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陈思翻了个白眼,这什么玩意。不过眼前两位帮了他大忙,所以他只好说着好的好的,答应再弄点好药。
天可怜见,他连祖传的冬虫夏草都用了,已经是最好的药了。
城池羽嗯了一声,带着张天兆回去上课。
陈思目送这两人进教室,就见张天兆把手伸到城池羽面前,臭不要脸的说,“羽哥,好痒啊,你给吹吹。”
城池羽冷冰冰就一个字:“滚。”
海报挂了出去,运动会就接踵而至,就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周末早晨,在秃大那块八卦操场上,十几个学院一起进行了土得掉渣的运动会开幕仪式。
这时候城池羽就很庆幸张天兆加入了玄学院,可以代替他站在队伍最前,举着玄学院代表队的牌子出尽风头。
开幕仪式结束,所有人撤出场地,那个八卦便转了起来,瞬间形成多重折叠空间。
在外面看,各个比赛场地仿佛透明的盒子叠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但走进去,又发现比赛场地通通都在地面上,很照顾恐高症。
城池羽报上去一堆奇葩项目,本来以为一个都通不过,结果就只有斗牛没通过,原因好像是学校的牛都杀吃肉了,没有牛可斗。
那些奇葩项目虽然都立了项,但报名的人数极少,也没什么人关注,引人瞩目的还是常规项目,比如张天兆报的剑术。
周六一天,一区400多个报名剑术的学生大厮杀,最后由张天兆毫无悬念的拔得头筹。
城池羽原本挺开心,身为班长,他还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不过他发现校园论坛里出现了一堆追捧张天兆,还有重选校草的帖子之后,他就没那么开心了。
不过第二天,在千人厮杀的斗地主比赛里获得第一之后,他又开心起来。
本来城池羽报名斗地主,也就是胡闹一下,没想到报名斗地主的人居然那么多,采用淘汰制都比了一天,最后剩下城池羽和另一个农民,由积分决定胜负。
城池羽赢了,获得了一副魔法扑克。
那副扑克见到个活物就追着问:“玩牌么?斗地主、炸金花、升级、保皇、双扣,来玩啊,我都会。”连猫都不放过。
同城瞪着一双翠绿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那副围着他转的扑克,不时扑过去抓挠,却怎么也抓不到。
“管管你的扑克,没完没了。”严皓辰笑着跟城池羽告状。
城池羽刚洗完澡,边擦头发边说,“谁让同城不会说我不玩。”
严皓辰笑了一会儿,拿着换洗衣服也去洗澡。
宿舍里立刻只剩下城池羽和张天兆两个人,陈思学生会聚餐还没回来。
张天兆鬼头鬼脑的看了看,突然凑到城池羽面前,噘着嘴就要亲。
“干什么,莫挨老子。”城池羽一把拍开张天兆,忍不住露出笑容。个不要脸的玩意,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亲亲抱抱,成何体统。
张天兆咧着嘴笑:“我没爱老子,我就爱你。”
城池羽呸了一声,将擦完头发的湿毛巾甩到张天兆脸上,走到严皓辰床铺边上,伸手去拿扑克。
同城本来弓着身子,扭着屁股蓄势待发,城池羽伸手去拿扑克的时候,正赶上同城扑击,尖利的爪子划破空气,带着冰凉的气息,瞬间落在城池羽的手背上。
比同城速度更快的是张天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城池羽的身后,一只手搂住城池羽的腰,一只手抓住城池羽的手,将人往后一带。
城池羽有一瞬间,感觉被拎了起来,但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完全落进张天兆怀里。
张天兆从后面搂着他,小心的捧着他那只差点被猫抓烂的手,抚摸两下,“没受伤吧。”
城池羽没忍住,回手一肘子怼在张天兆的肚子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扑克。
“摔得好,打牌就要打出气势,来啊,德克萨斯、二十四点、抽王八。”扑克激情广告,被城池羽盖上盒盖,才终于消停。
“羽哥,你都给我打坏了。”张天兆可怜兮兮的诉苦。
城池羽转头去看,就见张天兆将短袖衫掀开,露出八块结实的腹肌,排列整齐,生机勃勃,哪里坏了?好得很。
“你怎么还穿短袖,都快零下了。”大秃顶子山位于北方,如今已经快11月,没下雪都是暖冬了。
张天兆看着城池羽,英俊的面容看上去一片迷茫,“我没别的衣服。”
