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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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这语气啊。”陈思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凑到城池羽面前,仔细的打量城池羽的脸,“他没有你也能活,你是不是特不自在。”

城池羽没抬头,仍旧盯着手机屏幕。陈思不说,他自己都没发现,心里那股若有似无的失落感。

陈思嘻嘻笑着,愉快地说,“真是乌龟配王八,一物降一物。”

“那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城池羽纠正陈思。

陈思促狭的看着城池羽,也不说话,就是笑。生动的演绎了小黄脸经典表情,斜眼笑。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他黑了尖叫鸡的论坛账号,正在发帖深扒王健康。从王健康多年前曾经输给张天兆,就以转院做要挟让张天兆故意输给他,一直扒到今天在课堂上非要跟校草比刀,结果把生病的校草打进医院。

标题就是:八一八王院长为什么要把校草打到住院

陈思也玩了会儿手机,大概没在看论坛,一会儿便无聊起来,用黑色的小高跟踢了踢城池羽的腿,隔着被子,“喂,那傻子到底是怎么傻的,你告诉我下呗。”

“小时候受了刺激。”城池羽将帖子发出,随口说。

“受了什么刺激?”

城池羽看向陈思:“我不知道。”

“我去,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你没问他?”陈思不信的看着城池羽。

城池羽摇头:“我对探寻别人的隐私没兴趣。”

“我去!什么探寻隐私,这是关心他好吧。”陈思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坦诚。你不想知道么?你肯定想知啊。想知道又不问,闷骚。”

城池羽微微蹙眉,不太高兴的说,“他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问起来只会让他为难。”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想说,但怕你不想听,所以才一直没说呢。”陈思见解独到的说。

城池羽冷冷睨着陈思:“你确定他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

陈思顿了一下,瘪了瘪嘴,“也对。”

说完,陈思低头玩手机。不过他没玩多一会儿,就又开始招呼城池羽,“老三,你看论坛,有人帮你伸冤呢。”说着,陈思将手机举到城池羽面前,“不是你自己吧。”

“什么?”城池羽看向陈思的手机,假装好奇。

“看来那个王健康是多行不义,才被正义路人扒到论坛里,啧啧,他这样的人也配当老师?连学生都妒忌,太LOW了。”陈思说着,将手机收回去,开始疯狂的点击屏幕,大概是开始战斗了。

城池羽于是也点开手机,翻看那张帖子。

刚发出去10分钟,帖子后面就有了大火苗,翻了好几页。很多学生在帖子里声讨王健康,骂王健康心胸狭小,经常折腾学生,教学水平也很差。

“卧槽,帖子被删了。”陈思骂了一句,仍旧埋头战斗。

城池羽也发现帖子被删,不过他没去看衍生帖,放下手机,看向门口。张天兆走了半个小时,他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喊张天兆回来,下午的课要赶不及了。

病房的门在城池羽的注视下被推开,张天兆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五六个塑料袋,“买回来了。”

一直到城池羽吃完章鱼小丸子,陈思才停止战斗,没头没脑的开口问张天兆,“你是怎么傻的?”

张天兆正打开一份榴莲双皮奶递给城池羽,啊了一声,看向陈思,“我么?”

“不然呢,这房间里还有谁是傻的。”陈思说着,挑衅的看了城池羽一眼,“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方不方便跟我们讲讲。”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张天兆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这大概是他留胡子的后遗症,“你们应该听过我的传说吧。我从出生开始就特别厉害,天下无敌那种。”

说着,张天兆得意的冲城池羽抛了个媚眼,“我有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关系很好,总在一起玩,他就总想比过我。就在我九岁那年,他为了打败我,把自己炼成了小鬼。”

“小鬼?!”陈思将腿放到地上,身体前倾,露出震惊的表情。

城池羽也停下吃的动作,颇为惊诡的看向张天兆,“炼制小鬼,需要用没出生的胎儿或者极幼小的婴儿,你朋友已经很大了吧。何况,自己怎么把自己炼成小鬼。”

“所以说,我朋友也挺厉害的。他使用了逆转时光的术法,将自己缩小成婴儿,然后遭受天谴,被九十九道天雷劈死,完成了炼制仪式。”张天兆说着,看向城池羽手里的榴莲双皮奶,“你还吃么?”

城池羽将手往回收了收,护食。

“然后呢?”陈思着急的问。

“我收服了他。但自己也魂魄离体,傻掉了。如果不是我爸妈,可能我都死了。直到现在,魂魄和身体都不是很契合,什么都记不住。间歇性失魂症那个样子。”张天兆说。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陈思挺直腰背,连坐姿都诚恳起来。

“也不算伤心。”张天兆笑了一下,“就是,我朋友拼了命都想赢我,最后却还是被我打败了。让我有点,愧疚吧。”

城池羽心里有点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将手里的双皮奶递给张天兆。

张天兆对着城池羽张开嘴。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到底挖了勺双皮奶,送进张天兆嘴里。

张天兆咽下双皮奶,笑眯眯的说,“真甜。”

