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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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投?不存在的。她大学毕业论文用的投资ortfolio,不是什么虚拟模型,而是她真金白银实打实的投资数据。

谭女士也算难得关心她一句,宁缈随口应了句,“知道了。”

这表情一看就是没听进去,谭幼仪轻叹了口气,“你如果闲来无事,我的设计事务所正好还缺一名助手,不需要什么专业技能,我相信你可以胜任……”

她话还没说完,宁缈就噗地笑了出来“‘正好还缺’?那也太‘正好’了吧!还不需要专业技能?妈妈费心了,不过妈妈的意思似乎是,需要专业技能的工作我都胜任不了咯?”

谭幼仪轻轻蹙眉,“你不要抬杠。”

宁缈冲她虚假一笑“谢谢妈妈突如其来的关心,不过不必了。我就喜欢闲闲无事,反正我老公养得起我。”

谭幼仪深吸一口气。她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唯一的女儿仿佛生来就是要跟她对着干一样,滚刀肉似的油盐不进,说一句顶一句,从小就是这样……

“所以抢男人就是你人生最大的成就了吗?”谭幼仪难掩失望。

想到一个男人在一无所有时就能引起两个女孩的争抢,她的女儿甚至堂而皇之的以抢到了为荣,谭幼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光,“从前的事情也就罢了,你的选择我也不做评价,但我不允许你仗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对不如你这般幸运的人赶尽杀绝。”

宁缈挂在脸上的假笑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赶尽杀绝?这可就严重了。”她直视着谭幼仪,面无表情道,“妈妈介意说得明白一点吗?您知道的,我天天无恶不作,您不说清楚一点,我很难确定是哪桩呢。”

谭幼仪再次深深吸气,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她纵有再好的修养,也屡屡被逼得破功。

“惜惜的访谈,为什么施压让媒体封杀?”

宁缈看着谭幼仪,眼眸不可置信地张大。

半晌,她“哈”了一声,倏然不可抑制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姚昙惜被我叫媒体封杀了?哈哈哈,谢邀,人在家中,刚刚听说,有笑到!”

宁缈向后朝沙发靠背一仰,换了个慵懒随便的坐姿,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直摇头,“贼喊捉贼的戏码,她还真是演不厌啊。不过一招鲜吃遍天嘛,谁让妈妈就吃这一套呢?”

没有人愿意轻易承认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谭幼仪也不例外,“你想说惜惜撤了自己的文章,放弃新人难得的曝光机会,就为了栽给你?”

宁缈不意外谭女士不信,事实上,她对她连失望的情绪都已经很难再生起。宁缈耸了耸肩,“hatever,爱信不信。”

怪不得谭女士要给她安排工作,原来是觉得她闲的没事干,才非要跟姚昙惜过不去?

“哎,我一直挺好奇的,”宁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谭幼仪,“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你、我、姚昙惜,我们去做个dna测试吧?说不定结果有惊喜哦!或许,您跟姚昙惜,才是失散多年的亲生母女?”

“说的什么浑话!”谭幼仪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你做的,好好说话证明清白不会吗?阴阳怪气朝我身上泼脏水……我是你妈妈!”

“真的吗?我不信。”

“……”

谭女士一介冷美人,向来清冷自持,难得被自己逼得脸红脖子粗,宁缈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快l感,只想端茶送客“好了姚阿姨,我这个恶人还要忙着毁灭世界呢,恕不远送了啊。”

一句“姚阿姨”,又把谭幼仪气得脸色更红了几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话!”

“真可惜,我说话不太需要姚阿姨的许可呢。”

“……”

谭幼仪强压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觉得很疲惫,“缈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你也并不是爱情的结晶,”谭幼仪放在膝头的手收紧,“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和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更优秀的人?”

“我对你的诸般要求,都是为了你好,反而是你爸爸从来不管束你,把你纵得满身坏习气。结果呢?我多做多错,你对你爸爸百依百顺,对我却是百般怨恨,满身是刺……这对我不公平!”

谭幼仪难得表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宁缈怔愣过后,点了点头,声音轻不可闻,“原来,妈妈是这样想的啊。”

“你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但你想要一个完美的女儿。可惜我不是,我怎么样都达不到你的要求。正好,姚昙惜来了,姚昙惜符合你的期许,填补了这个空白……我猜,姚昙惜的父亲在你眼里,也比我的父亲优秀吧?”

宁缈支起一只手掌,不听谭幼仪愠怒的反驳,“我就随口一猜而已~不过要是妈妈当年对姚叔叔坚定一点,不要接受家里的安排,不就不用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吗?”

宁缈忽然庆幸,“好险!虽然很不好意思是个失败品,但我还是很感谢妈妈给了我生命。我们这样的家庭,讲究各取所需,既然妈妈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女儿,我可以保证,绝不主动对你的好女儿出手,就当是我在你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付的租金吧。”

……

“……活了二十几年才发现,爸爸是走钱不走心的,妈妈是认贼作女的,老公是塑料的……我穷的就只剩钱了,嘤……”

宁缈趴在床上跟阮季雅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阮季雅“……最后一句话成功的击散了我满腹安慰的话。”

话虽这么说,阮季雅免不了担心,“你没事吧?要出来吃饭吗?”

宁缈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瞟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不了,天黑以后不能吃东西,会长胖。胖了可能连性l生活都没了。”

阮季雅“……”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没,天际橙红的霞光黯淡下来,转为深沉的墨蓝色。

萧行言长腿大步走进家门,两道好看的剑眉旋即蹙起。

太l安静了。

宁缈有种神奇的能力,有她在的地方,哪怕只是多了她一个人,整个空间便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空气被各种热闹的声响充满,不管是她上楼下楼的脚步蹬蹬,走来走去到处找东西,或是叫佣人花式夸她服饰搭配……

“太太不在家吗?”萧行言扯松领带,随口问管家。

“太太在房间里,”管家惴惴地补充,“晚上没有吃饭。”

萧行言的眉心深深拢起。

宁缈爱美,对于身材的追求近乎苛刻,饮食一向严格控制,但基本的三餐还是不会跳过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不吃饱哪有力气用美貌营业?

萧行言上了楼,推开主卧的房门。

室内光线昏暗,宽大的床上毯子鼓起一个小包,隔着薄毯也看得出,像是婴儿蜷缩在母体子宫中的姿势。

……跟谭女士吵架了?

管家并不清楚母女俩谈了些什么,只道谭女士看着很生气,倒是太太一直在笑。

看来似乎不尽然。

萧行言走到床前,微微俯身,把鼓包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哎!”宁缈不是没听到萧行言的脚步声,只是不想吭声而已,哪想到他直接动手。她扒拉着把脑袋从毯子里露了出来,“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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