“你上次不是穿过一套黑色的。”张天兆穿那套衣服很好看,可惜后来就没见张天兆穿过了。
“不是被你撕了么?”张天兆说着,眨了眨眼睛。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什么叫撕了。不过是他一时没控制住火气,五行术法不要灵石似的往张天兆身上砸,把那套衣服毁了而已。
“那个样式的,你只有一套么?”城池羽决定忽略自己的罪过。
“啊,我妈给我买的,就一套。”张天兆说着,直接回到自己的下铺,把柜子拉开给城池羽看,“思思说就那一套人皮。”
城池羽过去看了看张天兆的衣柜,不得不给陈思点赞,总结得真精辟。张天兆的整个衣柜,除了几件短袖T恤和休闲裤,就是一双烂球鞋和一双更烂的拖鞋。
“你不会要穿短袖过冬吧。”城池羽微微蹙眉,考虑要不要带张天兆去逛街买衣服。换季了,他也应该买两套新衣服,维持校草形象。
“我穿什么都能过冬,我不冷,热乎乎的。”张天兆说着,张开胳膊就要搂城池羽。
城池羽赶紧躲开,冷哼一声,钻进下铺的帘子里,坐到书桌前准备学习。
张天兆也拉着自己的凳子,挤进城池羽的帘子里,跟城池羽共用一个书桌。原因是“我的书桌被咖啡机占满了”,城池羽半点没法反驳。
城池羽将一个小本子丢给张天兆。身为一个好班长,自己上进,还不能忘记帮助同学上进。
张天兆的状态时好时坏,就是有时候还是能学一点东西,所以城池羽也给张天兆准备了一些学习资料,如果张天兆真能背下来,那考试过关肯定没问题。
晚上睡觉的时候,城池羽都还在纠结要不要带张天兆去买衣服。总觉得如果带张天兆去买衣服,就是确定了什么。
如果连衣服都帮张天兆管了,那他岂不成了张天兆的那口子。也不是,可能更像老妈子。
城池羽很快睡着。在姥爷的精心培养下,他从小就睡眠质量超赞,但又很警醒。
像张天兆这样在他床头晃,他立刻就能醒转。
城池羽睁开眼睛,透过帘子,看到外面那个头,伸手就要拍上去。
“啊!”一声惊叫将城池羽吓得缩回了手,他猛得坐起来,掀开帘子问,“怎么回事?”
“有鬼!”出声的不是张天兆,是陈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掀开帘子,指着寝室中间的位置,花容失色。
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进来,将寝室照得很亮,但陈思指的那个位置,对城池羽来说,空空如也。他压根看不见鬼,除非鬼主动显形。
城池羽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床边的张天兆,张天兆也回头看他,“别怕,我保护你。”
严皓辰也被吵醒了,他倒是没太惊讶,只问那个鬼,“你怎么在这里?”
城池羽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细的看着众人视线交汇的地方,如果是恶鬼,应该能看到一些稀薄的烟气,普通人也能看到的。
张天兆突然握住城池羽的手,小声说,“没事的。”
城池羽这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居然攀上的张天兆的肩膀,还紧紧的揪住了张天兆的衣服。
张天兆握着他的手,还拍了拍,“是我们在鬼怪辨识课上看到的鬼。”
“我在鬼怪辨识课上就没看到过鬼。”城池羽小声嘀咕了一句,到底没将手抽回来。他不是怕鬼,他只是本能的,对未知有些警觉。没错,警觉。
“是是是,助教老师好。那您为什么在这里。”严皓辰还在跟城池羽看不见的鬼交流。
过了一会儿,严皓辰说了句“再见,您慢走”。
又过了一会儿,陈思开口说,“明天跟老师汇报一下吧,这分明就是骚扰,我们寝室能有什么东西吸引他,扯淡。”
“算了,可能就是梦游。”严皓辰说。
“欺负我读书少,鬼也会梦游么?”陈思不信的说。
“你问老三,他们钟家最了解鬼。”严皓辰说着,躺回床上。
“老三,你说,鬼会梦游么?”陈思问。
“受到某些力量的感召,鬼魂会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呈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我们称之为鬼的梦游。”城池羽背书。
陈思“靠!”了一声,噗通倒回床上。
张天兆还站在城池羽的床边,看着城池羽,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
“走了?”城池羽小声问。
张天兆点头:“羽哥,我陪你睡吧。”
城池羽缓缓的收回放在张天兆肩膀上的手,然后狠狠推了一下张天兆的脑袋,“滚!”
