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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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涵先被留下来等候,坐在石椅上,倚着石桌歇息。小屋内已摆置了歇息茶点。

“你......”旁边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睁眼回头,看见一白脸红须的面谱,将她一下子吓得精神。

那面谱靠近她,又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又看了看她,笑道,“真是妙啊,真是妙啊。”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做什么!这里是官宦女眷歇息的地方,你从哪里进来的。”

为了避免骚扰,她起身离开,听见背后的人说,“真是妙哉!这魂和这身体竟然能契合。”她回头看,见那人一身白衫,手脚上绑着红绳,神志清晰,却又兴奋异常。

“你在说什么?”

“施主心知肚明。”

“明白什么……”

莫非他真的看出来了些什么,莫梓涵停下脚步。

“也是可怜啊,可怜啊。”

面前的分明是个人,画着夸张的面谱让人觉得惊悚,嘴里不断蹦出的话让莫梓涵想法连篇,她不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还是说真的看透了她借壳而生的事情。她试探道,“谁可怜?”

“那姑娘可怜啊。”

“哪个姑娘?”

他哈哈大笑,指着她,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天道轮回,终归殊途。”他摆摆手,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她手心里写下了字。

莫梓涵摊开掌心,那右手的掌纹浅到几乎看不见,连着脉搏的命线在中间戛然而止,那人在手上写的字无影,但刺刺地痛。她呆呆地看着右手,心里没了主意。

“什么意思?”

“天机不能说,不能说。”

正要开口问,有人求完签回了来。那一脸白色面谱的人舞着莫梓涵看不懂的异域舞蹈,手中和脚上的红绳随风翻转,她想叫住他,他却转眼出了拐角,没入外头的人群里走了。

“今天是观音诞,那人是戏子吧?”回来的人看了他的扮相,又看不出是戏曲里的哪个人物,绞尽脑筋。

“你快去祈个福吧,前面观音诞今天人很多,可热闹了。”她用荷叶盛了些观音水,手里点了少许,边走边拍了衣裳,希望沾点福气。

见莫梓涵看着右手站着发呆,她弹了些水珠过去,并喊她的名字。

那水在沾上了莫梓涵的脸庞,不一会儿便晕成了一块红,慢慢地分散成血丝。那人见水竟让人起了红,赶紧扔在了地上,赶紧拿了手绢给莫梓涵擦拭,嘴里说,“这观音水怎么还让人起红了呢,你别动,我赶紧帮你擦擦。都晕成一大片了。”

莫梓涵看着那从荷叶里出来的水,又低头看了看掌心,心里有不易察觉的失落而过,说,“没事的,任由它去吧。”

那天,她在观音面前下了个决定,这辈子就安安静静地呆着,做个称职的下等丫鬟。

但称职的下等丫鬟要怎么做,她的打开方式还有些不一样。回了张府,她苦思夜想又研究出了几道新的菜式出来,后厨的秦妈妈每天跟着她创新菜式。

“几日不见你,都有些想你了呢。”秦妈妈说,从刚开始地被她死缠嫌烦,到现在都有些期待她能想出什么鬼点子,又创出什么样的新菜式来了。

“嘻嘻。”

苏语露的挑食,将她的丫鬟都逼出了天赋来了,要是换做是以前的凌宜,顶多也就是每天不停地换换菜色,而这莫梓涵不同是用了心地根据苏语露的饮食习惯想着法子让她吃些以前不吃的东西,连续几个月下来,苏语露挑食的毛病倒没了,甚至因为吃食而脸色红润了起来,人也显得红粉。

张家高堂看着她也是越发地心疼,但是却拿张睿恒无可奈何,张二少爷自有产业又有田地,根本不畏惧高堂的施压,连在朝廷赋职也只是二少奶奶的父亲所望而考取而已。活的随性自由,只有老丈人来了,才愿听几句。

