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蝉(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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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人要杀司蛮。

至于是不是世家出手钟晋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钟晋将这些黑锅盖在杀手的身上。

“陛下。”暗一他们见是钟晋过来了,立刻跪倒。

“如何”

“已全数抓住了。”

暗一他们做暗卫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钟晋。

钟晋垂眸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个黑衣人,武器已经被缴了,腿也被打断了,两只手臂像两条柔软的面条耷拉着,下巴也被卸了,这会儿口水横流,看起来很是狼狈。

“将他们的下巴接回去。”

暗一迅速走到其中一人身后,手在他脸上捏了几下,就听见咔哒一声,那下巴就被接了回去。

那刺客本是死士,讲究任务未成功就得立刻自杀。

然而他现在手被折了,腿也断了,唯一能寻死的方式就是咬舌自尽,但是刚刚下巴被卸的痛苦实在是太真实了,让他们下狠心咬自己的舌头他们也咬不下去。

“陛下,属下带下去审问”

“不用。”

钟晋慢悠悠的抽出剑来“他们是谢之安的人。”

下面的杀手瞬间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个明显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皇帝,显然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呢,就被摁头谢党了。

“不,我不”

话音未落,剑刃就从喉咙上划过,鲜红的血顿时如喷雾似的洒了出来,钟晋身子侧开,完美的避开了那些喷出来的血。

抽出帕子擦拭了两下剑身。

淡粉色绣鸳鸯的帕子立刻就染红了。

钟晋看着帕子脸色愈发的阴沉,这张帕子是刚刚从神选宫中顺手带出来的,是司蛮惯用的帕子,如今却被这些肮脏的血给弄脏了。

“收拾一下,扔谢之安门口去。”

“是。”几个身影从暗处出现,不多时,地上躺倒的尸体就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钟晋手里捏着脏了的帕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地上的血迹。

“陛下,夜深了,可别着凉了。”徐缺拿着罩衣为他披上,衣摆上的白泽正匍匐着,一脸悠然的模样。

钟晋将剑收回剑鞘,带着徐缺回了神选宫,走入内寝前,将帕子用火烛点燃,亲眼看着帕子烧掉了,钟晋才转身进了内寝。

“陛下”

司蛮撩开帐子,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钟晋脱掉外罩衣,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微带着凉意的身子贴上司蛮那暖融融的娇躯“夜深了,睡吧。”

“嗯。”司蛮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一句话,只靠着钟晋沉沉的睡了过去。

钟晋亲手杀了两个刺客。

此刻他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好似在沸腾,丝毫睡意都没有,他不想躺着,他想爬起来,恨不得跑到院子里打两套拳心里才舒服,但是他又看看怀里满心依赖自己的司蛮,幽幽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妃子太爱他也是罪过,这心心念念的,连点自由都没了。

甜蜜的烦恼不停的骚扰着钟晋。

反倒是司蛮,不经意的手轻轻的搭在钟晋的心口,细若牛盲的内力刺入钟晋的体内。

此刻钟晋的状态明显的不对劲,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很显然刚刚出去的这一趟是见了血的,可自从回来后,钟晋的心跳就比之前更快了些,就连那微薄的内力,都不停的在躁动。

内力在钟晋的经脉内游走了一圈,钟晋终于平复了些,眼皮也开始耷拉着,不多时就陷入了沉睡。

钟晋睡了,司蛮倒是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来,给钟晋把了个脉。

当初福宁宫内寝用了一年多的带毒熏香还是伤害到了钟晋的身体,其实钟晋的资质并不差,若是还在上个世界,只要有个好的师承,成为江湖一流高手还是很可能的,只可惜,钟晋活在这个世界,又中了毒,心脉很是脆弱。

不过,钟晋比起钟厉来算是幸运了。

钟厉熏了三年的香,钟晋只熏了一年,再加上内力能够强身健体,活个二三十年还是可以的。

司蛮重新闭上眼睛。

她若是出手,愿意用内力帮着祛毒,再辅以汤药,钟晋必定能活得更久,但是司蛮不是真的傻白甜,以前宗瑾年岁大了后不就对大皇子忌惮的很么好在皇后娘娘生的嫡子年岁小,宗瑾才没真的对那些蹦跶的欢的年长皇子们下手,否则就以宗瑾的狗脾气,估摸着大皇子才露出点意思就会出手摁死在襁褓里了。

二三十年啊,到时候她的儿子正是好时候,登基做皇帝也算是加冠礼上最好的礼物了。

想到这里,司蛮重新躺了回去。

钟晋仿佛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司蛮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天刚微微亮,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早朝的时候了。

