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煎樟脑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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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想不到恳求自己的人居然是此事,不禁犹豫了一下。

王定见李飞白难为情,就说:“飞白啊,不瞒着钱子俊,自你医治钱子俊受伤后,我就天天无心吃饭,卧床不起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想不明白,怎么控制麻沸散用量,既可以使钱子俊清醒,也可以发挥治伤手段使之不死于巨痛。况且钱子俊创伤过大、体弱多病,哪里经得住失血呢?你怎么使钱子俊不死于血本无归呢?况且钱子俊死于血本无归呢?钱子俊必须死于血本有归呢?”

他叹息着指着脸又说:“你们看,这些问题让我煎熬到怎样的地步呢?如果我再搞不清原因,恐怕就很难活上二天!”

李飞白心领神会,王定一并不是因为他把钱子俊治得体无完肤,认为没有面子就成了这个样子。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医生,完全是因为他有一颗对医学非常热爱的心;而不是因为他是个医学家。却对医术执迷不悟,想不通自己怎么治伤,焦虑过度成了这样。他很佩服王定一这么大岁数了还是那么好读书,应该用竹筒倒豆子来告诉王定一,以免弄得这老头为此死去活来,但是要他怎么向王定一交代他是几百年以后穿越来的呢?

王定一见到李飞白好像要说话,也好像有什么担心。“你怎么知道呢?”李飞白笑着说:“那就是我看你的病吧!”王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叫看你的病啊!不对意地说:“我知道凡是有一点治病手段的医者为了解开心中之惑,就将其治病手段秘而未宣,以便借此做成独门生意,否则我就向您发誓吧!我只知道您使用了哪些手段来解决心中之惑,决不允许在认识您的手段后,再向人诉说或使用您的手段来治疗伤病,若有违犯,则天打五雷!”

李飞白连忙说:“王爷爷误解了。我才明白这个意思呢!”

王定一心以为:“因为不是要搞独门生意的,所以才会这么犹豫下去。这就等于怀疑我了解了这些事情的存在,生怕我欺瞒了你们!”王定一来到了一家小店里。店主见他进来,忙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钱递给他。王定一接过钱就往口袋里装。店主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几样都想买,市场上实在卖不出去,但我还是会去做的!”

李飞白一听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很不高兴,听完遗言再提精神问:“你们会做吗?”

王定笑着说:“弘治十八年皇帝下诏,要太医院编纂一本本草品汇精要之书,本人有幸参予此差。有一吏目李言闻,上书《升炼方》一书,书中有一曰煎樟脑法,若记得好,其内容是将樟木新者切成片,用井水浸,下锅煎制。柳木频搅和,等汁腰斩,柳身上白霜冻...”说着说着便住嘴大笑着说:“第一步樟木可以得粗樟脑。第二步樟木可以得精樟脑;第三步樟木可以得细樟脑;第四步樟木可以得精脑;第五步樟脑可以得精脑,第六步樟木可以获精樟脑;第七步樟脑可以获精脑。第四步可以得精脑可以得精樟木;第四步樟脑可以得精樟脑可以得

李飞白听到王定一把樟脑制法顺口说了出来,那么一定知道樟脑是怎么做出来的,不能临时编来欺骗自己。他笑着说:“你不信吗?”“不信!”王爷爷回答道,“你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制出这么好的东西来的吗?”李飞白点了点头。说:“我信王爷爷能做樟脑,能做薄荷脑,桉叶油,桂皮油之类法子吗?”

王定一说:“世事大致相同,无非提粗提精而已。既知制樟脑之法,以同样之法必能制成薄荷脑、桉叶油和桂皮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飞白灵魂深处,王定拗不过提粗提精不是提纯吗?他隐约还记得吗啡里面的成分好像就是鸦片。要是鸦片能够纯化的话不是也可以生产吗啡吗?风油精只挣小钱,吗啡却挣大钱。又有麻醉剂应亦可由麻沸散纯化而得。只要能制得了这两点,也就赚不到金山银山的钱了。李飞白能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经历十分了解。他听到钱子俊的说法是:大明朝连年战祸。东是倭寇、北是蒙古人、西是吐番、南是土著。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抗御外敌却做得很出色。但是,明王朝还是连年失败。最后终于被清王朝所取代。明亡后,中国人生活在苦难之中。甚至中间还不得安宁,不时发生流民造反的事件。大明士兵伤亡无计算,而且许多并非阵亡,而是事后受伤治不好、活疼死了。但明朝人都知道要想抗御外敌,只能依靠自己。而现在却有一种药,可以让军队吃上几天,甚至几个月,它就是麻沸散!麻沸散是什么药物呢?只要能制此二药,治伤尚非手到擒来之事,完全不必愁销路。

