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颠倒黑白(1 / 1)
王怜雪心疼得吧嗒吧嗒掉眼泪:“我可怜的哲儿呀……”
顾老太太也登时沉下了脸,冷冷地横了顾祁一眼,才冲着顾老爷子说:“兄弟之间,打打闹闹的,本来就是家常便饭。
斗嘴的时候,话赶话,言语间不走心也是有的。小孩子嘛,不知道轻重,好好教教也就是了。
反倒是你,一把年纪了,居然把战场上喊打喊杀的杀伐之气都带到家里来了,瞧瞧孩子让你给打的,你这是在戳我和他娘的心窝子啊。”
顾老爷子攥紧手中的鞭子,念着老妻也是一把年纪了,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狠狠吸了口气,才说:“罗凡真!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用我告诉你惯子如杀子的道理吧?”
顾老太太却不理会他的良苦用心,眼皮都没撩一下:“我二十岁嫁进顾家,新婚第三天你就跟着公公出征。
几百年来,我守着偌大的宅子,先后伺候走了婆婆和公公,把几个孩子拉拔大。
对你们顾家,我罗凡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你如今年纪大了,不能再在外面拼杀,回家里颐养天年,反而嫌弃我没有教养好孙子?
别忘了,哲儿是我的孙子,也是你的!你这个当爷爷的,又为孙子做过什么?别说孙子辈,我给你们顾家生下了三子两女,你抚养教育过哪个子女?”
顾老爷子被她怼得一时语塞。
顾家代代从军,说得好听点,是为了守护生活的星球,说得实在点,则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兴旺传承。
他当然没法子守在家里,做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也因此自觉亏欠了妻子,所以即使明知道妻子薄待了二房,只能劝解,而不好直接指责。
只是,听闻是一回事儿,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歹毒到这种程度,一言不合,就要杀死堂弟。
这么说来,当初二房媳妇指责顾哲故意将她推进荷花池,害得她早产估摸也是真的……
顾老爷子越想越心惊,他十几岁跟着父兄上战场,杀伐决断,什么残忍血腥的手段没见过,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能干出谋杀怀孕的伯母的事儿,还是令他心底直冒寒气。
这得多黑多狠多毒的心肠!
王怜雪抱着儿子,先怨毒地瞪了顾祁一眼,然后看向顾老爷子,扯着嗓子就开始号丧:“我可怜的儿啊!你咋这么命苦啊!被你亲爷爷往死里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拖油瓶!
是娘没教好你,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讨人欢心,连个瘸子都不如,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有脸去见顾王两家的列祖列宗啊……”
顾老爷子气得攥着鞭子的手,直哆嗦,可他一个做公公的,还能和儿媳吵架斗嘴不成?
那可真会成为全星际联盟的笑柄。
顾老太太不但不劝阻儿媳,反而火上浇油。
一边心疼地抚摸着顾哲受伤的手腕,一边唉声叹气:“怜雪啊,谁身上掉下的肉,谁心疼。你也别怪你公公,他刚回家没多久,哪里知道谁好谁歹,还不是被那些个黑心烂肺的撺掇的。”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顾祁的鼻子,骂他黑心烂肺了。
顾老爷子忍无可忍:“凡真,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顾老太太怒气冲冲,瞪着他叫道:“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无缘无故毒打自己的亲孙子,反而有理了?来来来,索性你连我一起打,让全星际的人都看看你这个将军多有本事!在家里都能动鞭子!”
顾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怒道:“你看见我动鞭子,那你看没看见我为什么动鞭子?还不是你的好孙子,不但对他的堂弟动鞭子,连粒子炮都拿出来了!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祁儿的小命恐怕都没了,等鸿霖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顾老太太先是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看顾祁,又看看顾哲。
顾哲立刻反抓住她的手,带着哭腔辩解:“奶奶~顾祁指使他的猫欺负我,我拿出粒子炮,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顾祁。”
顾老太太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皱得跟风干的橘子皮似的,低声呵斥:“就算是要吓唬他,你也不能动用粒子炮啊,万一走火怎么办?”
顾哲觑着她脸色,嘟嘴说:“奶奶,我心里有数的,怎么可能真的在家里动重型武器?又是对着我堂弟,奶奶你要相信我。”
“奶奶当然相信你,”顾老太太舒缓了语气,安抚地拍拍他,“你也得了教训了,以后可不能这么没轻没重的。你堂弟不肖,你告诉奶奶,奶奶自然会给你做主。”
顾老爷子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凡真!”
顾老太太理都没理他,冲着顾祁冷冷说:“顾祁,你平日里淘气也就算了,今儿居然闹到自个儿屋里。
眼瞅着堂哥被你爷爷责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你惹出事儿,你爷爷也不会迁怒到你堂哥身上。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契约的这只猫也是,进这屋没几天,惹出了不少事,显见也不是个安分的。
索性今儿由我做主,把它处理掉吧。
你爷爷为了护着你,连你堂哥都挨了他的鞭子。
既然他这么疼你,明儿个让他给你另寻一个好的契约,起码也得是只变异猫吧。
可别再找这种普通的废物了,除了碍眼能惹事儿,什么用都没用。”
别说顾祁,连黎墨都惊讶地看着她。
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了。
顾哲闯进顾祁的房间,又是动鞭子又是动粒子炮的,反而变成了顾祁惹事儿。
骂黎墨是普通的废物,更是把顾祁和顾祁的生母一并骂了进去,毕竟,顾家只有他们母子不是异能者。
连王怜雪都是三级木系异能。
顾老爷子越听越觉得不像话,刚要张嘴,顾祁抢先说道:“奶奶,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屋里的几人一猫都支棱着耳朵,等着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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