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夏时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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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连战告捷,胜券在握。

邢烨然到客厅,问苏俞“我哥呢”

苏俞说“你哥擦澡去了,他现在怎么不在院子里冲澡啊”

邢烨然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脑子里一定在想什么肮脏的东西。”

苏俞“呸”了一声“我顶多偷看一眼,你他妈都上手摸了。你好意思说我吗”

邢烨然满脸通红“那不一样,我跟我哥我们是兄弟。”

苏俞阴阳怪气地“呵呵”两声,说“我是没见过兄弟俩手牵手,比小情侣还黏糊。”

“你真别乱说”邢烨然稍微认真了点,澄清,“我哥就把我当小孩。”

苏俞问“七哥把你当小孩不假,你可没把他真当你哥吧,你敢说自己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邢烨然自欺欺人地说“对,没有,我和他就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这样已经很好了。”

苏俞看他过于郑重的表情,怔了怔,说“你可别骗人了。你看七哥那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

“是吗”邢烨然想了想,说,“那我尽量收敛一点。”

爱就是即便卡在喉咙不说出来,也会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苏俞无语“靠,你要不要这样”

“你看你,管薛咏一口一个我哥,他是你亲哥吗我记得你亲哥另有其人吧”

“我看你这么叫的时候才是把你亲哥忘到脑后,你都不记得薛咏其实是你嫂子了吧。不然你还能拼了命找你亲大哥的黑点你有没有把你哥好像有个初恋情人的事告诉七哥啊”

一提到“嫂子”这词,邢烨然又条件反射地感到膈应。

邢烨然说“别说什么嫂子了,嫂是女字旁的,薛咏又不是女的,叫什么嫂子而且我尊敬他喜欢他是因为他本身好,和他是不是我大哥的男朋友没关系。”

“你以后别提了,真的。”

“就算我曾经有过什么心思,也只能当作没有,我也会让他变成没有。我不会让他为难。我觉得就当兄弟挺好的,当一辈子的兄弟。”

这家伙就是在自我麻痹呢。

这邢烨然喜欢薛咏,他闹心,邢烨然说不喜欢了,他也闹心。苏俞觉得自己快为这个情敌操碎了心“我不觉得你能安分守己只当薛咏的弟弟,只要人有,就会不满足,不满足,就会想要更多。”

邢烨然心中本来就未完全熄灭的火星被苏俞一泼油浇上去,“滋滋”地死灰复燃起来,他明知不对,还是难以遏制,烦躁地问“那我能怎么办我是他深爱的前夫的弟弟,我看他接受普通男人就很难了,到我这的难度系数起码翻100倍”

苏俞就图个嘴巴爽,可没想帮邢烨然解决问题,贱兮兮地说“说不定哪天七哥失忆了,那你不就有机会了”

邢烨然愣住,他想到薛咏发病时的事,薛咏傻乎乎的不知道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反正像只小兔子一样依赖他。

他抱着薛咏,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束缚,没有规则,没有指责,薛咏只有他。

那是他珍藏的回忆。

他不会告诉别人。

不过,他不可能把薛咏变成那副模样,事实上,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识第二次了。

他就希望薛咏是整天笑嘻嘻、傻呵呵、大大咧咧、什么烦恼都不往心里去的小太阳。

他们还要说话,听见脚步声。

是薛咏过来了。

邢烨然和苏俞赶紧闭嘴。

进卧室前,苏俞瞪了邢烨然一眼,用眼神鄙视他你不是说当兄弟你还黏着薛咏睡

邢烨然当没看见。

邢烨然觉得一定是青春期激素的影响,才让他总是想入非非。

不行,他不能输给肤浅愚蠢的身体冲动。

连这样微不足道的冲动他都控制不住,他以后能办成什么大事他能成功克制住,他就是真的把薛咏当成自己的哥哥了。

邢烨然只能躺在床上想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心神,他念念有词地低声背各种定理公式。

薛咏听见,非常震惊,心想,邢烨然原来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漫不经心,其实背地里这么努力,连睡觉都在复习知识,难怪考试考得那么好。

