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思臣(4)(1 / 2)
“桑桑,你先松开我。”卿尘拍拍百里桑桑的肩膀。
“不松!”百里桑桑才不管他,这么多天没见了,她就要赖着他。
卿尘:“……”
“这么多天没看见你了,让我抱一会儿能死啊?”百里桑桑像三岁小孩儿耍赖皮一般,就是不肯撒手。
卿尘尴尬的笑了两声,“桑桑啊,那个……我昨天没洗澡……”
闻声,百里桑桑一愣,下一秒,蹦开三尺远。
然后,她看卿尘的眼神立刻从欢喜变成了嫌弃。
“来人,给驸马备热水。”百里桑桑掸掸自己的衣服,对卿尘眨巴眨巴眼睛。“阿尘,我想起来厨房里还熬着汤,我先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卿尘:我这是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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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星阑说是来了解人世百态的,就说到做到,每天就呆在琳琅阁,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呦,老板,那边那位不会是你家那口子吧?”店里的熟客第一次见梦星阑总要问一问。
而晞呢,每被人问一次,她就尴尬一次。
“哎呀大婶儿,你胡说什么呢?”晞摆摆手,“那是我家远方表哥,在我这儿暂住两天。”
晞瞥一眼梦星阑,发现他没有看自己,于是就凑到客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这儿啊,不太灵光。”
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悄悄看看梦星阑。
然后,客人向梦星阑投去了夹杂着怜悯和惋惜的眼神。
送走了人后,晞就靠在门框上,一边偷看梦星阑,一边偷笑。
“本座都听见了。”半天没出声的梦星阑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话。
晞一惊,脚下没站稳,一屁股直接摔坐在了地上。“什么?你听见什么了?”
“你说本座是你表哥,还说本座脑子不太灵光。”梦星阑面无表情的看着晞,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那什么,大人,你肯定听错了,我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呢?”晞挂着心虚的笑容,也不敢直视梦星阑。
她那意思就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狐狸,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本座就拔了你的舌头。”梦星阑歪头看着晞,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狠话。
晞悄悄翻了他一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然而,心里咒骂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敢了不敢了。”
这边两个人正说这话,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男子。晞一抬头,男子的容颜映入她眼中。
来者正是李凌洲。好些日子未见,他好像消瘦了些。
“老板,能不能帮我把这块玉雕琢一下。”李凌洲从怀里掏出一块雕琢了一半的玉石,放在掌心。
那块玉石,是他之前从琳琅阁买走的。
“可以。你有什么要求吗?”晞自动屏蔽了梦星阑的存在,走过去,接过玉石。
“帮我把它雕刻成琼花的样子吧。”李凌洲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块玉石,眼神有些落寞。
晞看他叹气,不禁好奇。“你为何叹息?”
“没什么,见到你,思及亡妻罢了。从前,她可是最喜欢往你这儿跑了。”李凌洲摇摇头,眼中的落寞更浓了一些。
晞:“……”
提起颜墨倾,晞心中也觉得遗憾。原本,他们俩可以一生相守的,却遭了算计。
李凌洲又交代了几句,付了定金,离开了琳琅阁。
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梦星阑看门口人影消失,才缓缓开口。“那个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出,琳琅阁陷入了寂静。
晞怒目瞪着梦星阑,一言不发。
“怎么了?本座说错了?”梦星阑对上晞冒火的双眼。
晞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冲着梦星阑走过去,抬起腿,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你都不了解人家,凭什么对人家妄加评论?”晞最见不惯的就是瞎冤枉人,梦星阑撞在了伤口上了。
“小人?”梦星阑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
“本座是小人?”梦星阑突然站起来,把脸凑到晞眼前。他一个转身,把晞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与茶几之间。
晞看着眼前突然放大脸,暗自吞了口口水。
“对!你就是个小人!”她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对于不能瞎冤枉人这一点,她要据理力争。
“你知不知道,随随便便的污蔑别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话语是能杀人的,你知不知道?”晞也不知为什么,她好像对不能受污蔑有执念。
从小到大,如果有人冤枉了她,或者给她泼脏水,污蔑她,她就是拼了命都要给自己洗刷冤屈。
以前还有人开玩笑说:晞的前世,多半是让人诬陷致死的。
“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梦星阑冷着眼眸,仔细的打量晞的脸。
这仔细一看,梦星阑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受冤枉!”晞一把推开梦星阑,躲到后院一个人生气去了。
晞走开了,店铺里只剩梦星阑一个傻傻的站在那儿。
“受冤屈……”梦星阑轻轻念叨,心口的伤疤又传来痛感。
他伸手,揉了揉伤疤的位置,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晞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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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过来。”栩蔺对陈可可招招手,让她到自己面前来。
陈可可乖巧的走到栩蔺跟前。“小七师叔,什么事?”
