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国天下 第三节 乞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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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

乞丐摇动着破碗中仅有的两枚铜板,期望清脆的响声能换回来更多。

他又饿又痛,浑身上下都是这些天留下的伤疤。

“这里不准乞讨!”

几个捕快带着声音一起来到了乞丐跟前。

上面早就交代过,不得在女皇能看见的地方出现乞丐,不然就要降罪责罚他们管理无方。

由于女皇特别强调不得欺负百姓,捕快们也害怕因为殴打眼前的乞丐被人举报丢了饭碗。只好夺过破碗,合着两枚铜板一起丢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乞丐发出啊啊的声音,想要抢回自己的饭钱,却只能徒劳的看着手中一切就这么没了。

蓬头垢面的乞丐想为失去的一切哭泣,可是喉咙呜呜的哭不出来,只能被连推带攘的赶出了这条街道。

很快女皇就要经过这里,在这条街最著名的酒店会见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慕容诚。

女皇穿着便服,与同受邀请的国姓爷来到了这里。

宇文曼不允许官员大张旗鼓地封闭道路,她不希望每次出宫都搞得满城风雨。

结果整条街依然被暗中封闭了起来。

整条街道的一切,只有宇文曼与文泰两人不知。

文泰非常厌恶这次接触,他认为慕容诚一定又憋了一肚子坏水,就等着请君入瓮。

可是他又不能让宇文曼一个人单独在大街上面对危险,只好强忍着不满勉强参加了宴席。

深宫中那场文泰并不知晓的密会,虽然开头糟糕,好在几经转折后目地也算达成。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墨家承诺的钱并未真的到账,慕容诚必然会在今晚提出预谋已久的要求。

她能否接受对方的要求?

阿泰会不会当场做些不理智的行为?

想起李昰就是在墨家一步步误导下走向败亡,她会不会也同样败在墨家手上?

文泰不同意接受墨家的“贿赂”,因为接受了这些钱,他们必定会背负上历史的骂名!

过去刀风剑雨举步维艰的日子,他们都不畏艰难坚持了下来。

如今至少拥有了半壁江山,为什么还要向墨家妥协。

宇文曼心中感叹,却不知如何让文泰明白着其中的道理。

她只是依靠名字搭上了抵达皇位的顺风车,而不是自己一点点打下的江山!

她的大夏江山并不牢靠!

古往今来为人将臣,忠心之人凤毛棱角。

绝大多数人,只是为了自身利益拼搏在权利的大浪中,随时都可以捆住效忠的皇帝转手献给敌人。

宇文曼让追随荀羽的士兵一同去了北边,不但加强了边境线稳住咄咄逼人的伯莱国,还可以分离霍继统领的那支大军。

她还尽量扩充白衫军的力量,把他们统统交给文泰指挥。

阿泰英勇善战,可惜太缺乏政治眼光,他不懂官场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官员们都在观望——南北豪强、东西世家。

谁占据上风,他们就依附于谁。

谁夺得权力,他们就重新选择站队。

每个人都为了各取所需而互相羁绊,当各方势力均衡时,天下就趋于太平,一旦平衡被破坏,整个天下又再次陷入混乱。

她作为皇帝,不能像阿泰那样容不得沙子。

先生风景珩在这里也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皇帝应该鼓励正直清廉之士,也要学会驾驭阿谀奉承之人。

如果对小人只求斩草除根,那么和为了保护羊而杀光狼一样适得其反。

所以不论霍继还是慕容诚这些人,都不应该肆意杀戮。

“墨家甘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仅仅是来讨好朕吧?”

宇文曼翻看着厚厚的一叠账本,对方表示里面记录的所有东西都无偿赠与女皇。

如此巨大的财物...

别说慕容诚,就算墨允荀还活着,恐怕都没有这个权力。

不用说,这东西一定与墨源苗有关,毕竟她对墨家的最大特赦令中,唯一不在其中的只有墨源苗。

“你希望朕赦免墨源苗吧?”

足够容纳几十余人的大圆桌,只坐着宇文曼、文泰和慕容诚三人。

虽然慕容诚一直聊着无关的话题,但是宇文曼心里清楚老滑头在盘算什么。

既然酒过三巡,不如直截了当说出口,免得和这个老滑头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女皇明鉴......”

既然女皇都说得这么明显,准备了不少功课的慕容诚再也没有继续拐弯抹角的理由。

“不可能!”

文泰暴跳如雷。

那么多好人白白丢掉了性命,就是为了消灭这些丧尽天良的禽兽。

只要他文泰还站着,墨源苗就别想再回到这座城市!

“墨源苗必须承担他的一切罪行!”

宇文曼与文泰看法一致。

她知道...

墨允荀还活着的时候,墨家掌舵人他当仁不让。

墨允荀死掉后,墨家的第一把交易自然落入了墨源苗手中。

这父子俩干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自己怎么说服别人去宽恕他。

“墨夫人多年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只因为墨允荀,才受此牵连!夫人是无辜的!”慕容诚伤心地说道“墨公子年少不懂事,如今也遭到了报应!只求女皇、国姓爷能宽恕母女两人!”

宇文曼冷冷问道“为什么?!”

身为墨允荀的夫人,墨源苗的母亲,怎么能因为一句不知情就能独善其身!天下有这样的律法吗?!宇文曼自然不相信慕容诚的狡辩。

况且墨家靠着盐铁起家,由墨夫人的父亲一手创建!

墨允荀不过是个中途吸纳的赘婿而已!

墨家的话语权究竟在谁手中,她难道不清楚吗?

“这...”

宇文曼一顿连珠炮式的问题,让慕容诚震惊不已。

他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女子,她怎么知道墨家如此多的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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