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渣攻三岁半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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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城云的潜意识里知道有这么个系统的存在,每完成一次任务,记忆清除都会使他忘却之前的经历,脑海里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冷冰冰的系统。

头一回,系统的出现不是在世界的导入与抽离过程,而告诉他,“系统激活中。”

“什么”骆城云下意识反问。

当前宿主总积分达负52000,前任系统由于无能跑路了,现在由我来接手,今后我将会是你的新系统,系统初始代码001

即使系统用着没有起伏的语调叙述这段话,自带的嗓音条件还是令他听起来像个鲜活的人。

这使得骆城云对他的接受度大幅度提升。

骆城云“你们这个代码,越靠前越厉害吗”

系统理论来说是的。

他的角度正好对上镜中的自己,略微一笑“你比之前那个强在哪儿”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很多地方。

“嘤嘤嘤。”一声细小的哭泣从腿边传来,郝宝宝捂着眼睛,被骆城云自言自语的行径吓哭了,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爸爸突然对着空气说话,还冲着镜子里笑。

妈呀,肯定闹鬼惹qaq

骆城云想要伸手触碰团子,却见对方在捂着脸的状况下敏捷躲开,他回想起之前的行径,在脑海里问系统你不是说你很厉害

系统我不会哄孩子。

骆城云孩子哭了怎么哄

一个丢锅一个甩锅,双方极为默契地同时开口,系统似乎早料到骆城云的提问,立马把自己摘干净。

系统如果宿主需要,我可以帮忙查找相应书籍。

骆城云行。

现找现学花费了大概十分钟,骆城云总算掌握了第一项要领转移注意力。

当小孩哭闹时,可以尝试用手头上的物件吸引起注意力,可有效制止哭泣。

随着哭声越发微弱,骆城云轻轻用手揪了撮他的头发“看,那是什么。”

你的草莓味牙膏。

他的下一句还没说出口,泪眼汪汪的团子刚把手挪开一道小缝,就看见外包装上的幽灵,一瞬间,哭声越发嘹亮。

骆城云这招不管用啊。

骆城云你是不是假的

他怎么寻思,还不如上一个系统。

系统安静了片刻,主动向他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也没有经验。

声音中带了点小失落的情绪,仿佛正对面坐着个人,出于愧疚,默默地下了头。

他瞬间心软嗯,不怪你。

郝宝宝哭得嗓子都哑了,半晌才回过神,连绵不断的哭泣硬生生来了个急刹车,他惊疑且后怕,他竟然在爸爸面前哭了那么久。

以往只要他一哭,郝亿都会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凶巴巴骂他别哭了,偶尔他没能及时停止哭泣,郝亿便会上手,掐他、打他,久而久之,但凡郝亿脸色一有不对,郝宝宝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哭出声来。

今天头一回破例。

他在爸爸面前,足足哭了十分钟

爸爸都没凶他。

其实郝亿一开始不是这样,最初他将郝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至,半夜被吵醒无数次也从不发脾气,这些前提都是建立在尚东康失踪前。

尚东康失踪,跑遍整座城市都找不到人,郝亿再不想,也不得不想起郝宝宝的灾星缘故,前,村里人告诫他,这小孩邪得很,谁沾上那是要倒大霉的。

郝亿不信邪,往孩子从村里带了出来,还让对方跟着他姓,没想到出来没多久,他的男友,尚东康不见了。

纵使不迷信的郝亿也不得不为男友的失踪找了个借口,他生活的转变,正是从收养了郝宝宝的那天开始。

从此郝宝宝在这个家的待遇,一落千丈。

郝亿的喜怒无常,让郝宝宝面对他时被迫变得乖巧,不敢多说什么话,不敢提什么要求,每天自己收拾好自己,更重要的是,不能在爸爸面前哭。

爸爸已经够烦了,他一哭会惹得爸爸不开心,更严重的还会遭至一顿毒打,身为一个小孩子,他时常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除非,实在忍不住。

骆城云还在纠结该如何哄孩子时,只见团子悄悄扒拉着他的裤腿,轻声同他道歉“我错了,爸爸。”

“你错在哪儿了”骆城云意外。

郝宝宝堪堪止住哭泣,嘴里含糊不清道“爸爸说过,最讨厌看我哭,我做了爸爸不喜欢的事,就是错的。”

敏感、机警、早熟,这些特质集中在一个孩子身上,再加上垮下的嘴角和皱巴巴的脸蛋,郝宝宝一副内疚模样。

明明是乖得不得了的孩子,哪会是后世遭人唾弃的渣攻。

面对孩子的自责,骆城云将手放在他脑袋上“你说得对,爸爸不喜欢你哭,以后都别哭了。”

