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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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被喷了个灰头土脸,只能低头认栽,老老实实退到屋子外,抬头高喊:“夫人有孕在身,你可千万别动气啊!”

夫人不曾回话,只听闷声巨响,枕头砸在了门框上。

吕布摸了摸鼻子,万分无奈,睡不了屋里,那就只能睡客房了。

自从有了身孕,蝉的脾气就见长,再也没以前那么温柔如水,可每次看她孕吐地厉害,可怜巴巴的,吕布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将军府中有不少吕布的亲兵,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大将军后院有个受独宠的妾室,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那妾室将他们将军的心给拿捏紧紧的,人也是真的美,像天仙儿似的,拿捏男人的手段也是高超。这么多年,不管到哪儿,他们将军都会带着她,几乎将她宠上天了。

现在夫人放话要见“貂蝉”,他们将军没法子,只能捏着鼻子,垂头丧气地再次去问曹操,平白无故要求人,底气顿时就矮了一截。

曹操惊奇地发现吕布竟然转了性子,他说要屯兵在的陈留,竟全部照做了,这可真是件新奇事,如果不是隔三差五都要来向他打探貂蝉的踪迹,曹操定是会很高兴又多了一员归心的猛将,而现在……

“这吕布怎么那么烦!”曹操气得跺脚,远远避开,尽可能让吕布找不到他。

一直跟在曹操身边的戏志才叹道:“吕布执着于这件事,显然执念不轻,主公一直不告诉他,时间久了,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那就不满着,我偏不告诉他!”曹操赌气道。

第一次见到曹操这样破罐破摔的赌气模样,戏志才一阵好笑:“这貂蝉究竟有多么厉害,让主公与吕布二人都倾心?”

曹操脸色忽青忽白,张张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了,忙将矛头指向了陈宫,询问道:“公台近日心事重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陈宫正在出神,被曹操一点名,顿时回过神来,他勉强笑了笑:“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忧心之色溢于言表,还说不是什么麻烦事?

曹操也不是陈宫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说,也就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烦恼。

戏志才则比曹操了解得更多,他贴心地为陈宫递上梯子:“可是因为陈留名士对主公不满,让你感到为难了?”

陈宫性情刚毅直爽,交友广泛,兖州名士多是他曾经的友人,陈留名士边让更是他年少时就交好的,至今已有十个年头的交情了。

边让才华过人,却对宦官之后的曹操不满已久,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也多数是同样不满曹操的士人,几乎成了一个大规模,只需要他登高一呼,多的是人反曹。

陈宫承认道:“确实如此,我想张太守也曾对主公说过边让等人的作为,只是他们到底是兖州当地的名流,若不能得到他们的拥戴,对主公来说将是个麻烦。”

他已经尽力在为曹操举荐士人,如此还远远不够人手。

“这些士人不过是嘴皮子厉害一些,喜好抹黑主公,我们总不能因为别人骂了我们两声,就杀了他们吧?”戏志才宽慰陈宫道:“主公也并没有将这事往心里去,几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说几句酸话,随他们去吧!”

陈宫不由苦笑:“若真如此就好了,主公征丁挖渠让陈留的百姓少了近半人耕种,士人认为是劳民伤财,边让马上就要带人来骂主公了。”

怕就怕他们违抗政令,公然反对主公,一次两次还能忍耐,三次四次主公还能忍受得了他们吗?

曹操茫然道:“边让,是在陈留名声很响亮的名士吗?害,张邈早就告诉我了,他以前就喜欢骂我。我又不是五铢钱,连钱都有人嫌弃庸俗,有人讨厌我再正常不过了。”

话虽如此说,曹操政令一经下达,决不能改。

对于世人来说地方官下达政令,甚至设置新的律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怕曹操下令随地吐痰要杀头,因为他是兖州的最高官员,他的政令就是奏效的。

早在朝廷瓦解之前各地就已经是这样的情况,由此而诞生了多少鱼肉乡里的昏官,如今地方割据后,地方官的权柄进一步扩大,有了军队的地方官与土皇帝没什么两样。

边让等人果真反对曹操征兵挖渠,甚至写告文骂曹操,时常进出张邈的太守府,扰得张邈也是烦不胜烦。

曹操没有当面被骂过,倒是不生气,反倒有些看好戏,看到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名士”们一个个急地如同跳脚的兔子,上蹿下跳。

曹操道:“我算是明白当年刘宏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朝臣们互相谩骂了,怪有意思的。”

这话刚说完,边让就纠集了一群士人前来拜见曹操,对着曹操当头便喷!

“州牧劳民伤财阻止百姓耕种,可有想过来年没有粮食的后果?你这种宦官之后,没眼界没能力,靠的也不过是父亲买官获得官职,倒是真让你能耐上了……”

边让喷人起来,是不带脏字的,甚至有理有据,从劳民伤财挖渠,到曹操布置的其他政令,就没有他不讥讽的。

陈宫心里头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坏了!

没想到边让当真胆大包天到冲到主公面前来斥骂。

而曹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被喷到的口水,听边让叫嚣了片刻,面无表情问道:“你说完了没?用唾沫喷人脸,这就是你一个名士的礼仪?这么多年学来的圣人之言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吧!”

边让气狠了,便有些口不择言,众所周知,若有人骂曹操,他不会生气,骂曹嵩,他也不生气,可若是有人骂了他祖父,曹操一旦发怒,那是雷霆迅猛之势,干脆利索地要人命!

陈宫眼看事态发展逐渐失控,急地左右都劝不过来。

张邈拉住了陈宫,冷声道:“让他骂,骂丢了性命,那是活该,我忍他很久了!”

“边让是陈留名士,在此地名望非同凡响,主公若杀死边让,会离了兖州当地士人的心,日后会成大隐患!”陈宫焦急道。

张邈淡淡问道:“包括你吗?”

陈宫哑口无言。

是,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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