“万一鬼再来怎么办,你又看不到。”张天兆说着,已经爬上了城池羽床头的梯子。
“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城池羽无法感知普通的鬼,是因为那些鬼没有恶意,所以也不用在意。但如果是有恶意的鬼,城池羽是可以凭感觉判断的,就算是普通人,在被怀有恶意的厉鬼、怨鬼接近的时候也会有异样的感觉。
“感觉到就晚了,还是我保护你。”张天兆已经爬了上来,就要往城池羽身上跨。
城池羽毫不客气,一脚踢向张天兆伸过来的腿,然后一掌打在张天兆的胸口让,将张天兆推了下去。
张天兆的身法极快,在空中稳住平衡,轻巧的落地,站在自己的床边,控诉的看着城池羽。
“赶紧睡觉。”城池羽说完,翻身躺下,虽然很厌弃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估计还是个很傻的笑容。
城池羽原本以为半夜鬼出没只是一个意外,却没想到,接下来三天,他们寝室每天晚上都有鬼到访,有的是来帮忙上课的鬼助教,有的干脆是鬼老师。
被骚扰的几个学生还没来得及抱怨,那个骚扰的鬼老师却不干了。鬼老师姓邹,姑且叫他邹老鬼。
邹老鬼教的是阴宅设计,城池羽和张天兆下学期要学,据说挂科率也是全校排前几的。
邹老鬼也是大半夜游荡到他们寝室,被张天兆喊了两声才恢复意识,根据严皓辰和陈思的事后描述,邹老鬼大发雷霆,鬼火直冒,扬言要给他们几个小兔崽子好看。
然后,第二天晚上11点,他们宿舍迎来了教导主任。
跟教导主任一起来的还有老李,仍旧拄着根拐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陈思看到教导主任,立刻像是见到了亲人,将这几天的半夜惊魂报告了一遍。
“主任,学校得解决这个事情。”陈思说。
教导主任点着头,和蔼的看着陈思,“邹老师已经跟我说了,我来这里,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城池羽蹙起眉头,他见过教导主任两次,可不觉得教导主任是多和气的人,此时笑得这么可亲,总觉得有鬼。
说有鬼,还真有鬼,一把油纸伞从寝室门外飘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受到哪部电视剧启发,学校里的鬼都喜欢打着把伞。
油纸伞进来的同时,又引来了一批围观者。刚刚教导主任来的时候,已经引来了一批。
老李不耐烦走到门边,将围观的学生们赶走,关上了门。
城池羽冲张天兆使了个眼色,张天兆立刻说,“昨天晚上进来的那个鬼。”
那把漂浮的伞突然来在张天兆面前,激动地抖了抖。
张天兆对城池羽说:“他说他是邹老师,不是那个鬼。他很生气。”
“你们做什么?”老李诡异的看着张天兆和城池羽。
“我看不见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城池羽回答,他看着那把晃悠的伞,如果有个人撑着他,那应该很确实很生气。
就在城池羽想象伞下有个人的时候,伞下真的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不胖不瘦,不帅不丑,脸色青白,表情愤怒。
“你就是城池羽?校草?你下学期要上我的课吧,我连我都看不见,你上个鬼的课。”邹老鬼瞪着一双暴突的眼睛,怒吼着。
“邹老师您好,我确实上个鬼的课。您说的太对了。”城池羽恭敬地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邹老鬼气得脸色更青,他啪得收了油纸伞,似乎想要敲城池羽的头。
老李赶紧上前,抓住了那把油纸伞,劝道,“邹老师,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咱们今天来,也不是说课的事情,是说你昨晚梦游的事情。”
邹老鬼不爽的扭头,飘到教导主任身边站定,用伞点着城池羽,“我看就是他,带了不检点的东西,导致我梦游。”
“哎,你这无凭无据的,不能空口指证啊。”陈思立刻开口帮城池羽说话。