只要不哭,别的事情都可以。

郝宝宝呆住了。

因为郝亿很少对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自从尚东康失踪后,别说碰他,郝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搭理他,更不用说像现在一样,摸他的脑袋。

掌心的温度暖烘烘的,郝宝宝一时不舍,悄悄往骆城云手中蹭了蹭。

毛茸茸的触感,手感挺好,骆城云没忍住多揉了两把。

一时间,父慈子孝。

等郝宝宝刷完牙搬着自己的小椅子去吃早餐时,系统才纠正他宿主之前的教育方式有所欠缺。

“以后孩子哭了你来哄”骆城云自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当好父亲的料,只不过于他而言,他愿意选择一条最为省心的道路。

系统没拗过他,轻声叹气宿主说的是,本系统会尽快学习育儿手册,希望今后宿主能配合我们采取正确的教育方法。

“好好好。”骆城云敷衍道。

系统只要宿主想要的,系统都会竭力做到。

“真的假的”骆城云不信。

系统系统从不撒谎。

“你看得见我吗”骆城云在进行到下一个动作时停下发问。

系统当然。

骆城云“那我在洗澡,你算不算偷窥”

取而代之的不再是亲切的嗓音,而变成了机械般提示声

滴系统已断开连接。

骆城云无奈摇头,嘴边露出一丝轻笑。

在他刚穿好衣服的那刻,系统掐着点回来系统已连接。

偏偏骆城云还调侃他一句“这么准时啊”

系统不再和他进行对话。

“爸爸你粗来啦。”郝宝宝看见骆城云时激动地挥舞双臂,指着桌上的早餐,“我给爸爸留了好多好多吃的”

郝宝宝饭量小,一盘包子只吃了一个,倒是把自己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谢谢。”骆城云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了个儿子,用日常习惯的口吻说道,礼貌且疏离。

这一声道谢把郝宝宝吓得困惑,他眉头紧皱,双目直视骆城云“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你是我爸爸啊。”

骆城云“那我应该说什么”

郝宝宝红了脸,厚着脸皮,扭捏道“你可以夸夸我。”

美好的幻想被骆城云不留情浇灭“太肉麻了。”

他夸不出口。

“好、好吧。”团子只好让步,在一旁暗自委屈。

“爸爸,今天也要去找东康爸爸吗”骆城云出门前,郝宝宝忍不住发问。

其实尚东康对他并不怎么好,尚东康这个人说好听些是不善言辞,说难听些就是高高在上,即便失忆,骨子里残存的那丝傲气也让他从心底瞧不起东渔村的人,包括郝亿。

只不过念在郝亿是救他的人,这才对他有几分好脸色。

对于收养郝宝宝,尚东康的态度和其它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不迷信,却也没产生多余的同情心,自始至终他都觉得郝宝宝是个麻烦。

这个麻烦以前有郝亿照看,尚东康便忍着没有发作。

小孩子对于大人的态度十分敏感,尚东康不喜欢他,郝宝宝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说,他怕他说了,家里唯一一个喜欢他的人也会跟着消失。

他是知道的,郝亿有多么喜欢尚东康,这份认知在尚东康消失那天被无限放大。

一开始,郝宝宝还在暗自窃喜,希望尚东康不要回来,可随着郝亿的发狂他渐渐地打消了那个念头,时时刻刻盼着爸爸早日找到尚东康。

尚东康回来了,爸爸就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了吧

郝宝宝这么想着。

骆城云给了他个否定的答案“不去。”

“为什么”郝宝宝惊讶地合不拢嘴,随即后怕地想起,爸爸该不会是要把他卖了吧

难怪爸爸从昨天开始就那么反常,对他好得离谱,他以为是之前的爸爸回来了,没想到是爸爸决定不要他。

心慌之下,小短腿快步跟上,软糯的团子对着骆城云撒娇,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爸爸爸爸,我以后会乖的,再也不尿床了,饭也可以少吃”

他掰着手指数自己的优点,说着说着,小奶音变得委屈“爸爸别不要我。”

骆城云没能明白其中关联,他放弃继续找尚东康和不要孩子这两件事的必然联系在哪儿“为什么会这么想”

