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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璟气得哇哇大叫

不停捶床

“你你狼心狗肺我当初就不该替你保密”贺文璟气得脸都青了。

他当初哪里是不想说她闹着非要嫁过来时,他就想说给母亲了是哥哥不许他说

“你当初替我保密了,是个很好的人,那么好人做到底,你不要管我的闲事。”于寒舟又说道。

她更认可贺文璋的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那件事一开始没有说,以后更别说,谁也别提。如常过日子就是,按照基本家规家法,倘若她犯了错,由贺文璋收拾她。贺文璋兜不住的,由侯夫人来。

再怎么样,也跟贺文璟这个小叔子没关系

“你,你”贺文璟气得不行,捶了下床,看向贺文璋道“哥哥你看见了吗她当着你的面就敢这么嚣张”

贺文璋淡淡道“我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妥。”

“”贺文璟。

他算是知道了,他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要这女人不露出点马脚,吃亏的人就永远是他。

“你好好想一想吧。”贺文璋该说的话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和你嫂子先回去了。”

嫂子两个字,分外刺耳,趴在床上的贺文璟揪着被子,闷闷地说“哥哥慢走。”

他们来这一趟,他心里一点都没有变舒服。反而更有些忧虑,担忧那女人心机深沉,以至于哥哥这样聪明的人都看不出来,而他也抓不住她的把柄。如果她要做点什么,可怎么好

他非常担心,可是又没有预防、改进的办法,再被背上的伤口一刺激,更是烦躁了。

于寒舟和贺文璋回到院子里,就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净了手,坐在桌边,于寒舟问他“你怎么样还好吗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有没有叫你更不舒服”

她觉得贺文璋也是惨,身体都这么不好了,他弟弟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当着面就大吼大叫的,闹个不消停,也不怕冲撞了他。

不过,也是因为原身给他的印象太恶劣吧让他看见她就炸毛,以至于忘了贺文璋受不得气、受不得吓。想到这里,于寒舟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帕子。

“还好。”贺文璋忍着揉眉心的冲动,对她安抚一笑。

他的确不太舒服。他本来就病了,今天又被气了几回,身体实在不大舒服。但是又不想她担心,就说没事。

晚饭他用得不多,让一屋子的人都很担忧,请了常大夫过来。

常大夫给他把了把脉,说道“晚上如果不好,再叫我吧。”

这话一说,基本上晚上就要出状况。丫鬟们送了常大夫离开,才神色如常地进屋伺候。

贺文璋自从听了常大夫的那句诊断后,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他昨晚就吵了她,今晚难道还要吵她吗

她被自己吵得睡不好觉,弟弟还要骂她,贺文璋觉得愧疚极了,就说道“今晚,你去别的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于寒舟说道。

贺文璋无奈,就说道“没事的,就说我想一个人睡,母亲不会怪罪你的。”

“也行。”于寒舟思索了下,就说道“那你让我摸摸你的头发。”

贺文璋愕然“什,什么”

为什么要摸他的头发

他窘迫极了,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怎么入了她的眼,白天就给他梳头,晚上还要摸他的头发。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于寒舟说道。

贺文璋想起被她梳头发时,那股麻酥酥的,浑身都飘飘欲飞的舒爽,整个人陷入了极大的纠结中。

他非常想被她碰头发,可是,可是他说不出口。

“就这么定了”于寒舟见他不痛快拒绝,就当他又不好意思,果断拍板定了。

贺文璋听她这么果断霸道,脸上顿时有些无奈。心里想着,不是他要的,他没有要,是她非要给。他不想惹她生气。

“那好吧。”他垂下眼睛,声音轻淡,听不出什么期待来。

时间过得很快,吃过药后,没多久就到了贺文璋上床的时辰。

他对翠珠说道“另抱一床铺盖,去次间里铺好,奶奶今晚不睡正房。”

翠珠愕然,扭头看向于寒舟。

“去吧。”于寒舟对她使了个眼色。

翠珠犹豫了下,才道“是。”

于寒舟送贺文璋上床。

“你,你怎么也上来”贺文璋见她也脱了鞋子往床上爬,不禁心跳有点快。

于寒舟一边往里爬,一边说道“不然呢你让我坐在下面玩吗我不要。”