他愈想愈激动,眼睛不由一亮。但一想请王定一帮忙做清凉油,吗啡和麻醉剂时,必须先给王定一讲一下他如何医治钱子俊的伤势,再一次犯难。有心瞒天过海,可以请王定一帮忙制造吗啡和麻醉剂,而且非要告诉王定一这个世界上存在这两样东西不可。好一个愁煞人也的家伙,莫非对王定一说自己穿越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王定一还是要相信呀!况且即使王定一信了,怎能说得清自己既然魂穿了,物是人非?如果真有人能把这个谜解开,那他岂不是成了世界上最厉害的解谜高手了?这道题他也搞不定,怎么可能向人讲清楚。

王定一看到李飞白一会儿激动一会儿烦恼,知道李飞白是在天人交战中,掂量是否应该告诉他。他说,“你看我们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又有几个人向你求助了?”李飞白说:“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到。”“那就请你们帮忙吧!这件事恐怕拖长了对自己就不利了,必须督促李飞白迅速作出决断,说:“我几天水米未完,就怕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一命呜呼了,要再找人给自己制点樟脑和薄荷脑什么的,恐怕不容易了。”

李飞白怎么会不明白王定一的意思呢,眼珠子一转,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看上去很神秘,说来极简单,王爷爷还知道我家是深山沟,山里人呢,除了到山上游玩就没别的去处了。有次我到山上游玩,遇到一个隐居深山的奇人异士,就送了几样给我,说都是治伤神药,要我保管好,以后一定要大用得上。我到县服均徭时,恰好县官大人担心钱镇抚受伤,就开了百两花红,要找能治伤神药的人吃。

他呷了一口水,继续说:“我这个山里人穷得怕人,眼红这百两白银,一想天下事情,都撑得胆大包天饿得胆小如鼠,还不顾自己不谙医术,硬要把伤治到镇抚大人身上。王大爷问我怎么才能使钱镇抚在清醒的同时还使他毫无知觉呢?我用麻醉药,王大爷问我怎样才能使钱镇抚抵御巨痛呢?我用止疼药呢?”

王定瞪大了眼,暗道:“天下有止疼药和麻醉药,不就是麻沸散嘛!”“不对呀!我是说麻沸散。”“为什么要叫它呢?”“因为它能使人迅速清醒,并且不会有生命危险。”王定一不解地问。他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提出了第3个问题:“那么怎么能使钱子俊血本无归,不至于丧命呢?”

李飞白故做幼稚,说道:“输血!那奇人异士说道:天下之人有千万种之多,却只剩下三种之多。一曰天血、二曰人血、三曰地血,身中有地血者只会为身中有地血者输血;身中有人血者却只会为地血者输血;输得不合适时,输血者会立刻浑身抽搐而死。而天血本就是万能血,它能为地血者、天血者、地血者、地血者都能为天血者、人血者和地血者输得不合适;输得合适时,天血者会为地血者输得更多。输得不恰当时,地血者会为人输得更多。”

这奇谈怪论王定一还头一回听说,但也听清了七八分,说道:“这样说来,您就是天血呢,还是您和钱子俊血本无归呢?是不是您把血本输光了,就不会因为血本无归而死于非命呢?”

李飞白点点头说:“有!”

王定一说:“那么,钱子俊的血本无归,您又如何知道呢?”

李飞白摇头晃脑地说:“不知道!”

王定一说:“这就是奇人异士对你们说的吗?你们就是天血吗?”

李飞白又摇摇头说:“他又不告诉我了!”

王定一说:“那末,你们怎敢输血钱子俊呢?怕你们俩血本无归,怕他会不会死掉呢?”

李飞白说:“王大爷,我又穷又怕,要想百两白银只有拼抢。”“你想怎么过呢?”王奶奶说。“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也不是不明白。”李飞白说。“那怎么办?”王奶奶问。他停了下来,接着说:“要不是这百两银子呢,我还穿着露腚,吃饭上不吃饭下不吃饭,这生存和死亡有啥两样呢?还不如一句话呢,撑着胆子大饿着胆子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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