“宝宝想和爸爸一直在一起。”似乎认为骆城云要和自己摊牌,郝宝宝上前抱着骆城云的腿,将脸往上面蹭。

由于刚委屈后怕到了极点,郝宝宝眼角还带着泪,一不小心把骆城云的裤子给蹭湿了。

眼泪沾染的星星点点水渍,团子紧抓着他不放,喃喃道“宝宝会乖的,真的会乖的,会听爸爸的话。”

此刻的郝宝宝,像只黏人的小狗,怎么甩也甩不掉。

系统在此时出声监测到目前孩子情绪不稳定,请宿主尽快进行安抚。

骆城云怎么做

系统例如摸摸他的头,告诉他,爸爸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爸爸的乖宝宝。

说到后面,系统声音不自觉变小,太过恶寒的话难以启齿,骆城云被噎了一下,硬着头皮按照系统说的做,不过,他只说了一句“不会不要你。”

“真的吗”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仰着头望他,似乎想在他这儿寻求确定的答案。

“嗯。”骆城云简单应了声,这声应答不带着敷衍,和过去郝亿口是心非的安慰完全不同,郝宝宝的心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

“爸爸最好了。”感到满足的团子嘴里彩虹屁一个接一个,把骆城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饶是他这么厚的一张脸皮,也被整得不自在。

“你放开,我去换条裤子。”骆城云摸了摸鼻子说道。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面对这个孩子,他说话的语气相较之前耐心了不少。

郝宝宝站在墙角蹲守,怀里拿了个客厅沙发靠枕,眼睛很大,睫毛又长又密,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骆城云换好衣服出门,小爪子朝他挥手,露出一口整齐的糯米牙,甜甜唤道“爸爸再见,早点回来哦。”

乖得让人毫无防备。

骆城云嘴角不自觉上扬。

系统宿主做得不错,相信将来会是个好父亲。

骆城云也回夸道你的课也学得不错。

系统谢谢。

如果他没听错,系统在说完这句话后小小打了声哈欠,看来趁着刚才的工夫,恶补了一番育儿手册。

这个系统,倒是比之前的好学。

走出拐角,骆城云就被一人大力拍了下背,对方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嗓音粗狂嘶哑“怎么着,钱还没凑齐再拖下去,可就不是这个价了啊。”

那人叫黄虎,是当地有名的混混,郝亿之所以会找上他是听说黄虎认识电视台里的人,用黄虎的话来说,电视台台长那是他曾经的兄弟,他们有着卖过命的交情。

郝亿好求歹求,黄虎才同意和台长打声招呼,报道他的寻人启事,不过广告费虽然省了,但中途的打点不能不掏,得花两万。

“要不是看在兄弟你着急的份上,换其他人我都不爱搭理这事。”黄虎将自己吹嘘得有天大神通,实则催骆城云赶紧交钱,“再拖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啊。”

其实黄虎会着急找上骆城云,完全是因为最近钱花光了,手头紧,至于他说的那个什么电视台的台长兄弟,更是瞎扯。

骗的就是郝亿这样病急乱投医的傻子。

前世郝亿对于黄虎深信不疑,他也怕时间拖久了黄虎原先答应他的事会反悔,孩子卖不出去,手里又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郝亿不得不卖了手里的传家宝,这是他过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

郝亿恋爱脑发作,为了点虚无缥缈的希望,把玉佩给了黄虎,黄虎虽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好在是个识货的,收了郝亿的玉佩,装模作样说会替他安排,让郝亿等他的好消息。

接着,便把玉佩以十万的价格转手卖给了个古董店老板,古董店老板再将其拿去拍卖,最终喊出了上千万的报价,老板一跃成为业界大亨。

至于苦苦等待黄虎消息的郝亿,早被黄虎忘到九霄云外,很快到手的花完十万元,再度遇见郝亿时,黄虎装作为难告诉他,事情没办成。

再傻的人也意识到这是个无底洞,郝亿当场翻脸,让黄虎把他的玉佩还回来,黄虎哪能还出玉佩,叫手下把郝亿揍了顿,扬长而去,继续潇洒。

人没找回来还丢了传家宝,郝亿仿佛一夜间被抽干了全部精力,他再也不想看见家里的那个孩子,用甜言蜜语将郝宝宝哄骗出去,然后丢弃。

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再管孩子呢

如今黄虎还处于第一阶段的谎言,利用找人急切的心情来敲打骆城云,眼神却止不住到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模样。

“那就算了吧。”骆城云深叹一口气,装作无能为力的模样,说要放弃。

黄虎一听急眼了,先前还记得和什么样的人,怎么转眼就不找了呢

那样他还怎么骗钱

“别呀,兄弟,有什么难处跟哥说,哥帮你解决。”黄虎拍着胸脯保证,义气十足。

骆城云面无表情开始卖惨“我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哪还有钱去电视台找人,家里有个孩子等我养,处处都得花钱。”

