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江年(2)(2 / 2)
而后吓了一跳似的后退一步扶着门,“哇这是什么情况是话本子里面才有的情节嘛”
她张开双臂朝江年扑过来,“江江快救我”
江年蹙了眉,实在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好用,遇见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好好待着,
不要轻举妄动。
那黑衣人首领大概也觉得聒噪,对着手下比了个手势,另一名黑衣人便执刀靠近姬姑娘。
“砰啪嗒。”那黑衣人的刀被什么击中,而后从那人手中脱落。
又一群侍卫打扮的人出现,将这些个黑衣人围住。
谭江月仔细辨了辨,这些侍卫并不是浔叔叔派来保护他们的人。
再看那姬姑娘方才做戏一般的害怕神情与现在撇撇嘴一副无聊模样,显然这些
侍卫都是来保护她的。
这姬姑娘,身份应当不简单。
“走了走了,这里交给他们。”姬姑娘说着,由几个侍卫护送着朝外走。
“走”谭江月边说边拉着两个少年往后退。
只是他们一动,黑衣人的目光便追随而来,显然并不会善罢甘休。
谭江月不再看,由二人拉着往门口一路疾跑。
这些侍卫出现是为了保护姬姑娘,而非帮助谭江月等人,遂只是意思意思一般拦了拦,并不尽力。谭江月三人逃出茶楼没多久便追出来几个。
茶楼后头是一条窄巷子,三人推开一间屋子躲了进去。
在喘息声中听见黑衣人再一次被人拦住,这回当真是浔叔叔派来的暗卫了。
压力骤去,三人隔着一堵墙平复呼吸。
外头打斗声激烈,里头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
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的追杀是否意味着以后再无宁日。x6770x7c73x54d2
“铎”突然,一把刀飞了过来,穿透门板,露出银亮刀尖。
而门板被扎破的地方恰巧就在谭江月头顶,顿时将她吓得面色发白,一颗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
江年离她远一些,见状想要过来护着她,站起来才发觉有些腿软,险些脚下的碎石绊了一跤,他以手撑墙,才勉强稳住自己。
“没事吧”谭江月温柔的嗓音响起。
江年手心刺疼,却笑着抬眼,一句“没事的姐姐”就要脱口而出。
却见谭江月正伸手遮住穆渊的眼睛,柔声问,“没吓到吧没事了没事了。”
穆渊被柔软指腹遮着眼睛,露出含笑的唇,“姐姐,我没事。很早之前就不怕锐器了。”
“当真”
“真的,姐姐你把手收回去就知道了。”
谭江月缓缓移开手,见穆渊转过头来直视刀尖,眼神却半点波动也没有。
遂松了一口气,喜道,“年年真厉害”
一旁的江年将手负与身后,默默将扎进手心的木刺扯出来,周遭的声响都听不见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用两年时间克服心疾,一步步走出房门,一步步张口说话,姐姐还没有说他厉害呢。
好一会儿,外头风平浪静,而后门被叩响,穆浔的侍卫恭敬道,“姑娘,公子,可以出来了。”
谭江月拉开门,正要走出去,衣角却
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春江对她说,“姐姐,我也很厉害的。”
他想笑,嘴唇弯了弯,最后也没笑出来。
不仅如此,得到的并不是谭江月温柔的笑,而是她疑惑的眼神。
江年颓然松开手,往外走。
“春江”
江年没应。
“春江”谭江月小跑着赶上来,“你去哪里”
江年偏过头,垂眸看着谭江月,幼时一般高的姐姐此刻显得
娇娇小小,但他的情绪始终握在她手里,因为她一个眼神一句话,易喜易嗔。
“我回我该回的地方啊。”他笑起来,和平时一般模样,眼里却空空荡荡。
谭江月难得强硬道,“不行,今日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走。要么我们先将你送回去,要么你随我们回家,在我们那儿安置一晚。”
江年有些小心地问,“你在担心我”
谭江月无奈笑,“不然呢”
江年看了穆渊一眼,将谭江月拉过来一些,“你关心他,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也可以这么说。”
江年执着地问着谭江月听不懂的问题,“你关心我,是因为我是我”
“是吧。”
谭江月一头雾水,又觉得春江说的没毛病。
江年舒了口气,嘴角也翘起来,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两份关心了。
“走,姐姐,我跟你回去。”他高兴地揽住谭江月,脑袋又往她肩上挂,路过穆渊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马车上,江年将手摊开在谭江月面前,可怜兮兮道,“姐姐,我疼。”
谭江月见他手心被扎了个小孔,正冒着血珠,“怎么伤到的”
江年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难受,于是含糊过去了,“不知道,可能是逃跑的时候伤到的。”
谭江月垂眸看着他的伤口,关切道,“回去好生处理一下,你这是弹琴的手。”
“我要姐姐呼呼。”
谭江月愣了愣,偏头去看穆渊,只见他垂着头,并不理会这边,再看春江,正眨巴着眼睛,手也不肯收回,想起先前他帮她吹手,遂学着他的模样给他吹了吹。
不知怎的,竟回忆起了幼时,年年从树上摔下来,被爹爹打了板子,也是这样让她呼呼的。因为他爬树是为了摘两个人的果子,便觉得他这顿板子谭江月也该负责了。
江年见穆渊神情似有低落,还不肯放过他,“弟弟有没有受伤”
穆渊摇摇头,江年便说,“也是,姐姐把弟弟保护得很好嘛。”
话里是只有他们二人听得懂的酸意。
谭江月吹了几下,忽觉春江的手漂亮得过分,白皙修长,根根笔直细腻,再看他带笑的眼,红润的唇,有些明白了他这样的年纪便有千金小姐追着不放。
“那个姬姑娘,是什么人”
“不知道,想来是哪个世家跑出来玩的千金。”江年撒娇似的说,“姐姐,她好烦,一直找我一直找我。”
他笑了声,凑近谭江月,“每次小厮来报,说外头有个年轻姑娘找我,我出去一看,就在想啊。怎么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一直来呢。”
他这话几乎算得上明示了,谭江月眼睫一颤,没答。
一路上,江年都在缠着谭江月说话,驾车的马夫还当里头氛围很好,实际上,马车里因为坐了个保持沉默的穆渊而显得有些怪异。
尤其拿他与过分活跃的江年一比,便越发怪异。
他因着心里的愧疚、心虚,始终将说话的机会给江年,偶尔谭江月将话头扔给他,他也极快地扔回来。
他开始觉得这样的关系糟乱又难堪。
心里左冲右突地想要个突破口,揭发他也好,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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