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轻书寄情（2 / 2）

“你算干什么的？还分说一二？”宋美眼神阴冷的盯着萤枫

宋顺瞪了他一眼，看着萤枫苦笑了一下“各位道长，说不来不怕您各位笑话，宋某不才，年轻时与人合作养殖着珍禽野味，创下如今家业，本想这让这逆子接手我这番家业，不承想此子如此顽劣，幼时逃学，请先生来家里还打了先生，期间惹是生非暂且不提。且说此子成年之后，扬言出门闯荡，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便远走他乡。我本以为虎父无犬子，他也能闯出一番事业，不想他非但一事无成，今年更是祸事不断，不停的问我索要银两，这不现在灰头土脸的滚了回来，老宋家的脸面都让他丢尽了，唉，你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宋顺说着抄起茶杯砸了过去。

“宋老爷，令公子可能灾星临头才导致如此啊”萤枫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继续说到“此事若不解决，恐怕连宋老爷您也会受到波及啊”

宋顺立刻紧张起来“道长您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宋老爷莫慌”萤枫摆了摆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箓，并对众人使了个眼色“此符名叫，好运符，只需贴在身上七日，便可否极泰来。”

“哎呀，这可…谢过道长，谢过道长，我这真是两世为人，两世为人啊”宋顺赶紧起身接过符箓一把贴在自己身上，符箓却直接掉了下来。

萤枫一脸尴尬“两世为人不至于，这个得贴在令公子身上”

“好好，贴这废物身上”宋顺说着拿起符箓贴在宋美身上“贴上，七天之后你可得替为父长脸呐！”他丝毫没发现那符箓在自己身上贴不住，却结结实实的贴在了宋美身上。

在宋顺转身的瞬间，宋美眉头紧皱，表情痛苦，身上冒着丝丝黑气咬着牙要往外走，萤霜以为他要逃走，一个飞身提枪便刺，宋美眼睛微眯闪身躲过，表情痛苦的看着萤霜“自你等来此，我便知晓结果，我并未想逃，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样子”

宋顺见萤霜突然身形暴起，一个转头，看见了身上冒着黑气的宋美，顿时暴跳如雷“逆子！你这又是惹了什么事端？如今道长救你，你还不…”

“住口！”宋美大声吼了一句，表情变得更加痛苦，眼睛也变得一黑一白，半边脸上爆起青色的血管，一开口漏出了几颗獠牙“你可知我是谁！？”宋美伸出那只指甲正常的左手指着宋顺。

“反了你了！你是我儿子！”宋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愤怒战胜了恐惧，抬手就是一个嘴巴“你还敢指我？”

“说得好！”宋美见自己长出锋利指甲的右手抬了起来，赶紧用左手死死按住继续说到“说得好，你一口一个逆子，一口一个废物，我不如这个不如那个。我且问你，我离家五年，除了今年，可曾花过你一文？附近与我年纪相仿之人，哪个不是天天饮酒赌博，寻欢作乐，我可曾有过？朱家公子负债万两，朱父可曾如你这般？刘家公子日日流连烟花柳巷，惹得疾病缠身，我可曾有过？高家公子如今还在读书，可有半点功名？还有孙家公子，王家公子，乔家公子，付家公子，哪个不是坐吃山空，游手好闲之辈？我可曾如此？我不过今年气运不顺，问你索要不足百两，便成了你口中的废物，便是给你丢脸了，我恐怕不是你的儿子，是你与别人攀比的物件吧？”

宋美咄咄逼人，身上的黑气也在不断暴涨，头发也披散开来，浓郁的尸气甚至令人窒息，但是他似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你既知我是你儿，你可曾听过一句话，父者，子之天也。我再问你，前年罗州瘟疫，我书信与你想要回家躲灾，你怕我身染疾病回来传染与你将我拒之门外，去年我躲过瘟疫在外奔波一年，你可曾有一句问候？你可还关心我的死活？今年我失手砸伤老人，与你借些银子，你又是如何回答？你说与你何干？我说的可是借！这都是些我致死不忘的事，像你不记得我的生辰这些事我都不想再提，我回到家你对我恶语相向，更是让我吃糠咽菜！你可知我心里的感受！？你可知我都经历了什么！？如今我走上这条路，你！与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宋美说着怒吼一声，一只眼睛变得漆黑如墨，丝丝冒着黑气，另一只眼睛血泪止不住的流“你不是愿意拿我与人比较吗？你说的对，虎父无犬子，宋美不会让你失望的！”宋顺见宋美这般模样居然害怕，可能他觉得那符纸正在起作用。