陈思站起身往门外走。

“二哥,你怎么走了?”张天兆问。

“我去上课。”陈思头也不回的说。

“你不是没课么?”张天兆追问。

陈思转过头,嫌弃的扫了张天兆和城池羽一眼,“我上自习行吧。”

“麻烦帮我借一本《神机相字法》,我晚上看,这里怪无聊的。”城池羽说。

“你晚上不会寝室么?”陈思不解。

“我被王老师打住院了啊。”城池羽愉快的说。

陈思噗嗤笑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城池羽看向张天兆,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说,“你该去上课了。”

张天兆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路。”

“你可以问路。”城池羽忍着笑说。

张天兆鼓了鼓腮帮子,突然啊了一声,扑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我也晕倒了,不能去上课了。”

张天兆的睫毛很长,向上卷起,在阳光下看,仿佛闪着细碎的金光。城池羽伸出手,戳了戳张天兆的眼睑,“你这个间歇性失魂症,能治好么?”

“治不好了,整个张家都治不好。对魂魄研究最深的钟家也治不好,你姥爷都没办法。”张天兆睁开眼,深棕色的瞳仁晶莹剔透,宛若琥珀,“只有你发发善心,照顾我下半辈子了。”

城池羽伸手合上张天兆的双眼:“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城池羽到底没有在校医院过夜,当天晚上,校长和老李一起来慰问他,接他出院。

校长承诺王健康这件事一定会妥善处理,老李则恭喜的通知城池羽,张天兆的转院审批通过了。

城池羽震惊的表示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处理王院长,还有张天兆,真的可以转院么?

校长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了然,却还是陪他演了段戏,之后便离开了。

老李在校长离开之后,把装病的解药给了城池羽,并且感叹王健康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自己以前跟他还关系不错,真是瞎了眼。

城池羽觉得老李不是瞎眼,老李是缺心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吃了解药就回寝室了。

王健康的事情没有公开处理,不过他请了病假,长期不来上课,院长的职位被副院长暂代。

王健康走得消无声息,走之前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尖叫鸡同学的班长给撤掉了,原因好像是造谣生事。

城池羽的病在第二天就康复了,开始忙着动员玄学院的学生参加秃大的秋季运动会。身为一所注重实践的道法大学,秃大一年要搞四次运动会,项目无所不包,只要报名的人数超过两个,学校就会为你铺设场地,给你展现的舞台。

城池羽本来以为,动员大家参加运动会可能会很困难,却没想到,他刚把报名表发到微信群里面,报名的就一个接一个,虽然都是些悠悠球、跳棋、斗牛等不太可能立项的项目。

城池羽: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同学A:班长你也不容易,刚生了病,就要组织活动。

同学B:看你长得帅,报个项目响应你的号召。

同学C:我斗牛真的贼强,如果立项,绝对能拿第一名。

城池羽统计完报名表,发现只剩下他跟张天兆没报名,他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睡觉的张天兆,伸手戳了戳张天兆的眼睑,“我想吃松饼。”

张天兆瞬间坐了起来,答应着好嘞好嘞,起身离去。

周六的早上,图书馆里的人寥寥无几,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城池羽打开保温杯,闻着咖啡的香气,等着张天兆将松饼买回来给他。

这感觉太惬意了,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个原本挺高雅,却因为用多了而变得庸俗的词,岁月静好。

他来秃大,是抱着上战场的决心,必要步步谨慎,处处小心,找到涿鹿之野的入口,将姥爷平安救出。可因为有张天兆无时不刻的跟随,日子莫名其妙的就平凡了,好像他真是来这里上大学似的。

城池羽扯着嘴上的干皮,在本子上总结。

也可以谈个恋爱。

男的女的不是重点。

直接答应么?才认识50天,时间太短了吧。再熟悉一下?

张天兆回来的时候,城池羽已经将自己最近遇到的问题总结完毕,合上了本子。

“你运动会打算报什么项目?”城池羽接过松饼,小声问张天兆。

“你想让我报什么项目,我全能。”张天兆说着,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城池羽吃松饼。

城池羽是知道张天兆的,明明可以买两份,偏偏只买一份,用热切的眼神盯着他吃,妄图骗他的投喂。不可能的,学霸可不是那么好套路的。

“斗地主,你行么?”城池羽挖了一口松饼。

张天兆抿起嘴唇,眉头往中间挤,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小狗。标准的可怜兮兮。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轻笑着说,“那你参加剑术吧。剑术是常规项目,获得前六名,还可以参加冬季运动会。”

身为一所专攻道法的大学,秃大非常注重学生的身体素质,一年要组织四次运动会。秋季运动会和春季运动会是一区和二区分开举行,冬季运动会和夏季运动会则是一区和二区联合举行。只有在秋季运动会的常规项目中拿到前六名,才能参加冬季运动会。

“我能跟那个狐狸精比么?”张天兆问。

城池羽冷哼一声,将吃剩一半的松饼推给张天兆,起身去还书。

正巧图书管理员走过来,一眼看到张天兆拿着勺子挖松饼,当即怒了,“图书馆不准吃东西,你不知道么?怎么带进来的,给我出去。”

张天兆被赶出图书馆,直到中午吃饭才又见到城池羽,委屈的指责,“你又坑我。”

两人上了一天自习,晚上十点过才回到寝室,一开门都惊了一跳。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彷徨。”张天兆直接唱了起来。

城池羽小心的绕过满地黄色废料,问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陈思,“你在做什么?”

