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这是个狠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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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栋打小就不务正业,一无所长,既不能耕种,更不事捕鱼狩猎,得此差事真是如鱼得水,适得其所。更得益于早年在沙家浜时,整日到对岸的弯头浜胡混,得了风气之先,知道不少现在的见识,把那护荡队的大小头目和所有队员哄得是团团转,不几日,护荡队的面貌焕然一新起来。

冯茹芸与姚吉顺新娶的五姨太年龄相仿,再加上五姨太本是荡中人,从来没有离开海子荡过,对冯茹芸所说的外部花花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向往。不几日也就成了闺中密友。姚吉顺眼见护荡队气象一新,再加上五姨太的枕边风,立刻对这对苦命的鸳鸯刮目相看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动用荡库大兴土木,为王以栋盖了新房,建了庭院,备齐日常。两人也就在蛤蟆岛安居了下来。

王以栋可不是小富即安的人。虽然在护荡队里威风八面,颇受爱戴。但与姚吉顺比起来,虚的荣耀与实的收益,不如到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他感到极端的心理落差。

尤其是随姚吉顺下去各岛视察,所有的欢呼都是给姚吉顺的,自己在旁边更像是一只狗。而且是只给岛民们完全忽略的,透明的狗。

西洋人把嫉妒列为人的原罪之一,是有道理的。男人之间的仇杀往往起源于嫉妒,比如女人、财富和权力。

不到一年的时候,姚吉顺就突然暴毙身亡。

在整个治丧期间,王以栋的悲伤远超姚吉顺的子女。呼天抢地,誓要随姚吉顺而去。

冯茹芸也穿着重孝,在姚氏的家人中穿梭忙碌,操持着老荡主的后事。

王以栋自从一头扎进海子荡,到姚吉顺的暴毙,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全荡人民的爱戴,威望直逼姚吉顺,多数时候得益于冯茹芸的白莲花形象。怀着无尽的悲悯,冯茹芸访贫问苦,治病救人,还教荡民的娃识字,很多时候,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给这些童稚的孩子讲外面的故事。

王以栋也深知自己的成就有一半甚至更多的是属于冯茹芸的,所以尽管自己掌握海子荡以后,外面彩旗飘飘,家中这杆红旗始终不倒。每逢出行,或有重大的外事活动,即使是跟日方的谈判,也将冯茹芸带在身边。

此时,见着丈夫一把就输掉了荡子里一个月的军费,现在又要跟对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又有两个欧美人加持的帅小伙赌牌九,就起身,暗暗招呼了王以栋身后的五虎保镖,一起走出厅房。路过谢春花的时候,还不忘颔首致意。

房子龙见冯茹芸带着保镖撤了,也对皮克和强森使眼色。

皮克沉吟了一下,看看对面的王以栋,又盯着谢春花看着。

谢春花对皮克颔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皮克。

皮克碰了下强森的胳膊,转身朝外走去。

强森会意,跟来上去。

房子龙也朝谢春花抛了一丝期许的目光,跟着出去了。

谢春花舒了一口气,单手抚着胸口,敛住气,派出了两张象牙做的牌来。

牌,照例是先派给王以栋的,谢春花再要把两张牌派给牧天的时候,牧天举手在空中甩了甩。

“不用了,开吧。”

那声音不大,却如炸雷在房中炸响。

惊得谢春花浑身颤抖,腰肢扭摆,四肢哆嗦,犹如乱颤的花枝。

王以栋上身一紧,险些坐不稳,从座椅上跌下来。

要论赌牌,这才是个狠人。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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