城池羽向陈思投去感激的眼神,不经意的瞥了张天兆一眼。张天兆站在他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
老李说:“我也说是,不能因为城池羽是钟家人,就觉得招鬼的东西是他带的。”
城池羽终于明白了,原来邹老鬼怀疑自己带了某个法器,吸引鬼梦游。
“我没有带那种东西。”城池羽说。
“也许你不知道你带了,钟老肯定送过你法器,你带来了么?”教导主任问。
城池羽抿了下唇:“我确实带了姥爷送我的法器,但那些法器里,没有会影响鬼,导致鬼梦游的法器。”
“你未必分辨得清,我、李老师还有邹老师,可以帮你看看。”教导主任说。
“等等,也未必就是他,这三个,也有可能。”邹老鬼怒气冲冲说,“反正我是不会平白梦游的,这个寝室肯定有问题。”
“三位老师,是要搜查我们么?”一直没说话的严皓辰终于开口,声音冷硬。
任凭是谁,都不想平白被搜查。
“我觉得这侮辱了我们的人格。”城池羽说。
“侮辱你们的人格?你们带了违禁品,把我们几个鬼大半夜招来,就不侮辱我们的人格么?知道其他鬼怎么说我们么?说我们窥伺校草的美貌!”邹老鬼说着,头顶上竟然冒出黑气,似乎是怒极了。
城池羽抿紧嘴唇。这帮鬼怎么死了都不正经,而且为什么是他躺枪。
“我看你们就是窥伺我的美貌。”陈思也恼了,跨了两步,走到教导主任和邹老鬼面前,“我要投诉,这算什么?入学的时候,不是都查过违禁品么?”
确实,按道理说,在他们通过校门的时候,就已经被检查违禁品的术法查过一遍了。
“没有要搜查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将各自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有没有问题。”教导主任说。
“哦,不亲自动手就不叫搜查。”老李小声嘀咕。
四个学生全都忍着笑,在心里给老李点赞。
“李老师,这也是为他们好。万一他们这里真的有什么违禁品,也会危害他们的安全。”教导主任无奈的说。
邹老鬼又在旁边叫唤:“今天必须查清楚,这个寝室,已经严重打扰了我们鬼的生活。”
“死都死了,还生什么活。”陈思翻了个白眼。
邹老鬼似乎要骂人,却被教导主任用手制止了。教导主任上前两步,来到城池羽面前。
张天兆立刻往前半步,挡住城池羽。
教导主任无奈的笑了:“你们把我当恶人了么?”
“您一进来就要搜查我们,难道不算恶人么?”城池羽反问。
教导主任的耐心似乎用完了,他板起脸,“城池羽,你连鬼都看不到,你又怎么能知道你身上没有招鬼的法器。”
“主任,我连鬼都看不到,我姥爷又怎么会给我能招鬼的法器,他比你更在乎我的安全。”城池羽据理力争,“但凡有一点点可能,会招惹鬼魂,我姥爷都断然不会送给我。”
教导主任微微皱眉,似乎被说服了,将视线转向张天兆的床铺。
城池羽略微松了口气,虽然这算是祸水东引,但他的东西,真的不能搜。
就现在,他的桌子上,就躺着一本笔记,上面彻底解析了秃大的守护结界,标出了涿鹿之野入口的方位,甚至还有打开涿鹿之野的N种方法。如果被看到,就不是记过或者退学,而是直接扭送道法协会治罪了。
教导主任走向张天兆的位置。
张天兆的下铺没有帘子,桌子上摆着咖啡机,桌子底下扔着个军绿色的帆布旅行袋,衣柜的一扇门还开着,简直就是张开怀抱任君采摘。
张天兆本人还半挡在城池羽面前,对于自己的隐私可能被翻看完全无动于衷。
城池羽却不太愿意,走过去想拦教导主任。
城池羽让开位置,邹老鬼却突然飘了过来,往城池羽的位置看过去。
邹老鬼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口喊道,“我看这个最古怪,画的什么玩意。”
城池羽猛然回头,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张天兆将手伸进帘子,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册子,举到邹老鬼面前,“是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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