如今这位皇帝比起前两位皇帝来,可谓是少有的勤勉,明明权利没多少,可每日该上的朝还是得上,哪像前头两个,一个病的没有精力,一个残暴的坐不住。

谢相府的门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将腰带系进,晃晃悠悠的打开大门,他身后跟着的是提溜着水桶的几名小厮,如往常一样,要在天亮前将门口的青石板路用水擦洗一遍。

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

开门的门子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楼梯下面有两个黑漆麻乌的袋子一样的东西。

原本还瞌睡连天的,这会儿瞬间就醒了。

“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随着门子的一声大喊,那几个来擦洗青石板的小厮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小跑着就下去了。

最前面的那个伸手一扒拉,那东西翻了过来,露出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来。

“鬼啊”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几米远,其它几个也吓坏了,最倒霉的那个直接一脑袋碰上了石狮子,碰的头破血流,那石狮子上瞬间出现一块血迹。

“胡扯什么呢,哪来的鬼”

“有,有种你说话别打哆嗦啊。”距离最近的小厮忍不住的对门子喊道,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门子有点丢了面子,再加上平日里见到的大人物到底比这些洒扫上的人多些,胆子也大,这会儿就算心里头害怕,还是哆哆嗦嗦的凑过去,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只可惜,那人早就死了,不说出气儿了,就连尸体都凉透了。

在看着尸体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门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快,去报告老爷。”

这怕是家里老爷让出去办事情的人,瞧着像是翻车了啊。

门子的话音刚落,刚刚撞了头的立刻捂着伤口就狂奔进去了。

谢之安这会儿也才刚刚起身,正做着用些干饼,桌上倒是有粥呢,但是他没喝,毕竟等会儿还要上朝,要是朝会上要上厕所那才叫个尴尬呢,旁边服侍他的是嫡妻王氏。

王氏最近听了宫里的事情,正心焦于自己的女儿谢玉檀。

谢之安实打实的是个坚定的男子,他从有了第一个通房丫鬟起,就坚定不移的喜欢十六岁的少女,如今年过不惑,依旧初心不改,只喜欢十六岁的少女。

虽说不曾宠妾灭妻,可到底不爱到她这儿来了。

王氏好容易笼络了夫君在自己房里睡了一夜,这会儿正浓情蜜意的,只想回忆当初美好时光,然后让丈夫为谢贵妃再去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惨烈的嚎哭声。

“老爷,老爷不好啦,外头有人送来了两具尸体。”

王氏的脸吧唧一下就沉落了下去。

谢之安则是砰的一声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很快,谢之安就看到已经被搬到角落里的两具尸体,夜行衣,戴着面罩,手臂被卸了,双腿被打断,脸上满是鲜血,一看就知道死前遭了不少罪,可是这两个人他不认识啊

谢之安瞬间就阴谋论了起来。

到底是谁一大早的将尸体扔到谢家门口,是不是想要陷害他

想到这里,谢之安的脸色就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他捋了捋胡子“搜一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会儿老爷到了,门子哪里还给那些小厮出头的机会,忙不迭的就去搜身了。

不出片刻,就搜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

“相爷。”

谢之安伸手接过铁牌,之间上面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字玄廿一

显然,这是一块军中腰牌。

“另一个呢”

“回禀相爷,此人身上没有腰牌。”

谢之安心中了然,怕是另外一个腰牌被送尸体过来的人给摸走了。

不过玄字牌。

这是林家的兵,还是柴家的兵呢

谢之安沉思片刻才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管家“你先将他们的尸体收起来,明日清晨前,将他们送到林家门口去,然后仔细观察一下林进荣是怎样的。”

“是,相爷。”

管家恭敬的点头,然后对着那几个小厮招招手“还不赶紧麻利的,仔细脏了相爷的地儿。”

谢之安看着管家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只觉得有点糟心。

他站在门口,迎着朝霞,远眺皇宫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最近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慌,就好似,山雨欲来。

王氏简直气死了,她好容易将老爷盼进自己房里,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情,想了想,在老爷出门上朝的时候,直接套了辆马车回了娘家。

王氏的娘家就是德妃的娘家。

只不过辈分不同,王德妃得叫王氏一声姑母。

不过,王氏的母亲是当年王氏老家主的继妻,而王德妃的父亲则是老家主原配生的嫡次子,王氏还有个兄弟,如今虽说已经分家,但到底王氏的母亲未死,家主还有王德妃的父亲还是得到王氏的母亲跟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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