“把你的‘渡’唤出来,你拿着它站到那里去。”栩蔺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空地。
要调查这件事,那肯定是要从第一个失踪的南沂堂下手。这里是南沂堂和陈可可在妖都与那群死侍打斗的山谷,是南沂堂最后出现的地方。
其他人感知不到南沂堂,但他们师徒连心,或许陈可可能感知到。对此,栩蔺也只是猜测,一切都要等试过才能知道。
陈可可催动灵力,召唤出渡,站到了栩蔺指定的地方去。
“将你左手无名指的血滴到‘渡’上。”栩蔺一边告诉陈可可要做什么,一边开始准备法阵。
陈可可看看自己的手,其实她有一点怕疼,但是为了南沂堂的消息……
手指渐渐靠近渡的剑刃,陈可可一咬牙,一闭眼,割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渡银色的剑身上。
栩蔺的法阵瞬间打开,血液化成红雾,绕在陈可可周围。
红雾朦胧中,陈可可慢慢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
“师父?师父?”陈可可在心中呼唤。“师父,你在哪儿?”
陈可可顺着黑暗向前摸索,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一片幽蓝色的光芒。光芒之中,熟悉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南沂堂侧身站着,幽蓝色的光萦绕在他身边。
“师父!”陈可可看清了人影,眼睛一亮,立刻扑了过去。
还没碰到衣角,南沂堂的身影突然又消失了。下一刻,身影出现在陈可可背后。
陈可可转过身,面向南沂堂。南沂堂也转过身,与陈可可四目相对。他被裹在黑暗中,五官在幽幽蓝光之中若隐若现。
“你是谁?”南沂堂开口,冰冷而空灵的声音充斥着黑暗。
“师父?我是可可啊。”陈可可向前走了两步。与此同时,南沂堂后退了两步。
“可可?”南沂堂头一歪,“可可是谁?”他的眼神十分空洞,整个人如同傀儡。
陈可可楞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南沂堂会认不得她。眼前的这个人,与她的师父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从前,南沂堂时而搞怪讨打,时而温润如玉,是个活在春风里的人。而面前的这个,冰冷、阴暗,除了面容,无一处与他相似。
“你是南沂堂?”陈可可凝眉,盯着藏在黑暗里的身影。
“是。”南沂堂答到。
陈可可又想问他其他的问题,可是周围的黑暗突然向着南沂堂涌去,很快,南沂堂消失在了她眼前,而她也被丢出了黑暗。
法阵散开,栩蔺叫醒了陈可可。
“可可,怎么样,看见了什么?”栩蔺拍拍陈可可的肩膀。
陈可可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不见南沂堂的身影。“他……”
“师父他在一片黑暗中,他变得有些奇怪。”陈可可看着栩蔺,眼神里透着不安。“刚才我的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吗?”
栩蔺点点头。“你与南沂堂是师徒,平日里最为亲近,所以你能与他的意识对话。”
“怎么样?知道他的下落了吗?”栩蔺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陈可可摇摇头。“还没问,他就消失了。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嗯?不认识你了?”栩蔺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此路不通,陈可可又陷入了迷茫。这件事拖得越久,陈可可心里的不安就越明显。
栩蔺也迷茫了。
这个法阵对同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多次使用,看来,他要另寻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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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卿尘过得是十分安逸。每天就赏赏花,钓钓鱼,听听曲。当然,这安逸生活之中,最让他感觉不安逸的,可能就是那个天天粘着他的百里桑桑。
兵部尚书本来说是给他放两天假的,可是后来又派人过来跟他说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期。
这样一来,卿尘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百里桑桑在背后搞的鬼。
但是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知道这是因为百里桑桑关心他,怕他累坏了身体。也就因此,百里桑桑粘着他,他也没反抗。
就在这日子过得安宁祥和的时候,暮霄王城突然来了一群人——南渊国使团。
上一次派使团过来是为了和亲,而这次说是为了与暮霄交流学习。
这次的使团来头可不小,领头的是南苑的王储——辰泽哲光,随行的还有好几个王族子弟。这架势看起来了不像是来交流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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