黄虎还想挣扎“真就不找了”

“嗯,不找了。”骆城云放弃得很果断。

黄虎继续唆使他“你就不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弄点钱过来但凡有了钱,这什么事都好办啊。”

骆城云突然提及“貌似我老家还藏着块玉,挺值钱的。”

“这就对了,把玉拿来,兄弟立马帮你办。”黄虎激动地猛拍一下手。

“不行啊。”骆城云吊着他,“我现在连回乡的钱都没有,回不去啊。”

眼见到手的肥肉就要溜走,黄虎一咬牙,忍痛道“你差多少哥给你。”

骆城云随口编了个数字,险些掏空黄虎家底,但一想到和得到的玉比起来,这点小钱压根不值一提。

“千万记得哥对你的好啊。”黄虎用颤抖的手拿出了钱包里最后一点现金,眼神依依不舍地在上面流连。

见他那副模样骆城云本想整整他,此刻也没了兴致“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接钱的态度并不积极,黄虎越发认定骆城云口中的玉是个好东西,假大方地把钱往他手里塞,故作潇洒“瞧你说的,那么点小钱,只要你能找着人,哥比谁都开心,大家都是兄弟,亏点就亏点。”

骆城云认同他的说法,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等他买好票回到家,家中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对夫妻,三四十岁的样子,眉眼一脸苦相,郝宝宝正害怕地抓着沙发边,眼里的泪要落不落,直到看见骆城云,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源源不断砸了下来。

又哭了。

系统挺身而出孩子的表现极为害怕,宿主应当到他身边,给予相应安抚再追问其原因。

骆城云弯下腰,一把将小团子揽进怀里,不顾刚换好的衣服,耐心询问道“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郝宝宝哭得更为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地浑身抽抽,口中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他将不善的视线对准那对夫妇“你们是谁”

妇人握紧了手提包,努力挤出一丝和善的笑“你忘了,我们电话里说过的。”

男人紧接着发声“是啊,我和我老婆又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收养这个孩子,趁今天有空,来看看他。”

“长相倒是乖巧,就是这性格好像不怎么行啊。”妇人开始对郝宝宝挑挑拣拣。

男人扯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

这对夫妻就是原先和郝亿商量好打算收养郝宝宝的人,当然,名义上是收养,实则会支付给郝亿一些费用,说难听些就是卖孩子。

郝亿要的不多,只要了两万,一方面他急于将郝宝宝脱手,另一方面他为的是快点找到尚东康,如果不是尚东康失踪,他是不会收那对夫妇钱的,只希望他们能善待孩子。

生意都谈好了,原定的今天就是郝亿带郝宝宝去他们家的日子,没想到两天前这对夫妻给他打电话,说收养的事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么说一般就意味着这件事黄了。

骆城云没想到他们今天却主动找上门来,跃过他私自接触孩子。

不知道他们和郝宝宝说了些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不难想象,一个独身在家的孩子,进来一对夫妻说要带他走,还说自己爸爸把他卖给了他们,这会是怎样一种绝望。

“性格不行吗我觉得挺好的。”骆城云冷淡道。

男人笑着打圆场“跟在你身边久了,肯定都是好的,孩子认生,我们带回去多接触接触,想必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郝宝宝虽然在沉默啜泣,可却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他越发恐慌,小小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害怕下一秒会被从爸爸身边带离。

他牢牢搂着骆城云的脖子,不肯放手。

这么一团黏糊糊的团子贴着他,骆城云不好站起来,干脆把孩子抱在怀里,起身反问他们“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们带回去了”

女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粒粒肥硕,本就不好讲话的嘴脸被骆城云一句话点炸“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出尔反尔”

“郝先生,我们电话里明明说好了的。”男人帮腔道。

骆城云不当一回事,眼里的困惑丝毫不作假“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说两万块就把孩子卖我们,卖这么便宜,我们还担心他有没有病呢。”女人说话咄咄逼人。

男人也觉得过了,让她稍稍闭嘴,同骆城云继续商谈“郝先生,你还年轻,想必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有不少难处,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我们对这孩子很满意,今后会给他更好的生活的。”

骆城云“条件还真有一个。”

“你说。”

“你们能不能离开我家,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他感受到怀中郝宝宝的紧张,骆城云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当作安慰。

“你、你”女人的脸色很精彩,气急败坏道,“你会后悔的。”