“得罪了！各位道长”宋美说着吐出一口白气，接着身形暴起奔着萤霜冲了过来，萤霜一直保持着警惕，长枪一扫，不想宋美速度极快，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萤霜身后锋利的指甲直奔萤霜后脑！

“落雪惊霜！”萤枫见势不妙，一张符箓甩了过去，不等其他人动手，宋美另一只手直接接住了符箓，反手扔在了地上。

就是这一个停顿，萤霜赶紧侧身，随后宋美那锋利漆黑的利爪直接抓空，萤霜趁机反手一枪，宋美见已来不及躲闪，抬起爪子迎着影绣抓了过去，影绣红光一闪，他直接被弹飞了出去，锋利的爪子冒着浓郁的黑气。

“手段如此阴险！？”宋美迅速起身，看着地上的数枚符钉表情阴狠的奔着灵梦扑了过来，灵梦赶紧拉开距离，此时萤枫迅速掏出一张火红色符箓贴在剑身，大喝一声“开阳映世，星蚀骨！”话音落下提剑就斩，宋美嘴角闪过一抹冷笑，突然调转方向，利爪呼啸着抓向一旁护着宋顺的莹雪，众人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萤霜灵梦身上，不想这家伙似乎看出来了莹雪不擅长战斗。

好在灵梦眼疾手快，反手射出几枚符钉，径直的打在了宋美的后背，宋美闷哼一声，后背嘶嘶的冒出白烟，转过头一脸怨毒的看着灵梦，而此时不等宋美再次动手，夏阳抬手就是一剑，萤烛的大锤更是毫不客气的打在了宋美的身上，宋美闷哼一声，直接倒飞了出去，肩膀也被夏阳刺穿，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宋美咬牙切齿的喊了出来，接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本来乌黑的头发，一点点的变成了血红色，双臂竟然生出了锋利的黑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影舞莲葬！”萤霜见其消失，赶紧划破手臂，最快速度的在地上刺出一朵血色莲花。

“哈哈哈，你很强”躲在角落伺机偷袭的宋美被那朵旋转的莲花幻影吸了过去，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不过我很强！”说着双臂一挥，硬生生抓碎了那朵莲花，他忍着手臂的剧痛，径直奔萤霜扑来。

而影绣似乎对宋美这个举动相当不满意，红光大作，轻吟不断，萤霜握着影绣的手感觉越发炙热，直接迎着宋美的利爪一枪扫了过去，宋美竟然直接用爪子抓住了影绣，随后另一只满是黑刺的手臂奔着萤霜抓了过来。

“开阳映世！星蚀骨！”萤枫一个箭步，大喊着一剑斩了下去，随着话音落下，宋美的左臂应声被斩落在地，他惨叫一声，再度奔着萤枫扑了过来，失去手臂的疼痛让他动作变得慢了许多，抓住这个机会，几人同时出手，宋美再度被打飞出去，刚想起身萤霜直接用长枪抵在了他的喉咙。

“别动！”萤霜呵斥了一句满脸疑惑的宋美，转头看着萤枫“师兄，他…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变回正常人吗”

见萤枫再思考，枪下的宋美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渴望“我知道一个方法，咱们…”

不等萤枫说完，刚才惊呆的宋顺这会儿缓了过来，直接出言打断了萤枫的话“就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缺了条胳膊，变回来也是个残疾人，将来不还是吃我的喝我的照样一事无成吗？大可不必！”

“你怎么能…哎！别！”萤枫话说一半宋美直接一个起身，影绣瞬间穿透他的喉咙，接着伴随着影绣的一声轻吟，整个人便没了气息。

萤霜一脸诧异的盯着宋美的尸体，萤枫众人也都楞在了原地，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萤烛先回过神来，推了推萤枫“师兄！师兄！”

萤枫被这么一推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宋顺摇了摇头“宋老爷节哀”

宋顺刚想说话却被萤霜打断“师姐你是不是能检魂”

莹雪有些无奈的看着萤霜“可以是可以，前提是他的魂还在，可他是被影绣杀死的，恐怕…”

萤霜看了看手中的影绣，影绣轻微的闪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宋顺又看向莹雪“我觉得该让他看看自己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莹雪看了看宋美的尸体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无字符箓“霜儿也就是你说我才用的，这可是用我的眼泪画的”说罢轻声念了一声“星检魂，映！”抬手贴在了宋美的尸体上，一阵刺眼的银光亮起。

