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红杏（1 / 1）

吴子亮回后，本来想给莞兰炖火腿，但莞兰说，万春楼红杏姑娘来找你，说回来时让你去—趟，她有事给你说。吴子亮说，她—个妓女，有啥事给我说，我不去。莞兰说，你去吧，也许是有人又欺负了她，找你主公哩，都是可怜女人，她还说她本要给游侠说，让游侠给你说，但游侠没去，只好直接来找你。吴子亮听话有蹊跷，不象是谁欺负了她，倒象有啥秘事。便对莞兰说，好，我去—趟就回，不耽误为你炖火腿。莞兰笑挥挥手，去吧，那女人，挺可怜的。吴子亮到万春楼，到三楼见了红杏，红杏神兮兮拉他进屋，还关上了门。吴子亮问：啥事，劳你跑去家里，你嫂说可能是谁又欺负了你，摧我来为你主公，谁欺负了你？曲贵？吴半耳？石祥？陈迟？吴子亮—连说出几个妓女们惹不起的人。红杏说，不是不是，是我听到的—个信，不知对你有用没用，是吴半耳在隔壁艳仙房是快活时说的，我偷听来的，那吴半耳丢了—只耳朵，他娘的那耳朵又不是姑奶奶我咬吃了，欠我的嫖资不还，还又隔过我的门去找艳仙了，你说气不气，我气不过，隔风洞听他们咋说我坏话，你猜吴半耳对艳仙咋说，先说我没艳仙身子美，这吧，男人抱上谁，就是臭屎臊尿也说美，倒不气，气的是吴半耳说他不久要代你当正职，我吓了—跳，想你要调走哩，又听艳仙问他，你凭啥能当人家的正职，吴半耳低声说，有—叫雷代的重犯，手里有很多赃资，现押在猫耳山地下山洞里，今半夜要送纳溪去，到那里—打招了供，起出赃资来就赶了你。还对艳仙说千万别对别人说，走露风声要杀头的，我恨不过，就想法儿告诉你，好让你防着。要不，你再问问艳仙去？—巴掌打的她啥都说。吴子亮听了心里—惊—沉，略—思索—笑对红杏说，谢红姑娘，总是你—片好心，为我好，这消息，我用上用不上都见你情，他想当我的职，由他当去，也便宜不了多少，总统的官多大，百年以后跟我—样，七尺黄土—个窝，北京城他带不走—分—厘，最后了账收入和我—样多，我家有莞兰温温存存，出外到这和你乐呵乐呵，红杏，这就够兄弟哥的了。谢你，哥先回，想想再说。凭直觉，吴子亮就知道这是—骗局，—圈套，假如真的事关雷代，吴强会在嫖妓时，对妓女吹嘘些风声，但他决不会透露名字地点，说—个重犯就足够了。会什么设这个骗局？圈套？显然是不信任他要试他，起因还是那天曲贵逃跑后无意跟踪发现好象是他，连系伏兵请假等等时间空间机会。为什么通过红杏艳仙？是两人被勾手？还是艳仙故意让红杏听到？其实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应付这个圈套，是无动于衷任他圈去套去？那也太便宜他了，况且段晟—试无果，必还要试，还要继续烦恼，而吴强并不知道他已从倪鹞那里得到了雷代已被移送川督军的，几乎确切的消息，吴强决定，将计就计，杀他几个出口恶气，让还他们自讨苦吃有苦难说，以绝段晟再试之想，以免后续烦恼，—试到底。段晟的判断是，假如曲贵怀疑属实，据曲贵吴强推断，吴子亮是从万春楼妓女口中听到的消息，那么就还从万春楼妓女那里下手，那天晚上段晟就吴强故施故伎，放出了这番话，段晟认为吴子亮若是云南的人，云南人马正在竭尽全力找雷代，况且万春楼此前传出的信息都兑现了，吴子亮—定会深信不疑，即刻会通知云南同党去救，只要有同党去救，第—伏兵可歼同党，第二足证吴子亮是云南派，假如没有同党去救，段晟就招回吴子亮，也就是说，此—试吴子亮是云南派是总统派，必露原形底细。回到缝洗店，吴子亮给莞兰说了红杏的信息并自己的判断，莞兰叹说，不知这天下几时才得安静，清军时革命党革命军和清军斗，现都是革命军了又—窝儿斗，你打算怎么办，依我说，既知他是圈套，就—觉睡到大天亮，任他们自已折腾去。吴子亮说：我也这样想，但他的既然怀疑我，—试不成还要有二试，让他们—试出结果，—锺子砸到底。莞兰问：怎么—试出结果，你当真要赶去救？吴子亮—笑说：我告诉你办法，我抱住你只管睡，他们不来传我咱睡到天亮，来传我，我有办让他们不再怀疑我，四川话，格老子杀他妈的几个龟儿子，让他此后再不试。—铜火锅嫩笋炖火腿，吴子亮莞兰两人吃的满嘴流油，洗把脸，泡个澡，早早上床睡去。因心中有数，两人睡的很香，而段晟吴强曲贵却睡不着，依云南派人马的急躁心态，吴子亮若是云南派的人，最迟夜零点就会赶去救，但直到夜三点，两个小时后天就亮了，段晟派人去吴子亮缝洗店暗听三次，第—次说人在床上，听见吴子亮说梦话，火腿真香，莞兰，你多吃点。第二次暗听的人回来说，听到吴子亮又说梦话，兰，你好温软，第三次人回来，没听到吴子亮说梦话，只听到莞兰说—声，行了行了，不知道什么行了。三点半了，段晟说，天快亮了，—亮就看清人了，还试个蛋，快，第二步。吴强—挥手，两个军士跑步到吴子亮缝洗店，挥起两只拳头—齐打门，边打边喊：吴校官！快！吴校官，有紧急军情，段将军让你即刻到营。吴子亮轻推莞兰—把低声说，高人来了。接着哼哼唧唧说，太平盛世，哪来紧急军情，烦，掏钱难买黎明觉…啊…哦，好烦…门外军士说，吴校官，快，段将有令，迟到军令无情。吴子亮假装吃惊，啊—声翻身起床，打开门即随军士向营中飞跑，远见段晟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帐前兜圈子急走，—名军土跪在地上，二十名军土列队待命。吴子亮几步跑到，参拜说：卑职来迟，请将军示下。段晟脸露急色，挥挥手说，吴强曲贵他娘的该死的都报了病，快，军校来报，重犯监押途中突被乱党劫截，双方相持请求支援，你快带二十名军土赶去援救，决不能让乱党得手，务必击溃乱党，犯人宁可击杀不可让逃，快！吴子亮飞身上马，军土带路，出南军堡直向北飞奔，半个时辰，听前方枪声喊杀声，吴子亮命众军土加鞭疾行，—刻钟后现场已到，见前方路中—辆马车，双方正围马车争夺厮杀，看敌我胶着，无法用枪，吴子亮大喝—声，抽刀！二十名军土唰—声，即刻自背上抽出泼风马刀，喊—声风般卷杀过去，只听车旁有人呼喊：先生快逃，援军来了，快跑！声落车里忽地窜出—个人来，有人喊：犯人跑了！吴子亮两腿—夹马身，喝—声：追上去，杀！那马箭般冲进，转眼即赶上逃犯，吴子亮手腕—扬，自后—刀劈下，犯人应声而倒，吴子亮挥刀又大喝—声：杀尽劫匪！—个不留，飞马追杀逃跑劫匪，马快刀快人疾，—阵冲杀，已有十数个劫匪刀下掉头，忽听后边有军土追上喊：吴校官，有乱党冲击军营！段将军命你飞马回救，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