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演技派24(2 / 2)
周边的小商铺不少,超市,鲜花,水果,小旅店,寿衣店。
这家餐馆算是大一些的了。
进门,里边吵吵嚷嚷的,坐在靠近收银台的桌子。
他看着墙上的菜单点菜。
“依啊,想吃什么”
“够了够了,吃不了那么多。”
奶奶用热水烫了餐具。
等上菜的功夫,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家餐馆。
“这一年能挣不少钱,看这,多少人。”
他评价着。
门外又有客人进来,要打包。
服务员朝着后厨大声抱着菜名。
菜上来了。
吸溜。
“这素烩汤不错,依啊,喝这个,你大哥当初领我在哪来着,苏家屯吧,那块有家饭店,做的素烩汤好喝,以后咱们也去喝。”
“吃肉段,你和你小弟都爱吃,多吃点肉,你瞅你瘦的。”
“吃完饭就打车回学校,兜里还有钱么。我在这有吃有喝的,你来一次那么远,得一个多小时,好好在学校待着。”
她嗯嗯的应着,盘子里堆满了菜。
吃了饭,在门口打车。
他看着她坐上车,“到学校给我打电话,诶呀,橘子忘给你装走了。”
“好,好,我学校有橘子不用了。”
她回了学校,还是不放心。
在网上胡乱搜些资料案例安慰自己,况且家里托人找了主任来做手术,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一定没事的。
正常做完手术少说也能活个十年八年呢。
她在学校按部就班的上课,不时关注家族群里的消息。
周五,她下了课,跟室友说了一声,匆匆走了。
今天他要做手术了。
坐地铁,倒出租车,手术室外,满满的都是人。
屏幕上打着预备做手术和正在手术的患者。
她和家人焦急的等待着,怎么还没有,怎么还没有,排到了什么时候。
等。
这一等,就是六个小时。
手术室的平车推出来,让患者家属来看已经癌变的器官。
她没进去,怕自己受不了。
送到了监护病房,不允许家属探视,一个个偷偷的,从小小的窗口,偷摸看上一眼。
她又回了学校。
对自己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恰逢三天小长假,她正好前一天没有课,收拾行李。
突然接到电话。
“依啊,你快来医院,你爷要不行了。”
电话里满是哭腔。
她晴天霹雳,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不是才做完手术吗。
她在地铁上,看着家族群里的消息,无声流泪。
坐上出租车,司机问清了她要去哪。
“姑娘呀,生老病死,都是常事。”
“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家里人都不在了,不也得好好活吗”
她默不作声,自顾自抹泪。
到了医院,姑姑们对着哭。
“昨晚二次手术了,第一次手术不知道怎么,是没缝合好还是怎么回事,漏了,感染了。”
现在在icu。
等下午三点,才可以进去探视。
地上铺着报纸,买了一堆菜回来,一大家子,谁也没有吃上几口。
“依啊,带你爸去楼下透透气,别让他在这待着了,心脏受不住了,把药拿着。”
终于挨到了三点,各个家属一股脑的冲到icu门口。
她穿上防护服,戴着口罩。
在护士的催促下找到床位,十号。
她轻轻唤着,“爷,爷。”
他费力的睁开眼,想张嘴,说不出话来。
后面还有人要进,衣服只有一套,出去一个亲属才能换下一个。
她又看了几眼,走出去换下一个人。
再然后呢,再然后呢。
她闭上眼睛。
殡仪馆里。
她一身孝衫跪在灵前。
不敢去看墙上的照片。
看一眼,眼泪就止不住了。
“依啊,看着你姑,不能让她再哭了。”
有亲戚拿了一堆金银纸。
叠元宝。
折一下,反过来再折,另一边握过来
她折纸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折法,当初是他教给她的。
折完一个元宝,握住两边,甩动,元宝肚子鼓起,这样一个金元宝才算是成了。
她一个接一个的折着。
有来拜祭的人鞠躬,哭嚎着。
她跪着,回礼。
最后一天的遗体告别。
他被葬仪师化上妆,犹如还在世一般。
工作人员念着悼词,她和前来参加仪式的人,一圈一圈的,走着,看着。
最后,遗体陡然下降,要送入火化了。
那一瞬间
“爸啊,爷啊”
亲属们大喊着,号哭着。
出殡了。
那一大堆复杂而神秘的仪式,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主事的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让她们集体说什么。
家族的墓地在山上,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
胳膊被喇了口子,又痒又疼。
孝子贤孙,一跪,再跪,三跪。
入土为安。
一切结束,脱了孝衫,装在单独的袋子里。
亲属们一起吃着饭,食之无味。
回家洗了澡,关了门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记忆的潮水涌动,她放声大哭。
头七,百天。
她又穿上纯白的孝服上了山,她们又折了好多的元宝,铜钱。
火焰将纸钱吞噬,一一拜过,下山。
起风了。
明明是盛夏,她突然有些寒意。
记忆戛然而止。
城市的灯光亮起,万家烟火,欢声笑语。
她依然走在大街上。
抬头看着天空,夜色静谧,星光点点。
“依啊,该回家了。”
路灯昏黄,她的影子拉的斜长。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左不过,跌跌撞撞,一路前行罢了。
这是她的故事。
是你的故事。
也是,我的故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