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弟弟不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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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当家带着华服男子离开,看守牢房的山贼也锁上牢门走了出去。

陈榕收回视线,却见那叫季良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陈榕“”

这眼神,怎么有点吓人啊

潘耀祖早已滑坐在地,无助地抱紧了自己。

在季良走过他身边时,他受惊地抬起头,见是同牢房的人,这才稍稍放心。

见到潘耀祖的反应,陈榕有点担心,这小孩真的是被吓坏了啊。

她注意到季良的动作,没有立即出声安慰潘耀祖,待看到季良不知从哪儿掏出根细铁丝,在牢房门的锁上捣鼓时,她眼睛一亮。

她就知道,这两人不对劲,应该就是剿匪的内应吧

几声轻微的咔嚓声后,锁被打开了,季良小心地取下链条,打开牢房走出去。

潘耀祖还没反应过来,那土财主就已扑上去,想跟着出去。哪知季良一反身便将门关上了,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上了锁。

土财主瞪大眼惊慌地看着牢房外的季良,刚要大声质问,季良便一拳打向了那土财主的面门,土财主两眼一翻,倒下时被季良拽了拽,躺下时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陈榕突然有点泛嘀咕,这凶残的行事作风,该不会不是剿匪,而是黑吃黑吧

当季良转头看向自己时,陈榕立即脸色一正,肃然道“这位壮士,我方才应当小小地帮上你们的忙了吧”

季良走到女牢这边,冷冰冰地重复道“帮忙”

陈榕道“你们应当很希望接近那位二当家,从内部突破吧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不用多谢我。待会儿你们打下这儿后,我跟我弟弟立马就走。”

陈榕说完便紧张地看着季良,生怕他说出“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这种反派台词。

幸而季良只是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待在此地,别出声。”

陈榕当即点头,像是配合公家办案的良民“是,我会监督其他人的。”

别说别出声了,她甚至可以“不要走动”。

此刻天色已暗了下来,季良缓缓靠近门口,突然出手,捂着山贼看守的嘴将他拖进来,不知何时取出的匕首迅速扎进山贼脖子。

山贼看守没发出任何声响便死去了,季良将他放下,慢慢摸了出去。

在季良动手的时候,潘耀祖依然抱着自己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土财主还昏迷着,注意到他举动的女牢妇人不禁一声惊呼,就连陈榕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快准狠,这季良确实是个狠人。

那他家的那位公子呢

她是揣测了那位公子的意图才出声将他“卖”了,他应当会感谢她的吧

陈榕在牢房前蹲了会儿,突然向那山贼的尸体看去。

这个牢房本来就不大,山贼尸体距离并不远。

在陈榕看来,季良和他家公子八成是来剿匪的,但还有两成可能是对普通百姓还有点良心的黑吃黑,因此她不愿意把希望都放在那二人身上。

她走到牢房边缘,伸长了手去够那山贼的尸体。

她是没有拿铁丝开锁的技能,但她可以去拿钥匙啊

陈榕伸长的手够到了山贼的衣袖,她忍着恶心用力将他拉过来,取下他腰上别着的一串钥匙,立即在牢门上尝试。

试到第三把,锁开了。

陈榕立即将牢门打开,但她没有学季良将牢房锁上,而是堵在门口对牢中众妇人道“外面很乱,我们若随意出去,很可能被杀死,我放你们出来,大家先待在这里,如何”

陈榕拿钥匙尝试的动静不小,众妇人自然都看到了,之前还在小声啜泣的也停止了哭泣,此刻闻言纷纷点头。

她们在被抓来前就受够了惊吓,如今有人能出头给她们方向,她们哪有不听的。

陈榕叮嘱妇人们小声点,让她们依次出来,随后她让她们稍等,她又去男牢将潘耀祖放出来。

从那牢房出来对潘耀祖来说是种莫大的安慰,他无措地询问道“姐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等。”陈榕道。

她见那土财主还昏迷着,也没管他,只将牢门开着。

潘耀祖此时听话得很,陈榕说等,他便跟在她身边,没有出声。

陈榕走到门边,蹲着听外头的动静。

起初,外头是很正常的人声,因为天色晚了,甚至还有火光透进来。

但渐渐的,声音起了变化。

很快,她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什么,还有人快速跑动的声音,以及兵器相撞的尖锐声响。

陈榕大着胆子探头看了眼,被外头的刀光剑影给晃了眼,又忙缩回脑袋。

她回头看向正茫然又带着希望地看着她的众人,轻声道“外面打起来了,特别乱。咱们还是在里面待着吧。”

她想了想,又忍着恶心去山贼尸体上把弯刀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万一有山贼突然闯进来,好歹能有一点反抗能力。

