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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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言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挂断电话的闻声,口中的大事不是别的,正是之前闻声提到的建模大赛。

一个飞的直接打到理工大门口,陆一言脑子里不断闪动早上闻声出门前的画面

“别忘了决赛八点开始,你可以跟老师请假早点过来,我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嗯嗯,知道了”

紧接着响起砰的关门声。

“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不记得呢”陆一言拔腿狂奔还不忘自言自语,路灯明亮的灯光将他脸上的焦急和后悔照得清清楚楚。

“一定不要结束一定哈”

明明有更快的方式到达场馆,可此时的陆一言却一个都想不起来。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就好像这样闻声就能在原地等他一样。

可惜事与愿违,等他气喘吁吁推开礼堂大门时,耀眼的灯光虽然还在,可惜台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后排有清场的阿姨在打扫卫生,陆一言顾不得冒犯,一把抓住对方手里的扫帚“阿姨,我想知道建模大赛是在这儿举行的吗”

“你怎么现在才来”阿姨带了两分打量,以为他是错过参赛的选手“奖都颁完了才来,来帮我老太婆打扫卫生啊”

说罢抖了抖手,一副不愿意多看的神色。

“我我”陆一言丝毫不觉得生气,相反还觉得人家骂得对“那阿姨你知不知道冠军是谁得了”

“哎呀你明天自己打听呀”

“阿姨”陆一言发誓,他这辈子没撒过娇,只听说女人都喜欢温顺的小奶狗。

同样都是做狗,疯狗好像也没比奶狗高贵

“哎,”果然,那阿姨叹了口气,“让你自己找不痛快,是数计系的那四个,叫什么声色犬马队长得都挺精神的小伙子,也不晓得怎么起个这名字”

说到最后已经成了自言自语。

陆一言忽然想起个事儿,某天晚上闻声给他讲完题,临走前状若不经意问了他一嘴“你有什么合适的组合名字吗这次决赛要以团体形式参加,最好有个队名。”

“几个人”他当时不以为意。

“四个。”相反,闻声那会儿的眼神很认真。

“声色犬马”他几乎立刻想到这个名字,笑道“你老大,肯定要放在最前面,其他人都是你的马仔,多威风”

这个名字真没多少正经,就陆一言随口一说,可没想到闻声还真就想也没想答应了“好。”

过后陆一言只要想到闻声顶着这个名字,在那样正经的场合见人,就克制不住嬉笑出声。

明明这些事情当时都记得很清楚,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历历在目,怎么偏偏临了不记得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陆一言眼睛都红了,拳头死死攥在身侧。

他知道闻声现在或许已经回家,可是却因为自己的言而无信,完全没有回家见他的勇气。

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闻声没看见他来,可能会有的失落,陆一言就觉得一阵懊悔。

这种经历他也有过,是无数次家长会上等待无果的失落和彷徨。

他恨不得捶死刚溜出来那会儿的自己,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他肯定会这样做。

“吱”

突兀的开门声打断陆一言独自承受的懊悔,朦胧之间他隐约看见门口站着个熟人。

熟人看了他几秒,很快挪开视线从后排座椅取出一件外套,而后目不斜视再次开门出去。

良久陆一言才反应过来刚才不是幻觉,吸了吸鼻子立马跟出去。

只是真当到了闻声面前,陆一言刚才在礼堂那阵懊悔又消失不见,只觉出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别扭“喂哥”

他不敢叫太大声。

前头的背影完全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没有。

陆一言这才敢扬声“哥”

依然没反应,很好,陆一言已经完全能确定闻声在生他气。

还能生气就好,说明还能哄回来,万一回到以前相敬如冰互相不care的相处方式,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刚才跑岔气了,脸上都是汗呢,你可别误会啊”

“”

陆一言瞄了一眼继续道“今天没能赶过来是因为因为有事耽搁了,下次,下次我保证不再犯”

“”

好话歹话都说了,闻声依然没点反应。这下陆一言真有点不知所措,正头疼这话该怎么继续下去,忽然感觉腰后传来一道拉扯。

陆一言回头瞄了眼,差点没当场送走他自己“oc”

他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死瞪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白战棋,谨慎问道“怎么又是你你都不回校的吗赖上我了”

岂料白战棋却回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卖惨。”

“什么”陆一言能懂就奇了怪了。

白战棋也没指望陆一言能自己领悟,抬手直接给了陆一言一肘子,对着腹部下了死手的那种力道,直接顶得陆一言躬得只剩一半“嗷哦”

这声痛呼可一点儿没做假,真真切切的痛苦传到前头闻声耳朵里,果然让他脚下一滞。

“白”陆一言瞥见有戏,顾不得和白战棋计较,醍醐灌顶一样捂着肚子越蹲越低“啊嘶啊”

除了叫得有点做作,表情和反应还算迅速真实。

闻声落在他肚子上的眼神带了两分怀疑。正在此时,白战棋忽然开口“他打架了,和一群黄毛。”

“”陆一言偷偷转脸目眦欲裂。

白战棋没理“被揍得不轻,我带他去了趟医院。”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陆一言没赶来的锅就是要扣给赖皮黄了。

闻声应该是想到之前在居酒屋里的事,眼底的怀疑退去几分,他问陆一言“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这可真是难为陆一言了,他哪儿还记得当时为什么关机

还是白战棋平静接口“没电了,我当时在等,他借我玩游戏。”

闻声狐疑“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陆一言抢答“一直一直都蛮好的不好能直接叫外号吗你说是吧白斩鸡”

说完还不忘借机用肘子还回去。

“嗯。”白战棋应了一声,撇头暗含警告“别闹。”

闻声又看了两人片刻,不知道信了没信。再次开口已经换了个话题“吃夜宵吗”

“啊”陆一言才吃了豪华双蛋套餐,当然是不饿的“我不呃”

话没说完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听见白战棋道“饿了,我们俩连晚饭都没吃。”

是“我们俩”,不是“陆一言”。

闻声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也只有一家烤肉店还开着,去吃烤肉”

陆一言这回没敢胡乱抢话,而是先忌惮斜了白战棋一眼,白战棋则面无表情回视他。

陆一言竟然读懂白战棋眼中默认的意思“都,都行”

出发之后陆一言后知后觉发现不对,这才一晚上,他怎么就和白战棋发展成狼狈为奸的关系

半个小时后,月半烤肉店。

这个点店里的人不多,还多半是情侣,氛围很安静。

三个人选了外面花园小院的石桌,晚上临街远没有白天喧闹,只有不断闪动的小夜灯在告诉人们,时间在流逝。

或许,还有盘子里滋滋作响的油烤声,和萦绕鼻尖的肉香。

“你和赖皮黄的事情,迟早要做一个了结。”吃到一半,闻声忽然道。

陆一言放下筷子倒了盘金针菇进去“你想怎么了结这群人就服拳头,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办。”

“我知道,”闻声停下,盯着烤盘上不断翻动的金针菇炒肉,“彻底磨灭一个人的敌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彻底碾压他。”

“所以呢”陆一言熟练翻动,片刻后给两人各夹了一筷子“你该不会想说要跟他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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