嗯,他得学习一下。

这样想着,薛咏也开始背了起来。

邢烨然无奈“哥,你背错了。”

薛咏惊了“我背错了吗”

邢烨然确信地说“背错了。”

薛咏半信半疑“是吗不应该是吗”

邢烨然说“不是。”

他把薛咏的手拿过来,在他的手心写公式“应该是这样,你不会一直记错了吧”

薛咏挠挠头,把手机掏出来,翻出他上课来不及的抄下来先拍照记录的课件t照片,说“喏,我没记错。”

邢烨然搜给他看“是你老师写错了。我就说你那老师不好。你别跟着他学了,越学越错。”

薛咏不说话。

没面子。生气。

他最近为什么老是被邢烨然管教啊

凭什么呀

明明是他的年纪比较大,以前都是邢烨然被他管。

邢烨然见他不说话,还背过身去,觉得有点好笑。

邢烨然靠过去“哥,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嘛。”

薛咏别扭地说“没有,明天我不是答应了帮村里的奶奶摘菜吗要早起,你也早点睡了。别背公式了,吵死了。”

邢烨然“哦。”

等邢烨然都睡着了,薛咏反而还醒着。

他转过来,用目光描摹着邢烨然的俊美脸庞。

邢烨然还未成年,其实还是他来做决定。

是他舍不得邢烨然,不然他能有好多办法能让邢烨然离开。邢烨然依赖他,他何尝不依赖邢烨然吗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的亲人,他怎么可能舍得轻易送给别人。

自私就自私吧,他不要让邢烨然跟别人走。

他要把邢烨然留在身边,谁都不给。

一夜到天亮。

夏天的早晨最舒服,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穿上防水靴,戴上手套和大草帽,一头钻进草木茂盛的田里夏天正式开始了。

捞小鱼,抓虫子,捉知了,在这家撩一下大白鹅,又去那家摸摸刚下的一窝小狗崽,每天都热热闹闹。

超市里二三十块一斤的野树莓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田里刚摘下来的西瓜又沙又甜,隔壁奶奶送的芋头干和梅干菜下饭太香了。

邢烨然在和村里的一位老爷爷学编竹学木艺,认真拜师,举一反三,还没完全学过,先用野草给薛咏编了一篮子的各种小动物,一只都不肯分给别人,结果转头就被薛咏分给了村里的小朋友们,气死他了。

他们还去干了两三天采茶工,体验了一下摘茶炒茶,苏俞表示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念书,他收起小半罐自己炒的茶叶,说要带回去给家里人。

每天都有事儿做,满村子跑,累得回来倒头就睡。

小半个月下来,邢烨然的肤色都变成了蜜一般的小麦色,把手和薛咏的放在一起,差了好几个色号,苏俞和姜凡也黑了,村里的小孩子们更不用说,他们本来就一个比一个黑不溜秋。

只有薛咏一个人还像是从没出去见过太阳一样白。

薛咏准孩子们在村里疯跑,唯一不准他们去村边的水库玩。

薛咏非常严肃地警告他们“不许去水库玩,每年警告,每年都有小孩子去玩水死掉,你们绝对不可以去,听到了吗”

邢烨然说“我会游泳的。”

薛咏说“会游泳也不准去。”

邢烨然说“我也没想去玩。”

当时叮嘱过,薛咏就把这事给忘了,邢烨然听他的话,他不让做的从不会去做,苏俞臭美,没带泳衣,肯定不会直接往河里跳。

过了两天,薛咏正在帮村里的一个老奶奶摘果子,好让她拿去镇上卖钱,袋子不够,他就叫跟过来的邢烨然回家拿两个蛇皮袋过来。

结果邢烨然一去不复返。

拿两个袋子拿哪去了

薛咏纳闷地往回走,路上撞见一群跑回来的小朋友,正在哇哇大哭,一见到他,就拉着他说,围着他说

“然然哥哥淹水啦”

“要死掉了”

“救救然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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