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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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的怀里睡觉。

他不爱搂着人睡觉,可是每当她像小猫一样钻进他怀里,他都会心头一软,拥她入眠。

那时候她会睡成任何姿势。夜里,她也会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扭动。

有时候会将他蹭醒,他这个人有点儿起床气,最恨被人弄醒。

可一见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火气。

他报复性地在她睡着时弄她,非要将她弄醒不可。

她半寐半醒之间发出低泣一般的声音,然后睁开惺忪的睡眼,呜呜哝哝地抱怨着“不要了……我要睡觉……”

可他却不准,非得尽了兴,才肯放过她。

然后下次她还是不长记性,继续往他怀里钻。

这种游戏他们玩过一次又一次,他竟乐此不疲。

傅棠舟想,今夜他根本不该带她来酒店。

可是他不带她来酒店,她打算去哪儿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注定遭受这场酷刑——说是她对他的惩罚也不过分。

他脱下早已湿透的衬衫,走入浴室。

“咔哒”一声,金属皮扣被解开,长裤应声落地。

他踩着冰凉的地板,进到淋浴间,将出水量调至最大,冷水瞬间兜头浇下。

傅棠舟需要冷静。

他将花洒取下,冷水浇透浑身上下每一处。

可一想到顾新橙现在就在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大床上,睡得毫无防备,他心头的那股火就怎么也灭不下去。

他放弃挣扎,花洒垂了下来,水草一般狂舞着。

他一只手撑在满是水珠的墙上,后槽牙咬得紧紧,指尖用力到泛白。

另一只手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此时此刻,他允许自己放肆地去想她。

想她最诱人的模样,想她撒娇的声音,想她熟悉的香气,想她滑嫩的肌肤……

他闭上眼,仰着头,黑色湿发滴着水,从他脸颊上滚落。

健硕的肌肉上是密密的水珠,隐忍的动作里蕴着爆发的欲丨念。

终于,他喉间逸出一声轻喟。

傅棠舟拾起花洒,将一切冲得干干净净。

冲走那些东西,似乎就能将不该有的念想冲走一般。

他重新睁开眼睛,神智恢复清明,仿佛一位无欲无求的贤者。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水珠擦拭干净。

他套上酒店的睡衣,系上腰带,踏出浴室。

然而,傅棠舟没有在床上看见那一小团人影。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发现顾新橙从床上掉了下来——她醒了,可神智还是错乱的。

她挣扎着抓住床沿的床单,嘴里咕哝着说着什么话。

他靠近之后,才听清她在念叨“我要卸妆……”

傅棠舟“……”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卸妆?

傅棠舟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抓着他的袖子,说“我要卸妆……”

他无奈地看着她,经过那么一番纠缠,她脸上的妆居然都没花,依旧服服帖帖的。

顾新橙碎碎念道“不卸妆……会长痘……”

傅棠舟“………………”

女人对于爱美这件事的执着,令人费解。

别人耍酒疯是唱歌跳舞说真心话,她耍酒疯是要卸妆。

“好,卸妆,”傅棠舟指了指浴室的方位,“去那里卸妆。”

顾新橙踉跄地往那个方向走,走了没两步,人又要栽倒。

傅棠舟一把扶住她,带着她进了浴室。

就她这个样子,也别指望她能自己卸妆了。

傅棠舟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盥洗台上挑挑拣拣。

这个酒店全套洗护用品都是宝格丽的,女人那些瓶瓶罐罐他分不清,得一样一样拿过来看。

终于,他找到了一小瓶卸妆液。

傅棠舟问她“是这个吗?”

顾新橙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看都没有看一眼。

傅棠舟思忖片刻,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他打算出去找手机搜索一下。可顾新橙现在对他而言,有点儿麻烦。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浴缸,将她抱进了浴缸里,防止她再跌倒。

他说“你等我。”

她迷蒙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傅棠舟转身出了门,去床上找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在搜索框里输入几个关键字,一边记使用要点一边往浴室走。

谁知,还没进浴室,那里就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

他立刻冲了进去。

浴缸一端的水龙头被顾新橙碰开了,水不停地注入池中,已经没过了她的小腿肚。

她坐在浴缸里,浑身上下被水淋透,裙子半漂在水面上,像浓得化不开的蓝色墨汁。

她好似一支水中生长而出的水仙,长发尾端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啪嗒啪嗒掉进了池水里,荡出阵阵涟漪。

傅棠舟将手机搁到盥洗台上,蹲下身子想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来。

可顾新橙的脚蹬着水,像是一尾美人鱼,溅出一片水花——她根本不让人碰她。

傅棠舟说“新橙,别哭。”

他想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她却打开了他的手。

她脑子太混乱,一时之间借着酒力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倾吐了出来“创业好难……当老板好累啊……我不想喝酒……我真的不想喝……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这是她不愿意在人前展示的脆弱一面,或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她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她的身上一下子压了那么多重担,父母的期望、自己的理想、前途未卜的创业之路……她很害怕,可她不敢说,因为她是老板,她不能掉眼泪,她必须要坚强。

傅棠舟静静地听着她说,心一抽一抽地泛着痛意。

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些话,提这个提那个,却唯独没有他。

原来他在她心里,已经连这点儿分量都不配有了。甚至连喝醉酒说醉话,都没有他的名字。

他宁愿她恨他骂他,可是,什么都没有。

顾新橙这副柔弱的模样,简直就是踩在他心刃上跳舞。

他攥着指尖,几番犹豫后,将她强行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傅棠舟把她抵在盥洗台前,他的腰腹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

顾新橙难受极了,酒精作用下她什么都想不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缓解这种痛苦。

她对傅棠舟又踢又打,她讨厌这种束缚。

傅棠舟终于被她惹恼了,这一晚,他真是受够了。

他一手钳制住她乱舞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手上恶狠狠地用力,她瞬间动弹不得。

某种危险的滚烫隔着衣料顶在她腿间,她下意识地绷直了小腿。

镜中的那个男人,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说“顾新橙,你要不要我?”

湿热的气息洒上她裸丨露的脖颈和双肩,激得她浑身一颤。

傅棠舟说“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他将她的脸转向浴室的镜子,即使醉酒,也掩不住她姣好的容颜。

他的语气带着半分威胁半分诱惑,继续说“只要你说一句,要我。我就给你。”

顾新橙无法解读他的话,却被他的语气震得不敢动。

“给你想要的一切。”傅棠舟的手指一用力,她被迫仰起下巴,“不用辛苦地创业,也不用陪别人喝酒,更不用做现在这些事。”

她脑子太糊涂,什么都听不懂,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傅棠舟手一松,不愿多说。

顾新橙下意识去揉自己的下颌,她被他掐疼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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