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2 / 2)
虽然自夸自耀挺不要脸的,但秦欣和客观的讲,她的颜值确实上升了不少,原来年纪还小,没怎么长开,穿衣打扮也只能走可爱少女风,动不动就跟哪吒一样,现在她把刘海梳上去,连那略显夸张的九鬟髻也能驾驭了,这得归功于尚食局每日送来的山珍海味,把她养的白白胖胖,走起贵妇风来丝毫不吃力。
秦欣和忍不住笑道,“你也是,越变越好看了。”
不等小丁香洋洋自得,魏祈便长叹了口气,慢悠悠的从塌上下来,靸鞋披衣,进了内殿,一副不愿再听你们主仆相互吹嘘的模样。
但没过多久,他又出来了,倒了一大杯六安茶,饮尽。
这个角度秦欣和在铜镜里也能看到,不自觉皱眉,“回头该睡不着觉了。”
“口渴,你宫里果茶不解渴。”
晋人不喜水无色无味,将茶当做是水喝,秦欣和记得怀孕喝茶不好,却改不了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性,便用杏、枣、梨、山楂与冰糖茶叶相融,或炖或冲泡,制成味道酸甜的果茶,她自己觉得很好,可魏祈喝不惯这个,嫌弃喝完之后嘴巴里黏糊糊的。
喝完茶,魏祈又顺势坐在了塌上,把手中的书翻得哗啦哗啦响。
那纸很软,也亏他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秦欣和早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只是碍于有宫人在,不便开口,这才像小狗拉不出屎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一般情况下,魏祈在这寝殿里是不留人伺候的,羌活熄灭靠近门口的几盏宫灯后和小丁香一块出去了。
魏祈合上书,扔到案几上,“今日朝堂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什么事啊?”
“你少跟朕装傻,若没有朕的准许,你当高明能打听的那么详尽。”
“那你还问。”
秦欣和不愿意像女鬼似的披散着头发,也怕魏祈半夜熟睡了压在她头发上,便将长发拢至一侧,由后至前,一点一点的编成麻花辫,快编到末尾时,魏祈走过来顺手拿起柜子上的发绳,利落的帮她系好,又拉扯了一把,“就问。”
秦欣和打开他的手,不自觉弯唇,“别弄,好不容易编上的,都搞乱了。”
魏祈是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那些糟心事,可今日若不说个清楚明白,他实在难以安睡,“朕今日罚奉国公,一方面是想堵住悠悠之口,一方面也是气他言辞太过。”
“言辞太过?皇上是指自请出宫?”
“难道你觉得,朕不该为此生气吗?”
魏祈在试探她,又或者说,魏祈希望他们两个是一条心的。
他在这世上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如果可以,秦欣和也愿意同他一条心,不过帝王那条通往成功的路,本就是孤独且寂寥的。
“皇上只为这个就生气吗?那臣妾呢,臣妾品行不端,不配侍奉皇上,不配抚育皇嗣,臣妾十月怀胎冒死生下的孩子要交由皇后抚养,皇上以为,臣妾不该生气吗?”不等魏祈开口,秦欣和又道,“臣妾父亲南征北战时,那些谏官有的是闲情雅致,吟诗作画,听曲看戏,臣妾父亲危在旦夕时,那些谏官正聚在一块商量着下一个大将军该举荐谁,盘算利益,坐地分赃,如今臣妾的父亲打了胜仗,又不对他们的心思了,他们就说这是扯着女人裙带打的胜仗,臣妾的父亲难道不生气吗?”
“这,这些话又并非是朕说的,你何苦来冲着朕发火。”魏祈自知理亏,又想着翻篇了事,“算了,早些睡吧。”
“那些话是谏官说的,可皇上为何只罚了臣妾父亲,哦,臣妾明白了,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不能受丁点委屈,臣妾的父亲就活该要被那帮人折辱。”
“你这分明是无理取闹,难不成你要朕杀了那些谏官?”
秦欣和甩开他的手,一边往内殿走一边道,“皇上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不过一句尽死节而已,反污了皇上仁君的名声,来日史书上,皇上多年的日夜辛劳就都被斩杀谏官,残暴不仁八个大字所抹去了。”
魏祈跟上来,呼吸微颤,“你觉得朕窝囊吗?”
“皇上是身不由己。”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为何……还这么对朕?”
因为不止你是身不由己。
秦欣和看着他像孩子一样有些茫然无措的神情,不禁觉得胸口发闷,暗暗看向别处,过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我心里委屈,也没人可说,抱怨抱怨还不许?”
魏祈把她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有点没精打采,“别抱怨了,抱抱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昨天的,欸,我写了整整十个小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