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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帕,应当是长青公子给书迷们的赠品。
再看安二哥小心翼翼,无比珍视的模样,于寒舟便知道,她的猜测必然没错了。
亲二哥和二嫂居然为这个打起来,真是
都是不爆马惹的祸
她咽了咽,硬着头皮说道“二嫂,你误会了,那手帕不是女子送二哥的,是长青公子赠书迷的。”
顿了顿,她有些疑惑道“二嫂,我记得你也打赏过长青公子,你应该也有一份才对,怎么没认出来吗”
安二嫂听到这里,顿时一愣。
“你为这个跟我闹”将手帕上的灰吹掉后,总算知道因何被打的安二哥,不敢置信地看着媳妇说道。
安二嫂的脸上乍青乍白,抚了抚微乱的鬓发,走到他身边,低头看那手帕“真是长青公子的赠品”
“我骗你做什么”安二哥没好气地道,展开帕子,将右下角的“长青”二字给她看,“不信你看这里”
长青公子的赠品上面,或有亲笔签名,或有绣上的字,叫人一看便知是他送的。
“等等你也有”安二哥此刻才想起来,刚才妹妹说了什么,“你也看长青公子的书”
“那你怎么认不出来这帕子”
被男人这样质问,安二嫂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此事是她错在先,便没有辩驳,低声解释道“我拿了帕子后,见十分精美,便收起来了。”
她没怎么关注这个。她只喜欢长青公子的书,至于赠的书签和手帕,虽然漂亮,她却没打算用。使人放起来后,便抛在脑后,再没想起来过。
更何况,长青公子给每个书迷赠的手帕都不一样,她当然认不出来了。
至于那上面的小字,她发现丈夫私藏了物件儿,只顾着生气了,哪里还记得看
在于寒舟的解释下,安夫人终于明白事情经过,气得脸都黑了“胡闹一个个的,简直是胡闹”
“母亲,我们错了。”安二哥和安二嫂低头认错。
安夫人气得不行,懒得理他们,扭头就走。
于寒舟犹豫着要不要跟二哥和二嫂说出实情,毕竟撞上此事了。
然而两人压根看也没看她,发现对方也是长青公子的书迷后,就挽着手往屋里去了
还聊了起来“你打赏了多少”
“三百两。你呢”
“三百七十两。”
“哎呀”无比惋惜的声音响起,“早知道我们放在一起打赏了,说不得就上了排行榜,还能得幅画”
于寒舟“”
恰时安夫人站在前方,回身叫她“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于寒舟摇摇头,拔脚跟了上去。
还是先跟母亲说一声好了。没得绕过母亲,先跟哥哥嫂子说的。
走过去后,还不及开口,就听安夫人抱怨道“什么长青公子,简直是个祸害你那婆婆着了迷似的,一打赏就是八百两我瞧着假不了,不单单她一个,别人也是如此呢拿着什么帕子攀比,简直可笑”
又看向她道“颜儿,你可不许看那祸害人的东西”
于寒舟“”
咽了咽,她艰难地道“母亲,有件事我要说与您知晓。”
半个时辰后。
安夫人已是知晓了来龙去脉。包括贺文璋写话本赚钱,偶然得到了打赏,萌生了赚打赏钱的主意,包括知道了安二哥和安二嫂打赏他们却没有吭声,包括侯夫人为何四下宣扬长青公子的话本及重金打赏。
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啊,安知颜,你很好啊还知道和我说”
说到后面,她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胡闹你们简直是胡闹”
哪有这样的堂堂侯府公子,写话本赚钱,还到处坑蒙拐骗
“你骗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家亲二哥二嫂都坑”安夫人气得眉头倒竖,举起巴掌,就要狠狠教训女儿。
于寒舟忙跪下了,低头道“母亲,我错了。”
安夫人简直想打死她算了
可是巴掌扬起来,又舍不得落下。半晌,她恨恨地放下,指着她道“是不是你婆婆教你这么干的”
她不信自己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想到侯夫人恬不知耻的到处坑蒙拐骗的样子,就觉得是侯夫人把她女儿教坏了。
“不是”于寒舟再怎么也不能往别人身上甩锅,何况婆婆待她不错,“母亲,我们这样做,是有缘故的。”
把贺文璋推了承爵的事,为了不让她在人前没名声,便打算开一家书局,搏个清名的事说了。
安夫人冷笑一声“你哄傻子呢”
现在就有名声了以后给人知道他们坑蒙拐骗,人人见了她都要吐口水
至于贺文璋不要她的银子,所以写话本赚钱不知道问府里要么脑袋被驴踢了
可是她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神,又知道女儿没有骗她,真相就是这样,她和女婿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干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安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她道“你跟贺文璋就这么过日子的你婆婆也不管一管”
这小两口过日子,简直胡闹呢
想一出是一出,没个体统
又想到侯夫人到处坑人的样子,冷笑一声“她自己那个德行,我指望她教你我还不如自己教”
