然道“要喝也很简单,林家随从几百,一人一口都不够分,十五兄长有些小气了。”

她一唤十五兄长,让齐越红了脸色,还没说话,林家的随从纷纷而上,将酒都搬了下去,揭开酒封,当着他的面就喝了下去。

齐越败得太快,林然扬了扬眉梢,冲着他作揖“谢过。”

齐越憋屈“我竟忘了,今日来迎亲的还有女诸葛,失策。”

秦宛附和一笑,推了林然一把“快进府,长乐可等着你。”

提及长乐,林然更为头疼,那位小姨娘可真是见钱眼开,也不知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她飞快地跑进府。

府内不知哪里跑来一少年,铠甲劲装颇为英气,“小姑姑好,听九爷爷说您武功不错,我今日特日来试试。”

林然不识得此人,上下打量后,约莫与她年纪相仿,她握拳道“都唤我一声姑姑了,再打就是大不敬了。”

“小姑姑今日休要摆架子,接招吧。”

林然闪身避过,秦宛入内就见到两道迅疾的影子,腿脚与招数都是不差,她不解道“这是哪家的”

“六王家的,方从外地游历回来。”齐越解释。

“六王善文,怎地他从武了”

“六王不管这些后辈,习文习武都是一样的。”

两人对话间,林然已被逼得步步后退,秦宛摇首“太过激进,不稳,该当磨炼才是。”

林然并非不敌,只是今日是她大婚,不好将人打伤,她退至廊下,将盆栽踢了过去,少年人躲避。

林然不为伤人,接连踢了五六盆,砸得少年人身上满是灰尘,极为狼狈。

穆能出来讲和“好了,林然你赢了。”

林然停下身形,冲着穆能遥遥一礼,也不知是何心情,少年人一声九爷爷,就像在她心口上剜了一刀,将那些旧事又翻了出来。

趁着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她迅速跑到梧桐院,角门自然是锁着的,她不走门,而是翻墙进去。

她习惯性翻墙,长乐不知,但是穆凉知晓,在人突然至她面前时,除去瞬息的错愕,就是浅淡的欢喜。

林然身上的礼服有些褶皱,她伸手去整理“同谁打架了”

窗外淡淡的光洒了进来,逆着光,林然木然地看她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圆润的指尖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这般寻常的举动,让她心里的愧疚更为浓厚,下颚处传来的滚烫热度瞬息间就融入了肌肤里,快速至心口处,烫得粉白的小脸上透出诱人的红色。

她忽而变得害羞,让穆凉不适应,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怎地害羞了”

“今日成亲,自然要害羞的。”婢女打趣。

林然垂眸,未及开口说话,门外人就迎了进来,“你从哪里进来的,莫不是有地道”

长乐未进门就听到她的声音,林然不在意,大胆抬眸就见到穆凉的礼服,精致的一角就可见其风采,她想细细看一眼,就被推了出去。

“你先出去,不能见阿凉。”长乐将她推了出去。

林然恍然失神,盯着关闭的门框,半晌不语。

秦宛一行人依旧被挡在门外,长乐就是不开门,婢女就围着林然要赏钱。

林然在袖袋里摸了两下,里面空空,她无奈解释“待回门给你们不上,一人十两。”

“今日不要,哪里还会承认。”长乐不嫌事小,反与门外的秦宛讨价还价,让秦宛哭笑不得。

看着门下缝隙里可见的裙摆,她默然一笑,从袖袋里掏出荷包,塞进去“殿下可满意了”

旁人不知这二人是何意思,小家主都已进去了,拦着门不放做甚,再者秦大人也不该塞荷包进去。

这二人颇为奇怪。

门里门外二人却乐在其中,得了荷包的长乐,这才将秦宛放进来。

少顷后,屋门开了,林然歪头去看,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她一步就跨过门槛,站在穆凉目前。红色的盖头已遮住熟悉的容颜,她就像被人牵动着一般想去伸手摸摸她的脸。

她方伸手就听旁人笑话她“回去再亲热,先将人抱上花轿。”

穆凉无兄长,无人背她,林然自然要抱她出去的。齐越等人究竟无血缘,到底不好。

林然摸不得,略一局促后,俯身将人抱起,穆凉不自觉地攀上她纤细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成亲了,小乖亲姐姐们该安心了。

为了不卡文,本章7000多字,也算变相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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