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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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要多钓几次,那个据说身体不好的陶家独苗才会上钩。

哪知道一钓就钓中了一座肉塔。

再过几年,说不定偷塔会进化成一座肉山。

刘小麦终于知道他会胖成这样了,大概是作为一根独苗,陶老五家所有好吃的都喂给他了吧。

毕竟身子骨不好呢。

不会是小小年纪得了三高了吧

刘小麦由衷的疑惑了。

陶家独苗名如其人,叫做陶壮实,显然寄托着陶老五夫妇对他的殷殷期待。

陶壮实是个知道害羞的胖子,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比嚷嚷“小结巴”时小多了,也只有刘小麦和黏着她的刘小豆能听到。

“我妈和你奶讲了,要给我们定亲。你要给我当媳妇,那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其他孩子听刘小麦的话,刘小麦听他的话,这样一来,等于所有的孩子都要听他陶壮实的。

陶壮实计划通,美得心里直冒泡。

“呸”

就在这时他被人吐了一脸口水。

陶壮实美梦破碎了,他僵硬地动了动眼珠子,对上刘小豆会说话的一双眼。

好像是在看一只大癞。

陶壮实出离愤怒了

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嚷嚷“刘小麦你别护着这个小结巴她就是欠揍”说着就伸手来拉扯刘小豆。

“小豆,你干什么呢。”哪知刘小麦更快地对自家妹子出手了,把刘小豆飞快地拉到了一边,还抽空对陶壮实眨了眨眼睛。

一副跟陶壮实站在一边的样子。

陶壮实“哼”了一声,鼻翼上的肉颤颤的。瞧,他一把身份拿出来,这不就治住刘小麦了。

于是他乐得不出手了,站在那里听刘小麦训小结巴,故意把目光放到玩跳棋的孩子身上,不去看她们姐妹俩。

“小豆啊,不是大姐说你,你怎么能朝人家脸上吐口水呢。”刘小麦戳戳自家大妹的脸蛋,“奶不是说了吗,我们先要对人家好,以后才能从人家里拿到东西。”

刘小豆歪了歪脑袋,张嘴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才能去拿东西”

“嘘嘘”刘小麦连忙示意她小声,又抬起头此地无银般四下张望,发现陶壮实没注意这边才送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放心地拉着刘小豆走远了几步。

陶壮实原本还在笑,然而越听越不对劲。

奈何刘小麦姐妹俩离他更远了,他竖起来耳朵使劲地听,也才听见点只言片语。

什么“独子”“等一等”“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之类。

陶壮实笑不出来了。

他只是身子骨不好,又不是脑子真不好。

稍微开了一下脑洞,陶壮实一身的肥肉都在发颤了。

那边小姐妹已经谈妥了,刘小麦笑眯眯地牵着妹妹走过来。

“快,给你陶家大哥赔个礼。”刘小麦道。

刘小豆就老实巴交地说“对、对不住,我往后、往后不这样。”

“要对你陶家大哥好。”刘小麦补充。

说完,姐妹俩个都嘻嘻地笑了起来,对着陶壮实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陶壮实“”

怎么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她们重重咬开皮肉然后大口大口吸血啦

“我老陶家就我一个,我又身子不好不能干活。”陶壮实努力像大人一样思考,“你你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啊,我老刘家兄弟姊妹可多了。”刘小麦目光闪烁了两下,“我奶说了,他们都能帮扶老陶家,不让你被别人欺负。”

陶壮实“可”可他要被老刘家的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他妈跟他讲老刘家好,也是因为老刘家男人多。要是老刘家不安好心可怎么办哟

“你愁什么啊。”刘小麦还安慰他,“你可是个男丁,还能被你们村子的人吃绝户”

吃绝户

妈哟

陶壮实原地一个激灵,突然往家跑。受累于体型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一副受不住的样子。

“陶壮实,你跑什么啊”刘小麦还唤他。

“刘小麦,我妈不许我出门,我要回去了”陶壮实仓皇逃窜。

刘小豆又拽了拽刘小麦的袖子,笑得两只眼睛弯弯的。

“大姐,聪明”

刘小麦摸了摸她头,看着远处绿雾一样的田野轻叹了一声。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她见到陶壮实后把他骗到粪坑里或者河沟里,再想办法虐他一顿,彻底破了所谓旺他的批命。

陶老五夫妇爱子如命,肯定要找刘老太大撕一顿,撕破脸皮还定什么亲啊。

坏就坏在她不知道陶壮实有什么病,如果是心脏有问题,闹不好就出人命了。

刘小麦只能临场改走曲线救国的路。

希望陶壮实可以在陶老娘面前大进刘老太的谗言。

日头斜下去的时候,松梗大队的孩子们心满意足回去了。

坝子大队的孩子们原本打算仗着主场优势,和松梗大队的干上一场,留下玻璃珠和跳棋的。可惜因为其中也有人赢了玻璃珠,一时人心不齐,仗没干成,输得孩子都怏怏的。

还有一些孩子没有玻璃珠,从头到尾没能玩到跳棋,只在旁边干看的,更是闷闷不乐。

何在洲背着竹篓,里面装着从水里摸到的小鱼小虾,他冷着一张苍白的脸走过。

“你也是松梗大队的”有人喊他。

何在洲抬眼看过去。眼神对上,喊话的孩子愣了愣。

这松梗大队的少年鼻梁发青眼眶发紫,耳朵上还有血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对他动手时,就见那少年小心地护住了自己的背篓,“你们要干什么”

这样看也不是什么硬点子嘛。

坝子大队的几个领头孩子对视一眼,仗着人多凶神恶煞出言威胁。

“你们大队的孩子赢了我们好多玻璃珠,你看怎么办”

说着就有人去抢何在洲的背篓,何在洲护不住了,只能说道“你们会玩了,可以去别的大队比,就像松梗大队一样。”

是哦,他们怎么想不到呢

恍然大悟了一瞬,又有不满意。

“我们又不晓得规则刘小麦太坏了,不全讲”

坝子大队的孩子现在面临跟松梗大队孩子一样的情况,玩会玩,但是说又说不清楚。何况刘小麦动不动还能推出新的玩法。

何在洲冷淡道“我会。”

人群一静。

“你没骗人”有孩子质疑。

“马上试试不就知道了”何在洲眼风擦过去,神色带了点讥诮。

简直从天而降了大便宜

坝子大队的孩子们都有点傻了,旋即摩拳擦掌起来。

然而还有麻烦。

“我们又没有跳棋”

“我教你们做。”

何在洲阴冷的神色在落霞里模糊,周遭只有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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