这次张家的高堂就专门叫人请了这位老丈人过府,秦妈妈在后厨里备着菜肴,看见莫梓涵过来,心里欣喜,“快,研究了什么菜式出来,说说。”她已经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她在秦妈妈耳边说了一阵,秦妈妈二话不说让后厨备食材,三下五下地就摆了盘出来,精致美观又漂亮,秦妈妈做了两份,一份上了宴客桌,一份给了莫梓涵,莫梓涵一起放进食盒里。

“谢谢秦妈妈。”

她的饭菜总是最先备齐,她拿了食盒正要往外走,对面迎来了一小厮,匆匆地进来,说是前厅气氛不好,让上些酒水,茶点。

“这林老爷也吃得不欢喜?”

“坐在席上一脸严肃,二少爷听训呢。”

莫梓涵听着她们说林老爷,“是哪个林老爷?”

“二少奶奶的父亲,林堂林老爷。”

那臭老头子从塞外回来啦?自己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生活起居有些木讷,她出阁后,她软磨硬泡才纳妾,又生了个小胖儿子。前期集下的家财不少,自女儿去世后,他无法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游历四方,寄情山水。

这次,竟然被邀到了张家......

“将二少爷训得脸头都不敢抬呢。”

“他们不是邀林老爷过府,商量劝张睿恒纳苏家姑娘入房的事吗?”

小厮见她直称二少爷的名讳暗暗皱下眉头,当作她八卦心急而口误。

“看那堂上的样子,那哪是劝啊,咱们张府也理亏,好好一少奶奶落水后竟然一直久治不愈,最后......”他没往下说,但是打了个冷颤,想起了少奶奶的灵魂未散的传言,心里发慌。

“秦妈妈,这酒水和糕点,我来备好吗?”莫梓涵放下了食盒,主动地说要备食材。

“苏姑娘那边?”

“耽误不了多久,很快的。”

在秦妈妈的同意下,莫梓涵备了茶、备了奶,又备了手捏的丸子,粉的红的绿的黄的,分别放了三个碗。

这是父亲爱吃的甜食,之前手笨都没能做出来,现在她认真地捏着,认真地摆盘,希望能劝慰父亲丧女的心。

“是木兰姐姐上甜品吗?”

“是的。”

她吩咐了摆盘的放法,又说了各自添加的比例,末了又让秦妈妈煮了些红豆汤水,“有些人可能不喜茶食,可以用红豆汤水替换。”

做完了这些,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看着小厮帮拿着到前厅去,便也拿上了食盒回阑珊园。

第二天的饷午,有人敲了阑珊园的门,“昨晚的甜食是谁准备的。”

看门丫鬟拦门,“这宴客都是秦妈妈准备的,关我们阑珊园什么事,去问秦妈妈呀,跑来我们阑珊园干什么!”

“就别编了,人都吃得叫了大夫了,秦妈妈可什么都说了!”

看门的丫鬟叫来人已是有名单而来,想想院里的吃食都是莫梓涵在料理准备的,但昨天她带了一道甜品回来,可是那可好吃了!

面前小厮凶神恶煞地,语气十分不善,看起来真是出了大事似的。

心思细想后,她只好进去禀了苏语露,当时苏语露正在拆头饰正准备小憩一会,莫梓涵在帮着她,被小厮带走了。

她原先要保住莫梓涵,制止了进来的人,“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但来人进来禀,“抱歉惊扰了苏姑娘,但主人家若有个闪失这丫头那怕是得乱棍打死扔出去了。”

“苏姑娘,毕竟不是咱们的地方,就随他们去吧。”旁边的贴身女仆见一向温和的苏语露发了脾气,提醒道说,“而且梓涵说到底还是他们张家的丫鬟啊!”

她在张家的身份尴尬,还是客人身份,不好意思多过问,莫梓涵原先就是张府丫鬟,虽然将她伺候得好,但却无法多求情,只好压下怒气,让人带走,但随后又叫了人去给下罚的人些赏银,让他们下手知些轻重。

“这小厮看着面生,是哪个屋里的。”

“二爷屋里的。”

“张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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