“师姐让我给运动会做海报。”陈思言简意赅。

“然后你做了好几张都不满意,全撕了?”城池羽指了指满地的碎纸条。

“不是,师姐让我做成菊花形状的,挂在路边,一有人走过,花瓣就飘飞出来,组成海报。”陈思怒气冲冲的说。

张天兆抓着头发,显然已经被说蒙了。城池羽好笑的看着张天兆,小声说,“你别想象了,你肯定想象不出来。”

城池羽又问陈思:“你会做么?”

“会做个屁。”陈思甩着手里的黄纸条,翻了个白眼。

“你们师姐没给你示范一下怎么做?”

陈思瞥了城池羽一眼,调出手里的一段视频。那是一颗格外高大的金盏菊,一旦有人走过,花瓣就会飘飞出去,在空中拼成一张黄色的海报,上面显现出秋季运动会的信息。

“确实很好看。”城池羽点头称赞。

“哪里好看,一点不好看。”陈思瞪着城池羽。

城池羽微微皱眉,当时陈思受邀加入学生会,他就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总觉得,一个大学,应该不至于那么阴暗。没想到,还真这么阴暗,看他不顺眼,连他的室友都要欺负。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思瘪了瘪嘴,一脸愤恨的说,“什么情况,完了的情况。我肯定要在丢尽面子,然后灰溜溜的退出学生会。”

“为什么?”城池羽问。

“因为我信誓旦旦的说做海报是小意思,周一之前肯定能完成任务。他喵的!”陈思气得捶地板,“我哪知道是要做这种海报,而且还不告诉我怎么做,莫礼那个贱人。”

“他们不告诉,我告诉你,不会丢人的。”城池羽说着,冲张天兆使眼色,“把这些纸收起来。”

张天兆立刻召出一股水流,将满地的破烂团了团,堆在墙角。

“你会做这种菊花?”陈思惊讶的看向城池羽。

“你对学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城池羽歪了歪头,“这世界上没有学霸不会的东西。”

“没有误解,没有误解,我三弟必须是无所不能的。”陈思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抓开马尾辫,顺了顺头发,重新扎了个丸子头,“我们怎么搞。”

“先把你和我的桌子拿出来拼上,弄个工作台。”城池羽说。

这个菊花海报其实不难做,城池羽稍微设计了一下,就能做出更好的,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那么多灵砂。

“什么,你画一张符成本几百块,你在逗我。”陈思举着符笔,一脸晴天霹雳。

“你符咒课没听么?朱砂画符,可不是将朱砂花在符上就可以了,还要将灵气注入其中。我无法感知气,体内也没有灵气,想要将灵气注入其中,就需要在朱砂里掺入灵砂。灵砂几千块一两,你说我画一张符多少成本。”城池羽也拿着一支符笔,只不过这支符笔对他来说跟毛笔没区别。

“那这个怎么办,这一个菊花海报,要花上百个符咒。”视频里的金盏菊有将近一百多瓣,每一瓣都要画上符咒,还要在花托上设置符阵。

“你来画花瓣上的符咒,他帮我布置符阵。”城池羽说。

陈思哦了一声,开始跟着城池羽艰难的学画复合符咒。

陈思是丹鼎世家,炼丹制药的东西学了不少,符咒就只会个基础,遇上复合符咒这种艰深的,上手特别慢。最开始一个小时,画10张才能成1张,不过他有些嘀咕,却没有抱怨,一直在画。

而城池羽这边就更困难,符阵不能只用朱砂这种简单的媒介,城池羽就选用了稍微好操作些的的五行媒介,结果就是,张天兆什么也画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教你,我是脑子坏掉了么。”城池羽到底放弃了,将符笔一扔,握住了张天兆的手,“你将气灌注到符笔上面,别用力,跟着我画。”

城池羽站在张天兆的斜后方,脑袋悬在张天兆的肩膀上面,握着张天兆的手,极力往前探着身子,姿势特别别扭。没办法,张天兆比他手长,他根本做不到那种搂住张天兆的姿势,反而要将另一只手勾在张天兆的脖子上,免得自己摔倒。

动作姿势的难度系数很高,但手把手带张天兆画符阵,比教张天兆画符阵要简单一百倍,只要张天兆别时不时的转头。

“羽哥,你累么?”张天兆第N次转头问城池羽,嘴唇擦着城池羽的耳朵。

城池羽忍着掐死张天兆的冲动,继续手上的动作,以免这段符咒功亏一篑。

严浩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城池羽挂在张天兆的脖子上,手把手教张天兆画符。

秀恩爱也不用这么难为自己啊,腰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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