枯叶满堤，宋美呆呆的望着碧波荡漾的河面，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信纸他却浑然不知，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跪下来冲着一个方向磕了几个头，起身准备跳下去，却被一个身披白袍的人拦了下来，袍子后面那个大大的“驭”字，格外显眼，萤枫等人清楚，那是驭尸一脉的标志。

“年纪轻轻就想不开？”白袍人开口了，纯白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宋美。

宋美先是一愣，接着甩开白袍人的手“与你无关，我的命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妙哉妙哉”白袍人竟然鼓起了掌“只是你的方法实在拙劣，令人作呕”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宋美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眼看我就要死，他还过来嘲讽我两句，越想越气，随即开口问到“你的方法好，要不让我见识见识？”

“哈哈哈哈”白袍人转过身放声大笑“可曾听闻篡命之术？”

宋美出门闯荡也有些年头，江湖上的事多少知道点“你说篡命师？那是邪门歪道”

“有点意思”白袍人打量了一下宋美“何谓正？何谓邪？何是好？何是坏？道家尚分阴阳两仪，你年纪轻轻就敢定义正邪之事？”

“我不管那么多，害人的就是坏，救人的就是好”宋美一脸郑重的看着白袍人。

“我非常同意你的话”白袍人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示意宋美坐过来继续说道“罗州有个方神医，你说那是好人坏人？”

宋美白了他一眼“废话吗，谁不知道方神医，杏林圣手，悬壶济世，肯定是好人啊”

“你说的对”白袍人拍了拍宋美继续说道“瘟疫肆虐，方神医为了试药，数百人死于他手”

“那…”宋美一时语塞，白袍人继续问道“乔恶霸是好人坏人？”

“你傻吧”宋美一脸不解“都说恶霸了，欺男霸女，听说导致江家家破人亡，那能是好人？”

“我还觉得你说的对”白袍人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那乔恶霸瘟疫期间，救了数十人，你不会知道的”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宋美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在告诉你，世间没有好人只是每个人坏的程度不同，世间也没有坏人，只是他们做的好事你没看见”白袍人起身看着河面道“跟着我，用我教你的本事，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听出来，你是篡命师啊”宋美警惕的后退两步

白袍人摆摆手“是也不是，我们同样是不甘平凡与命运对赌的蝼蚁罢了，要说区别，我比你胜算大些”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坏人”宋美被他的话戳中了

“我证明过了”白袍人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啊？”宋美一头雾水“怎么证明的？”

“我救你性命，你怀疑我，我们孰好孰坏？我二人依畔而立，你处处防备我却将后背给了你，我们孰好孰坏？”宋美此刻羞愧难当，是啊，刚才他还救了自己。

“那…那行…行吧”宋美点了点头

“我觉得不行”白袍人转过身坚定的盯着宋美“你的态度决定你的命运，你难道不想证明自己吗？你难道不希望强于他人吗？你劳碌奔波的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别人刮目相看么？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想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碌碌无为下去吗？”

“我不想！”

“所以呢！”白袍人双眼紧盯着宋美

“所以我愿意成为篡命师！”宋美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不愿意”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白袍人目露凶光转头四下张望，一个双眼蒙着白布的女孩儿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指着白袍人的方向说道“这孩子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如此对他？”

画面一转，应该是宋美的住处，一盏油灯前，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一本书，白袍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宋美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掉在了地上“你干什…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说了我不加入，那女孩说你是坏人，你在利用我，你要害我！”

白袍人轻蔑的笑了下“你又说对了，我是坏人，我利用你，我从河边救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小子，就是为了利用你…对不起，我不善言辞，你给我补充一下，我利用你什么。”

宋美看着他一时语塞，自己能有什么可被利用的，说破大天也是自己爹有钱，但是却不管自己“你想利用我，接近我爹，但是你打错算盘了，我爹压根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我才要跳河”

白袍人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好，你怎么总能说对呢，我苦口婆心的劝你，为了接近你那个不管你死活的老爹？”

宋美眉头一皱，他不知道这白袍人看到了当时他手里那封信的内容“说吧，你到底图什么”

“图你恩将仇报，听信一个瞎子的话，怀疑自己的恩人”白袍人说着捡起地上的书看了一眼“图你看一万本书也一事无成。我确实是坏人，我把你这种人救了，我不是坏人我是什么？”

