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醒(1 / 2)
时值初春,黄日西垂,银装素裹的大地已是渐渐有了万物争春的气象。
寒风徐徐,余辉染雪,群山连绵间,似金光盖顶,碧海金波,天明清气,好一幅北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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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梁国,松元城外的碎石官道上,一辆马车朝着城门缓缓驶去。
“大少爷,陈管家,我们马上要进城了!”马夫王六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回手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两人知会道。
马车里的两人缓缓醒来,陈管家睁眼看了看旁边的大少爷,回了句“好”
“大少爷,我们快进城了,你不是说要去拂文轩买书吗?进城就马上到了。”
“好,陈伯,一会儿你们先回府,我要在书店看看,你跟我爹说一声,晚膳前我就回去。”
少年说罢一手掀起车窗帘布,看着松元城外的美景,脸上倦意渐渐散去。
“好的,大少爷。”
“过了两月多,不知道这次老板说的臻品书册收到了吗。”少年看着外面这个风格类似古中国的城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多了,但到如今还是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穿越这么狗血的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
少年名叫王元,原是22世纪地球的一个普通职场青年,作为一名工作八年的32岁广告狗,在地产没落的市场压力下,他不得不拖着一身病痛,接受两个国企大项目的全案提报,结果是不眠不休地怒肝七天后原地去世,醒来已经到这里了。
巧合的是这前身也叫王元,本是松元城商贾-王榕树的大公子,虽不是个纨绔子弟,但也是个终日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米虫,其父对此虽是痛心少不了苛责,但就这一独苗也终究于心不忍,多是由着他,只要不闯祸不找死,钱想花就花。
可谁知,这王元在一年前两狐朋狗友外游夜归之后,就在家里诡异大病了一场,王榕树遍请城内名医问诊,皆是束手无策,撑了两天不到就在双亲面前闭上眼去了,当时眼看着那王榕树夫妇伤心得差点没跟过去的时候,王元穿越到了这个“王元”身上,这才给两口续上了气。
从那场病开始,他便被禁足了半年之久,直到王榕树生意忙不开,让他跟着管家陈伯去乡下收药材时,才被允许出门放风。
而这一年多来,王元也通过遍翻家里的文集书册,对自己的环境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松元城隶属北境国家-梁国,在梁国五府十三洲的版图下,这松元城也不过是一个靠药材和玉石繁荣的城镇,下辖五县八乡,上承浮林道,说不上大,但也绝对谈不上小。虽地理位置上有些偏远,但因为有核心的支柱产业,所以也是呈现一派百姓富足,繁荣昌盛的景象。
而自家在这里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颇有微财,算是数的上号的。
“好在,如今不用再打工熬夜了,多少算是个富二代。”想到这里,王元心里不仅直摇头。
“大少爷,拂文轩到了”管家陈伯的声音传来。
“好,你们先回府吧。我过会自己回去。”
“好,大少爷您注意安全,我先把药材送回府,然后让王六回来这里候着你吧。”陈伯看着如今的王元,打心里高兴,便道。
“也好,陈伯你先回去报个平安。”
“好的,大少爷。”
“嗯。”王元言罢即下了马车,朝街对面的拂文轩走去。
要想真正了解一个时代或一段历史,除了看正文典籍,也要看那些鲜有人知的野史志异,毕竟统治阶层的自饰太平,愚弄百姓在每个国家每个朝代都是见怪不怪。而这拂文轩就是这松元城内,便是寻找此类书册的首选。
与家里及市面上那些一本正经的典籍不同,这里不卖市面上的那些正经文典,他真正卖的是一些旧册残本,志异野史,春宵秘戏之类的书册,当然多是卖给熟客的,毕竟有些旧册野史之类的是官家明令禁止的,而春宵秘戏这种虽然畅销但放在明面上卖就真的有碍观瞻了。
“哟,这不是元大少爷吗,您可来啦,快快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王元走到店门,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呢,耳边就响起了拂文轩店家-吴富贵那公鸭嗓一样的呼声。
“吴老板,之前说的书册现在有了吗?”王元也不拖沓,直接问道。
“有,有,给您备着呢,您先稍等,品品我这新到的松针白茶,我这便就去取。”这吴富贵说着先是掩起店门,招呼王元饮茶,随后便朝店内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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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吴富贵便捧着一叠旧书回来了。
“元少爷,这次我可是紧着您的要求跑了好多地方,使劲了钱才收了几本,您看看可是满意。”
“好,若是有趣,少不了你银钱。”王元看着嘴巴都快乐到耳根的吴富贵,接过书册回道。
“好嘞,还得是元少爷大气啊,您且慢慢瞧。”吴富贵奉于一旁,看着豪客翻着这些快烂的破书,心里也是犯嘀咕。“这放以前可是捡着春宵秘戏看的,怎的大病一场就好上这些破书烂纸了?”
