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雪镇（1 / 2）

天择国北边，乃是极寒之地。这里有一个小镇，常年被冰雪覆盖，因此得名——冰雪镇。漫天飘舞着鹅毛大雪，把小镇装扮的银光素裹。寒风“呼呼”的刮着，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难忍。街道两旁错落的排列着大小不一的房屋，道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穿着颜色各异的皮袄，捂得严严实实。路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多深，踩在上面“咯吱”直响。

冰雪镇一年四季都是寒冬，无法耕种，这里的人大多都靠打猎为生，然后再用打来的猎物以物换物，换取一些粮食以及生活必需品。如果人们需要喝水，就用铲子铲些雪，回屋烧了喝，这里的生活相对一些大城镇来说的确艰苦了不少。

冰雪镇的东边是全镇唯一的书院，这是一个传承百年的书院，培养了无数人才，这里为悠悠学子保留了最后一丝靠读书改变命运的机会。书院中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先生，正在教二十几名孩子读书。老先生腰杆笔直，身穿灰色皮袄，双鬓花白，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眼神沧桑，神态清高。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大，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不久之后，朗诵声戛然而止。先生双手负后，神情严肃的询问道：“科举之日，指日可待。你等如何打算，且说与老夫听听，从左至右，依次发言。”

“我要参加科举，考取状元！”

“我要成为受人敬畏的封疆大吏！”

“我要成为一代文豪，流芳百世！”

......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轮流发言，全都是宏图大愿。不久之后，一名学生朗声答道：“我以后要游历天下，畅游世间，做一个无拘无束、与世无争的逍遥散人。”

这名学生的此番言论与其他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别人都是志向高远，而他却只求逍遥快活。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哄笑。这名学生冷哼一声，对众人的哄笑不以为然。

这名学生身穿一袭青色皮袄，身材不高，一对剑眉，清秀细长如茂密山林；一双鹰眼，黑亮有神；悬胆鼻，端正方整；口似一张弯弓，颜色鲜丽；耳朵小巧，形似元宝；相貌清秀，举止洒脱。眼神坦然自信，神态无畏无惧。

这名学生名叫江凡，从小性格坚毅、倔强，因此经常与其他孩子打架。即使江凡打不过对方，也从不服输。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江不服。江凡从来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孩子，他善于独立思考，有自己的主见，向来是我行我素，因此他经常会发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言论，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感觉有些离经叛道。

先生听了江凡的话，眉头微皱，稍显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循循善诱的说道：“好了，不要笑了。老夫并不要求你等日后都能出将入相，但是满脑子想的都是逍遥快活，便只会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日后也不会有任何前途可言。读书的目的是学以致用，报效国家。倘若学而不用，岂不枉然？江凡，以后这等混话不可再说，你可知否？”

江凡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答道：“知道了先生。”江凡嘴上虽然说着知道了，但是心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下课后，江凡和曲小胖一起回家。曲小胖比江凡略高一些，整个人胖的跟一个球似的，一对短促眉，眉毛略发黄，一双象眼，眼皮上下有波纹，蒜头鼻，平直宽厚，唇红齿黄，耳朵肥厚，坚挺高耸，眼神淳朴，举止憨厚。曲小胖和江凡是发小，从小两人关系就非常好，经常形影不离，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家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江不服！”

江凡忙转头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书院的恶霸周皮和赵全，他们带着一群混混围了过来。周皮身穿黑色貂皮大袄，身高七尺，膀大腰圆，扫帚眉，狼眼，蒜头鼻子，大嘴叉子，扇风耳朵，眼神中透露出阴狠神色，语气中尽显嚣张跋扈。

周皮家中呼奴唤婢，骡马成群，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少爷。周皮的父亲名叫周宏昌，周宏昌把冰雪镇的盐全部垄断，因此获利颇丰，如今成了冰雪镇首富。周宏昌黑白通吃，他不仅与县令关系匪浅，而且还与一些马匪勾结，是冰雪镇出了名的恶霸。周皮仗着自己父亲有钱有势，平日里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周皮来学院读书纯粹就是闲得无聊找乐子，他读书的时候基本都是呼呼大睡。可是一到下课的时候，周皮就判若两人，精气十足的带着一群混混，到处惹是生非。由于学生们都知道周皮的背景，因此在书院没人敢惹他。