“我…你…那个…”宋美语塞了

“我就是怕你偷偷再自杀”白袍人说完把书放在桌子上转身说道“苟活吧，向命运妥协的蝼蚁”

“留步”宋美叫住了他“我愿意加入篡命师”

“不收出尔反尔之人”白袍人说完再次要走

“信我一次，我要加入篡命师”宋美上前拉住了他“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宋美分神念叨这两个字的时候，白袍人留下一句话消失了“我叫孤语，会再来找你的”

画面再次转变，像是一间石室，中间有一个大铁笼，宋美浑身是血的被关在里面，突然来了两个跟白袍人打扮一模一样的人走进来，然后轻轻在墙上按了几下，转身快速离开，接着铁笼升起，石室周围响起了咔吱咔吱的齿轮声，接着几道石门打开，大批动作敏捷僵尸奔着中间的宋美冲了过来。

画面再次转变，宋美低着头浑身被黑气包裹和白袍人相视而立。白袍人率先开口“你是活菩萨？我苦心栽培你为了什么？这是第几次了？你还想不想证明自己了，你爹说的没错，你果真什么也做不好”

“住口！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人，不该死”

“说的很好，那你我二人就是坏人咯”白袍人拍了拍宋美的肩膀“我们的目标是改变命运，是让人看得起，你还不配去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去一趟伏邙山，那里有个邪灵，长期占山为王，残害生灵，为祸一方，这次不用你杀了他，你只需要让他解开山上的结界即可，你也可以把他抓回来，这么简单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画面变成了一座大山，山前的小土屋里，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在对峙。高个的是宋美，矮个的竟然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胖嘟嘟的只穿着一个肚兜。宋美的速度堪称极快，但是却也奈何不了这个小家伙，所有攻击都被这小家伙完美躲过，甚至还有功夫对宋美做个鬼脸儿，就在宋美一击再次落空，本来躲过的小家伙，却突然跑回来挡下了这一击，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宋美看到原本自己攻击的位置，一只兔子仓皇逃窜。一脸诧异的停止了攻击，眉头紧皱的看着小家伙。

“你是为了救那只兔子？”宋美不解的看着小家伙

“是啊是啊”小家伙揉着肚子“不然你才打不到我呢，所以刚才不算，你赖皮，我们再来”

“不来了”宋美微微低下了头“你以后小心一点，见到披着白色斗篷的人就躲开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别走啊，我再慢一点好吧”小家伙明显失落了，快步跑到宋美面前“从来没人跟我玩，我也没有朋友，没有父母，你就陪我玩一会吧，就一会儿”

“大家都差不多，你先陪山里的兔子玩，我有时间给你带好吃的来再陪你玩”宋美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他只知道孤语再次骗了他，他可以确定孤语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但好像已经晚了。

“呐，这个给你”小家伙竟然从肚兜里面掏出一片碧绿的叶子

“这是什么？”宋美看着手里的叶子，握在手里凉凉的，内心竟然平静了许多

“你收了我的东西，一定要带好吃的再来啊”小家伙一脸期待的望着宋美

“一定！”

这个一直画面重复了三次，众人面面相觑。

第四次终于有了变化，这次孤语又在训斥他“你连个孩子你都对付不了，废物！无能！”孤语气的直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这次只要活着从那村子里走出来，你就自由了，走不出来也省的我动手了。”

画面再一闪“宋美出现在了一座山上，与他相对而立的是一个披着硕大黄色斗篷的人，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在这个人身后，有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漂浮着三个字“盘栖村”

画面再次变换变成了宋美小时候，是他与宋顺嬉戏打闹的场景

“爹爹，我将来也要像他们一样，抓妖怪保护爹爹”小宋美一脸坚毅的站在宋府门口指着门前路过的几个苍首长髯的道士

宋老爷看了看那几个道士，满脸宠溺的摸了摸宋美的头“爹爹只想美儿健康快乐，健康快乐就好”

再接着整张符箓就化作了一团齑粉，一片叶子从宋美的身上飘了出来，碧绿的叶子飘出来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枯黄。

“这…”宋顺伸手去抓，可是画面已经消失了，张了半天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宋老爷节哀，我等告辞”不等宋顺反应，几人起身快步出了府门。几人走后宋老爷静静的看着地上宋美的尸体，过了不知多久，声音疲惫的吩咐了一声“埋了吧”，说完脚步沉重的离开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