男人也在缓慢威胁“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慢走不送。”

今天的商谈显然不太愉快,男人看了眼郝宝宝的背影,还是不想放弃,没选择和骆城云撕破脸,仍是说道“这样吧,郝先生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们。”

“联系什么联系,就他那样能生出什么好孩子他不想卖我还看不上呢。”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那孩子挺好的。”

两人的交谈声伴随着下楼的声响逐渐消失。

骆城云走到门口把门带上,抱了这么久,手臂有些发麻,他把人轻放在沙发上,郝宝宝仍埋在他脖间不肯起来,骆城云出声道“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郝宝宝这才松手,哭得小脸通红。

伸手勾过茶几上的抽纸,骆城云生疏缓慢地帮他擦着脸上的眼泪,哭得鼻涕都出来了,他重新抽了张,塞他手里“自己擦。”

小手将纸巾对着,捂着鼻子,猛一呼气,擤干净鼻涕后,他又再度恢复成那个干干净净的白面团子。

就是眼睛红了些,看着像只兔子。

“爸爸骗人。”郝宝宝迫不及待开始控诉骆城云的恶行。

骆城云觉得闷,解开颗扣子“我骗你什么了”

郝宝宝用手指着他,而后很快抓着他衣角“你答应过宝宝不会不要宝宝的,可是,你明明就想把宝宝卖了。”

骆城云瞥他一眼“他们告诉你的”

郝宝宝没说话。

其实是他偷听到的。

郝亿在讲电话的时候,郝宝宝藏在桌子后面偷听,他身高矮,正好能钻进桌面底下,他亲耳听见,郝亿在电话里这样说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接人”

“两万,我只要两万。”

“我一天也受不了了,你们要的话,赶紧过来把人领走。”

这个家里除了他就是爸爸,郝亿口中说的那个人再明显不过。

事情谈妥后,那个晚上郝亿对他格外温柔,恢复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郝宝宝内心的惶恐压过了喜悦。

脑海中仅剩下一个念头爸爸不要他了。

爸爸要把他送人。

他再也不能和爸爸待在一起了。

今天那对夫妻的到来可以说是,证实了郝宝宝内心的猜测。

一进门,他们两人的视线齐盯盯落在他身上,反复打量,郝宝宝觉得不对劲,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抬头问道“你们是谁呀”

男人冲过来抱着他,这儿掐掐那儿掐掐,像是验货,郝宝宝都被吓懵了,而后才听见他点头说了声“这孩子不错。”

女人居高临下走到他面前,用做了美甲的指甲挑起他下巴,尖锐的指甲在孩童稚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宛若施舍般“叫妈妈。”

郝宝宝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只听见夫妻俩在那儿讨论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能啊,估计是没见过咱们认生,待会儿就好了。”

他捕捉到女人嫌弃的口吻,心下有了想法,咬紧了牙,无论他们拿出什么东西逗他,郝宝宝都不再开口。

既然他们不想要哑巴,那就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哑巴好了。

这装哑持续到骆城云回来。

等人走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控诉骆城云说话不算数。

郝宝宝没告诉他那对夫妻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想到郝亿的做法,他能猜到不是些好话,骆城云改变政策,努力告诉他“你就那么相信陌生人说的,不信你爸爸”

孩子看他的眼里多了丝鄙夷,郝宝宝在心中嘟囔他都听见了。

就算这样,郝宝宝仍选择性失忆,他对骆城云甜甜说道“我相信爸爸。”

“这就对了。”骆城云欣慰,感受到了老父亲的沧桑。

“爸爸真的不会把我送走吗”郝宝宝再次不确定问道。

“不会。”轻飘飘两个字,从骆城云口中说出就变得极具分量。

郝宝宝鼓起双颊“那爸爸不可以再骗我。”

之前的事,他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嗯。”安抚得差不多,骆城云刚要转身,就被人扯住了小拇指。

“拉钩。”团子的手轻轻勾上他。

“幼稚。”嘴上嫌弃,他还是同郝宝宝做出了这样小孩般的行为。

承诺一结束,骆城云又板着张脸质问他“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郝宝宝忐忑不安。

“为什么随意给陌生人开门”

这点还是系统提醒他的,孩子还小,他现在应该教对方安全意识。

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家的时候,随意开门,是很危险的行为。

郝宝宝显然没想到,天真答道“他们说认识爸爸啊。”

“认识谁也不行。”骆城云现学现用,“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谁来都不许开门,不认识的人一律不要理,认识的人也别开,除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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