赵全则在周皮身后帮腔做事，他身穿一袭灰色皮袄，眉毛粗壮，眼睛圆润鼓胀，向外凸张，眼中发红，阴沟鼻子，蛤蟆嘴。眼中透露出戏谑，举止尽显奴颜媚态。赵全原本是本地出了名的混混，成天打架斗殴，无恶不作。由于常年打架，因此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拳脚。机缘巧合下赵全结识了周皮，只因周皮家有钱有势，赵全便甘心做周皮的打手。后来周皮通过关系，把赵全也弄进了书院。自此以后二人狼狈为奸，胡作非为。

书院中几乎所有人都怕周皮和赵全，见到他们，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唯独江凡那股不服输的性格，并不怎么惧怕他们，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与他们据理力争。所以周皮和赵全一直看江凡不顺眼，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正好今天周皮和赵全把人手召集齐了，就是要给江凡一点教训。

江凡见周皮和赵全一群人来者不善，心生忌惮的问道：“什么事？”

可是周皮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来，“砰”的一脚，狠狠踹在江凡的小腹上。江凡猝不及防下被踹的“噔噔噔”连续倒退数步，最终脚下瓣蒜，摔倒在地。江凡顿时到小腹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剧烈疼痛，他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一旁的曲小胖知道周皮等人的厉害，顿时傻眼了。曲小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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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从来不惹事，因此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的站在原地吓得瑟瑟发抖。

周皮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狰狞，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平日里就你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今天小爷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和小爷作对？”

江凡从小不仅脾气倔强，而且自尊心极强，从来不轻易服输。顿时，江凡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就上来了，他宁可被打死也要与周皮拼个你死我活。

江凡忍着疼痛“噌”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把周皮扑倒在地。周皮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人，江凡竟然还敢还手，因此猝不及防之下被江凡扑倒在地，死死压住。随即，江凡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周皮的脸上。

听得“砰砰”几声，江凡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周皮的鼻子上，鼻血顿时喷涌而出。小混混们也没想到江凡动作如此之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周皮打的鼻血直流。缓过神来的小混混们急忙齐齐出腿，当即把江凡踹倒在地。紧接着，他们对倒地的江凡拳打脚踢。

拳脚如雨点般，不停的落在江凡身上，可是江凡愣是一声未吭。江凡死死抱住脑袋，蜷缩成一个大虾，任凭小混混拳脚相加。江凡无论遭受多么严重的打击，都咬紧牙关，绝不求饶。

周皮站起身擦了一把鼻血，吐了一口唾沫，立刻加入人群中，展开了对江凡的拳打脚踢。路过的行人看到江凡被群殴，无一人上前阻拦，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周皮一边打，还一边骂着：“你他娘的还敢还手！看小爷不打死你！兄弟们往死里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小混混们对江凡的围殴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直到把江凡打的奄奄一息，这才停下手来。

此时，江凡被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衣衫破烂，狼狈至极。周皮走到江凡面前，居高临下，一把拽着江凡散乱的头发，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即，周皮把江凡的脸按在墙上，推动之下磨出长长的血痕。江凡的脸皮当即被擦破，鲜血直流。如今江凡已经再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周皮蹂躏，

随后，周皮命令小混混把江凡架起来。紧接着，周皮抡起巴掌，冲着江凡的脸上就是“啪啪”几下。江凡的脸顿时被打的红肿异常，嘴角也流出了一行鲜血。

周皮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的说道：“服不服？”

江凡冷冷的望着周皮，一句话也不说。周皮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今天你要是说一声服了，小爷就放你一马。”

江凡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宁可被周皮打死也绝不服软。江凡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吼道：“不服！”

周皮目露凶光，戏谑的说道：“还真不愧叫江不服，小爷今天就不信打不服你。”说着，周皮抬手又要打江凡。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个既苍老，又威严的声音：“住手！周皮你在干什么？又在欺负人？是不是还要老夫找你父亲好好说道说道？”

周皮忙回头望去，原来是先生，他嬉皮笑脸的说道：“先生，我们闹着玩呢，没事的。”随即周皮向架着江凡的小混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放开江凡。小混混们也心领神会，放开了江凡，并退在了一旁。

江凡没有了支撑，身子一软，“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曲小胖见先生来了，胆子也壮了起来，急忙跑到江凡身旁，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江凡苦笑一下，勉强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先生双眉倒竖，不容置疑的说道：“赶快离开这里！下次再让老夫看到你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书院，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