说话时,她已经爬进了床里,坐在自己的铺盖上。

贺文璋看着她盘腿坐好的样子,不知怎么,脸上又有点烧。

“那好吧。”他垂下眼睛,手指蜷着,犹豫着问“那我,我要坐着,还是躺着,又或者趴着”

“你躺着吧。”于寒舟说道。

贺文璋便道“好。”

慢吞吞地躺下了,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将脖子以下都盖得严严实实,板板正正,然后躺得笔直笔直的。

于寒舟看着他这样,颇有点想笑。也不跟他打招呼,直接伸手,抓过他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起来。他的头发干了后,手感更好了,微微有点凉,柔顺又丝滑。

她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而贺文璋又感觉到发根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便想到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带来的,而她离得他那么近,空气中满是她的味道。

他不好意思闻,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嗅了满胸的馨香,心脏跳得急促又无状,让他简直怀疑都被她听到了,躺得笔直的身躯更加僵硬了。

于寒舟当然听到了他呼吸的急促,离得这么近,她只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就知道他此刻多紧张。

她把这归因于,他之前没有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方式。尤其,这个小伙伴还是个女孩子,所以他会害羞和紧张。

“你来,躺我腿上来。”于寒舟伸直了自己的腿,对他说道。

是贺文璋自己提出来的,两人是朋友。所以,他一定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而她对他也没有别的想法。他这样的身体,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喜欢他的。她不想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结果他却早早去世了,那样太残忍了。

所以,既然是小伙伴,就不要在意性别了,单纯一点玩耍,时间久了就不会害羞了。

贺文璋怎么能不害羞

虽然做朋友是他说的,可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他对她有了好感。她之前摸他的头发就罢了,现在还让他躺她腿上

这怎么行

他脸上爆红,几乎是立刻把自己的头发抓回来,塞进了被子里“不,不要,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于寒舟诧异地问,“我们是朋友,你在想什么啊”

贺文璋在想什么,怎么能告诉她

“不行。”他只摇头道。

于寒舟托了托腮,说道“我们都睡一张床上了,日夜相对的,你不会还害羞吧那你把我当兄弟,当哥们,好不好”

睡一张床的时候,也没见他害羞。现在不过是让他躺腿上,还隔着一层被子呢,他窘什么

“我是把你当姐妹的。”她诚实地对他道,“所以我就不害羞。你也别害羞了,怎么样咱们要一起过日子,过很久呢,你总是害羞,介意男女之别的话,还怎么过日子”

天天介意这个,介意那个,好麻烦的。

听到“我把你当姐妹”,贺文璋心里浮出了羞愤的情绪。什么姐妹他就算再病恹恹的,可他也是八尺男儿,是堂堂男子汉

“好不好啊”于寒舟见他垂着眼睛,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便伸手推了推他,“我保证很舒服的,来不来”

贺文璋扭头“不。”

于寒舟没理他,直接上手,把他的脑袋抱自己腿上了。

贺文璋大惊“你,你放开我”

“乖啦。”于寒舟说道,“让我摸一摸,我们是朋友嘛,你还说要对我好,结果我现在连懒觉都睡不了,我摸摸你的头发都不行吗”

贺文璋顿时纠结不已。

而于寒舟已经果断上手了。纤纤十指爬入他的发间,为他梳理着头发,并轻轻按摩他的脑袋。

过于舒适的感受,让贺文璋想挣扎的心都变得无力,小小挣动了两下,就躺她腿上不动弹了。

“可以吧”于寒舟见他不动了,就笑道“都说了不会骗你。”

贺文璋张了张口,半天才道“嗯。”

于寒舟笑了笑,继续给他梳理。

贺文璋一开始还睁着眼睛,没过多久,就眼皮直往下坠。

于寒舟继续给他按摩,直到他睡得沉了,才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回去。

是的,她不仅仅是要摸他的头发玩,还是为了助他睡眠。人的脑袋上有无数的神经和穴位,稍加按摩,会有帮助睡眠。

而睡得好了,身体就会好一些。于寒舟之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睡一觉醒来,整个人都会轻快许多。她觉得,身体在人睡着后,会进行自我修复。

所以,如果贺文璋能够睡得沉一点,他的身体就会尽可能的自我修复。而他今天经受了不少波折,恐怕身心都很疲惫,好好睡一觉,对他有好处。

于寒舟帮不了他别的,但是在这种小细节上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

他是她的朋友,她由衷希望他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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