而这边王元翻着手里的书,一共是五本,
一本讲得是一个叫罗平县的县志,目测是年代久远的官家文册;
一本是叫《马嵬山下》,像是一本绿林人物传记;
第三本全书都是鬼画符文字,他一个都看不懂,但看着有些年头了;
第四本看封皮只剩《黑玉》两个字看得清楚,只有半册,后半册好像被人撕去了,内里的文字单个看他认识,可是连成一句就难以理解了;
第五本没有封面所以自然也没有书名,内容是一些看不懂的图纹和一些怪异文字。
他之所以这么麻烦地收集这类书籍,除了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这具身体的前身死得实属太诡异了,就算以他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同样诡异莫名。
回想起来,这前身虽然好逸恶劳只顾吃喝玩乐,但在这松元城里也就和一两个同样的二世祖玩在一块,几人也只是玩物丧志,谈不上作恶多端,作奸犯科,奸x掳掠的事更不曾干过,顶多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自然不可能是自身引来的仇杀。
而家里人引来的也不大可能,便宜老爹王榕树虽然从商多年,艰辛打拼地攒下这份不俗家业,但那也是对平头老百姓而言,要是放在这松元城上层权贵的眼里,也就多看一眼的结果,富的有限。其母黄淑霞更是不可能,不说黄母出身书香之家,是传统的闺中秀女,本就极少在城内抛头露脸,而其母族因为多有私塾先生之辈反而在城内小有美名,不曾听说有过树敌。妹妹王雨薇如今也才14岁,更是基本没见过家人之外的人了。
本身无病无疾,更无甚仇家,甚至他穿越来的第二天就可以勉强下床了,那么只要排除一下就可以明显的发现,最近的变数就只有那晚看到的那个“东西”了。
此前,前身和两个玩伴相约城外尚松山上游玩,一番寻山问水,吟诗作对的雅韵烘托下,歪风臭屁的三人也是自觉今日兄弟几个颇有那文人雅士的风采,尽兴之余,几人顿是就回城得晚了。
三人紧赶慢赶锵锵在城门关闭前回到松元城,一番奔波下来也是疲累非常,随即便散去各回各家了。别看这松元城虽是大城,在经济上也有中心地位,太平盛世之下按理说应该是广开城门迎客,日夜车马如流的,但现实却并非如此,这松元城每日酉时就会关上城门禁止通行,而城内则在亥时便开始实行宵禁,除了城护军和几名更夫,不论何人一律只能在家里呆着。
当日,三人散去王元便独自往家里赶,心里算着也快到戌时晚膳的时候了,晚了怕是又要被爹责备,虽说无关痛痒,但是耳根清净的吃顿饭他不香吗?
王府坐于城东,邻里多是富贵阶层,与杂乱的城西不同,这里城道通达,街市整洁,一片井然。本来王元沿着主街一路前行便可回到府里,但那日为了早些赶回,他选择了抄近路,瞅着街边的巷子一钻,就开始往家里赶。
七拐八拐,一路穿行,转眼就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只稍再往前走过两户便可抵达王府了,正当他要直接走过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手背敲了一下墙壁,指关节与墙面相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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