再也没忍住,在女儿头上拍了一下“你这是生了颗什么脑袋啊”
出阁前,不学无术,怎么哄怎么训都不肯。后来莫名其妙要嫁贺家那个病秧子,绝食抗议,谁也制不住她。好容易把日子过起来了,女婿的身子也好了,又搞出这个来
安夫人只觉得奇了怪了,忍不住弯腰捧起女儿的脸,摇了摇“你是不是我生的”
“母亲,我是。”于寒舟答道。
她生产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婆子丫鬟等,怎么也不可能把孩子调换了的。
安夫人也就是随口一说,心里真没觉得这不是她的女儿。只不过,听她还敢应声,忍不住捏她的脸“别的样样不行,就顶嘴在行”
于寒舟没觉着脸痛,便知道安夫人的气消了,因此站起来,又粘着她坐下了,说道“母亲别埋汰我,我好着呢,我婆婆对我也好,平时经常打赏我,如今写了话本更是真金白银的赏。”
安夫人冷笑一声“你眼皮子浅成这样她打赏你的那些,跟爵位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母亲不能这样说。”于寒舟便道,“是璋哥推了爵位,不是公爹和婆婆不给他。如今婆婆打赏我,对我和颜悦色,不是很好吗”
安夫人想起女儿说的,不袭爵,不管家,什么也不要,只想吃吃喝喝混日子,心中一阵阵疲累。
她要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她也
不对,她如果有这么个儿媳妇,她得一天三顿的训
这样想想,女儿嫁去贺家,摊上侯夫人这么个婆婆,竟也是幸事了。想到这里,她甚是惊奇“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瞧这家人般配的
从上到下,都不是正常人
合该她女儿嫁过去
“母亲这样说,我跟母亲难道不是一家人了吗”于寒舟抱着她的手臂问道。
安夫人轻哼一声,把她推开“你已是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于寒舟抱得紧紧的,仍旧粘着她,闻言便道“既然如此,那我赚二哥二嫂的钱,便不是错儿了。”
安夫人听闻,顿时愕然,随即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能耐了来娘家耍威风我叫你耍威风”
捉着她就要打。
于寒舟一溜儿烟跑出去了,道“我去找二哥二嫂,跟他们说一声。”
“等等”安夫人叫住她道,“别说。”
于寒舟脚下一顿,疑惑地转过身来“母亲,不对二哥二嫂说吗”
安夫人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回来,然后道“嗯,不对他们说。”她脸上露出几分气怒来,“这两个蠢货连你这样的傻子都能把他们坑了,让他们吃教训去”
于寒舟咬了咬手,歪头看她“母亲说真的”
“嗯,真的。”安夫人看她一眼,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然后道“你方才不是说,做这件事是为了常青书局吗既然璋儿有安排,此刻还不到揭破的时候,那便捂严实了。”
顿了顿,“这件事,只我一个知道,我连你父亲也不会说。你和璋儿之前怎么打算,还怎么办就是。”
于寒舟听了,便十分感动,抱住她道“多谢母亲。”
倒是安夫人想起什么来,将她推开了,挑起眉头问她“你倒是好,这样的事情早早同你婆婆说了,却不同我说。果然是泼出去的水。”
“母亲可别扎我的心。”于寒舟不依,“我原也没跟婆婆说的,她要我管家,我不肯,才拿出来搪塞她的。”
提起这事安夫人就要堵心,摆了摆手“好了,你不要说了。”
再没见过这样的人,抓小放大。以后她妯娌进了门,日子可怎么过
想到这里,她问道“你小叔子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没说亲你婆婆打算给他说个什么样的人家”
于寒舟便如实说了,还道“我婆婆为这个,气得不轻呢。”
安夫人一脸的愕然。本来对侯夫人还有些气,如今也都变成了同情。她抚了抚自己女儿的脸,眼里带了爱怜“难怪你婆婆如此为你东奔西跑。颜儿,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你婆婆也肯为你摘。”
才觉着女儿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此时冷静下来细细分析,竟觉得这是极聪明的做法。
“你倒是命道好。”安夫人笑道,再也没有了担忧,“只要你笼住璋儿的心,日子随你过,折腾上了天也没人说你个不字。”
她女儿把那病秧子照顾好了,又连爵位都推出去了,侯府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母女两个说了一天的心里话。
先是说于寒舟的事,后来于寒舟问家里的事,安夫人和安大人的身子怎么样,安大哥和安大嫂在肃县如何,安小弟最近怎么样,云云。
安夫人不耐烦答她,就道“嫁出去的人了,别管娘家的闲事。”
气得于寒舟不跟她说了。
好容易熬过一天,她乘坐马车回了侯府。
她回来得颇晚,贺文璋已是翘首以盼,见着她的人影,立刻大步奔上前“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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