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急于求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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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看见那个少女一袭白衣,体态婀娜多姿,仿佛是在哪里看见的,由不得他再瞧上几眼。

钱子俊就会误打误撞地笑了笑:“想不到二哥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竟然也是一位爱好字画的风雅人氏,去吧!咱们上前看看吧!这画家画得如何?”

两人来到书桌前,看着少女拿着手中的笔在纸面上作图。

钱子俊说:“二哥看看这幅画好不好?”

李飞白哪里会字画呢,见纸上一团团墨黑,便说:“墨色太浓啦!心想这丫头还没描好呢,待描好后,染几朵大红大绿,便好啦!”

钱子俊眉头一紧,心道:“又不会画画,怎么会对画摊这么有兴趣呢!”他的意思是,画与画之间有天壤之别。我也皱了皱眉。“那怎么可能呢?”钱子俊不解地问。“你想过吗?”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但是仍然说明:“二弟这句话就差了!观察一幅作品好与坏,特别是山水画好与坏,并不在于它是不是色彩斑斓,而在于笔与墨的运用。墨有五色之分,焦浓淡分明。笔有五法之别,勾皴擦染点之别。君不见少女所绘的这幅画,五色既已分得清,五法也显露得淋漓尽致,无疑是一幅不俗气的山水作品。”

画这幅画的女孩本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垂下身子来画。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一个人坐在画案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画的东西。旁边有人说话:”钱子俊来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当我听到钱子俊先生的画作时,不禁抬起头,看看说这话的是谁?

钱子俊只觉眼睛一亮,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英俊小姑娘啊!刚才只见画摊不见人,也说了能出这么大功底,肯定四、五十向上了,想不到不过十六、七岁呢!”我这才搞清楚,李飞白怎么会对画画摊有兴趣呢,本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呀!钱子俊想了一会,便对李飞白说:“你也试试吧!”李飞白点头同意了。“那你先看这幅画图上写什么?”钱老又问。蓦然回首,李飞白真的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更肯定他猜得并无不妥。

李飞白说:“原来真的是你呀!”

画着画着的女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说登徒浪子调戏了一下自己说:”不知道吧!““我不是你。”“你不是我。”“我就是我。”她的手指轻快地摆动着,仿佛是在跳舞。“我就是你!声脆如百灵鸟鸣唱。

李飞白说:“五、六天以前,你们是在三宫殿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画的吗?边上有两匹马飞了过来,一匹马里面的那个是我呀!”

画这幅画的女孩想了想,5、6天前她的确画过三宫殿旁边的巨石上,才知道误会李飞白了,她笑着说:“对不起,我画这幅画时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感觉。”

李飞白还记得那时他骑着马回头望着女孩,隐约看见女孩好像还望着他。那是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一副眼镜,脸上带着微笑。他对眼前这个人很好奇,于是就向她询问有关情况。对方告诉他,他叫李飞。当时也认为以其剑眉星目之俊美、虎背熊腰之矫健、骑着马之轻灵定能打动彼此。不料,对方根本就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印象。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失望,再看到对方说着说着就低头接着画了起来,显然没有兴趣搭讪,于是就说:“大哥哥,咱们走着瞧!”

钱子俊心道:“二哥呀二哥,您既为这丫头着意,就这么抛弃吧。年青人终究是脸皮薄,看别人对您不感兴趣,您就打个退堂鼓吧?嘻嘻,请大哥帮帮您吧!”他对我说:“大哥,你看这是一幅什么作品?”我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呀?”他笑道:“是一幅画吗?”“怎么可能呢?他说:“莫着急啊,我要买几张照片呢!”

作画的女孩见有买卖前来,就搁笔,指了指书桌前的一沓画说:“公子请挑吧!”

钱子俊接过那一叠照片,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见足足有几十张。再仔细看那几幅作品,张张堪称佳作,虽然比不上古代名家,和本朝沈周,文征明,唐寅相比也有一定距离,但已经远远胜过混迹京城,以书画大家自居者。这就是钱老的功力和自信。他说:“我不会因为自己画得不好就自暴自弃,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画好而骄傲。”这话一点不假。作为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老人,作画的功力已经这么雄厚了,假以时日,成绩绝对不比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逊色。更为难得者,画一少女,一少女能画之不如多数男儿,大明之世当属罕见。

若将这些画作拿回来送给平日里风流倜傥、四处为人们作画题字的雅士们。大概就不会有人再怀疑这幅作品的价值和意义了吧?因为画是画出来的,是用笔墨表现出来的;而画上的名字则是写在纸上的,不是画出来的。足使她们汗颜,从此再也不敢随便为别人题一幅画了。若再告诉她们所画之人是十六七之少女,恐怕会使她们连死心塌地。