潘耀祖看了看陈榕严肃的侧脸,他回头找了一圈,从最里面捡到一根木棍,手脚虽还有些软,却稳稳地握住了木棍,站在陈榕身边。

“姐姐,我与你一起。”潘耀祖没什么底气地说。

陈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下来,陈榕又一次探头看出去,只见曾经的山贼们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而抓了他们的,是身穿板甲的士兵

“真的是公家剿匪啊”陈榕感叹一句,随即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忙让一个妇人继续盯着门口,自己则扯着潘耀祖来到一旁。

“潘公子,你说这领头的将领若是看到了那些瓷瓶会如何”陈榕低声问。

潘耀祖虽从未正经参与过潘家生意,但天天跟着潘如悦混,总归知道些事,闻言也面色凝重“这要看那将领的性情。”

“那一会儿就死活不认那是咱们的货吧。”陈榕提议道,“你家的损失我们对半分。”

潘耀祖刚要应下,就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道“可那瓷瓶有我潘家的纹章。”

陈榕“”

她想了想又道“没事你想啊,你家是做生意的,这些瓷瓶谁买了拿去做什么你家也管不着啊。咱们千万别认下,若之后那将领去你家,你就让你姐出来应对,再找个人冒充你。见过咱们的那两个内应以为你我是姐弟,一看潘家姐弟二人都对不上,想必也就不再怀疑了。”

潘耀祖边听边点头,末了略有些崇拜地看着陈榕道“姐姐,你真是足智多谋。”

陈榕“”

她这才哪到哪儿啊。

“行了,别吹彩虹屁了。咱们再找找机会,说不定可以偷偷提前溜下山。”陈榕道。

潘耀祖虽不懂彩虹屁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多问,只是乖巧点头。

陈榕举着刀回到门口,看外头的人暂时还顾不上这个牢房,转头对其余妇人道“我和我弟弟打算先走了,你们且在此等候,外头来救人的是官兵,应当无碍”

陈榕话还未说完,便有妇人突然跪下道“姑娘,您就带我一起走吧我丈夫就是被官兵杀的”

其余几人也纷纷跪下,说个不停。

陈榕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受了的可怜人,先是逃兵劫掠,后跟着还活着的村人一起逃出村子,结果路上又遇到这些杀千刀的山贼,把她们村的男人和老人小孩都杀了,就只留了她们这些女人带回来。

因此,她们对山贼是又恨又怕,对官兵也不遑多让。

陈榕是很想帮她们,但她和潘耀祖要是不能及时离开,被那将领抓个正着,可就说不清了。万一是个贪财的将领,她不但葡萄酒生意做不成了,断了财源,说不定还要被敲诈一大笔,甚至连她的老窝都可能被端了

而这些人可以暂时留下,她们身上也没油水,想必那将领都不会多看一眼,而那将领的两位手下她感觉还不错,应当不会伤害无辜,她事后可以再让陈家堡的人来将她们收回去

不知是不是看出陈榕的犹豫,最先下跪的那个妇人道“姑娘,我知道一条隐蔽的下山路,是给我们送饭的大姐指给我的,我先前差点就逃了。”

“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陈榕立即点头。之前她是怕人多目标大,不好逃,可要是有隐蔽的下山路那就不同了。

那条路就算被山贼知道了也不要紧,他们此刻正自顾不暇呢,只要官兵不知道就行了。

事不宜迟,陈榕一马当先,确认牢房外头并没有人,她立即猫腰钻了出去,其后几人也有样学样,鱼贯而出。

牢房里,只有那个尚未苏醒的土财主四仰八叉孤零零地躺着。

在那名叫郝春云的妇人的带领下,一行人偷偷往隐蔽下山路走去。陈榕夜视能力还不错,看不到有人挡在路上,便率先跑了过去。

到了下山路这边,陈榕小声与众人做了约定。

眼神不错的郝春云在前,她在后,两人都与大部队分开一定距离,若她和郝春云发现前后有人,立即学鸟叫示意众人躲入草丛中。

郝春云说她还没来得及逃到这条路上就被抓回去了,认为山贼并不知道这条路,但陈榕为了稳妥起见依然要做些预防措施。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摸黑下山,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众人到了山脚下才发觉,出山的路都被官兵们阻断了。

看着火把的光在前方晃动,陈榕一时无语。

她早该想到的,哪那么容易逃出去

“怎么办,姑娘”郝春云在一旁低声焦急地问。

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啊

陈榕深吸了口气,再度镇定下来,突然从地上抹了把泥抹潘耀祖脸上,后者登时愣住。

她又把他发髻解散,再往他的华贵衣裳上抹泥,直到他狼狈得看不出原样才停手。

她说“你现在装病。”

潘耀祖刚才任由陈榕把他弄得脏兮兮,此刻闻言立即点头。

陈榕给自己也抹了一身泥,再让其余妇人照做,随后才低声道“我们去试试,看那些官兵肯不肯放行。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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