钱子俊挑出10张正准备发言。于是,有人凑上来,口气蛮横地说:“三文占地钱应该交钱!”钱先生一愣,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要把它收起来吗?”他的话引起周围一片哄堂大笑。“是谁这么厉害啊!”有人问道。听言之架势应在济渎庙所在处、北海乡人家听差前来收取占地钱。

作画的姑娘目露哀求地说:“叔叔稍呆一会儿,待这个公子爷买画时,这个钱就交给您。”

那个听差说:“就你们这些鬼画符画图谁会要呢?当初我真不应该听你们说,觉得你们画图可以卖了,就让你们欠钱占地先卖吧。一上午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看画图的人不多,何曾有人买过画符呢?人家就是看你们样子英俊,和你们调笑几句而已,你们还真有人买过你们的画符呢!丫头,我奉劝你们早点儿嫁了好了好了算好了,一日抛下画符,不怕别人笑话!”

画这幅画的姑娘欠着人家的钱嘴巴短小,不敢说话,只拿着巴望看了钱子俊一眼,盼着俩人随便买一送一,好让那听差了,以免再被羞辱。

李飞白不会画画,搁平了,想请他用10文的钱买一幅画,自己宁可买2个肉夹馍也要。一日,他见人说“钱”字,便掏出五文钱,向卖画者讨个说法。卖画者笑着说:“这五文钱是给我的吗?但这时看到收钱之骄横、卖画之可怜巴巴,加上自己和卖画几天前已有一面之缘,又算得上是相识之人,顿生出侠义心肠,便从搭裢里摸出五文钱,甩开听差,说:“有钱给你们,大胆赶出去,不要在这唠叨,搔刮爷们雅兴吧!”

听差就怕欺负画姑娘,但怕欺负别人。他看到钱子俊的衣冠楚楚和李飞白的声势压人,更不敢欺侮。于是,他便对钱子俊说:“你画得好!我看你比我还厉害!”钱子俊望着李飞白,说:“我不像钱先生那样有气派。朝地的铜钱看了看,一看是五文不是三文,就说:“多出两文”。

李飞白说:“更有这两篇文章赏给你们了!”

听差笑了笑:“谢爷打赏了!”“这是你的意思吗?”“当然不是啦,我说的是我的心意。”“我说的是什么心?”“是对生活充满正能量。弯下腰把五文钱拿起来装进去,走着走着也乐开了花:“今天真走运,平白无故就挣了两毛钱!”

钱子俊等着那个听差远走高飞,回过头接着看了看绘画,但他心中并不自觉地摇摇头:“从听差这句话里能够听出这女孩的绘画无人问津。那么好的绘画,一幅画怎么都要两三天,只卖10文,而且价格又低又不值得。要绘画又是一件极其耗费金钱的事业,这女孩能画,过去家境本该很好,又不知道遭何困难,居然堕落在大街上卖绘画。要想办法帮她一把,要是促成二弟和他的姻缘该有多好啊!”钱老这一筹莫展。听差见他神色呆滞,便说:“你先想想再说吧!”“我看还是把这十幅画送给她比较合适些。思来想去他灵机一动说:“只买那10张!”

李飞白连忙拿出五两白银递过来说:“给你!”

女孩看了看银子,对是不是说:“10张是1钱银子,在我这没有剪没有秤的,破不了的。”

李飞白的心里只有个想法,帮这丫头一把,说:“不需要破破烂烂的,全部交给你吧!”

女孩变脸说:“啥意思啊?还赏给我呢!无功不受禄啊,平白无故地让你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呢?10幅画100文,你还有100文,拿去画儿吧。你没有100文,放下画儿吧,等到破掉银子,再去买画儿吧!”

李飞白善良但遭到一顿抢白后,十分为难,伸出去的双手不知道是要拿回来,还是要放下银子。

钱子俊心里暗道:“急于求成、急于求成啊!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女孩,就想着用金钱去感动她,但这个女孩显然不是爱钱的主人,你花了那么多的钱在她身上,怎么能不让她怀疑自己另有企图呢?男欢女爱这东西,最忌讳急于求成,必须戒急用忍才能得逞,不如请大哥哥帮你一把!”“我不懂这些。”“你知道我是怎样做的吗?”“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要多少,我就送出多少。”“这样不行啊!说:“二哥,拿回银子,送她一百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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