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一个专注着脱黑袍,一件袍子才一个扣子脱的极慢。
小厮低头倒水,盖子拿出又盖上盖上又拿出。
红白面谱来回踱步看那石碑刻纹,明明天未白视线不好,他却好像看的津津有味似的。
“天好像快要亮了,我们停在这里是否妥当?”随士问红白面谱。
正要开口说什么,刚刚另一名没有随行的随士不知从哪里空降而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声,跪在地上,手里已是一份已腾好的文,“属下来迟,请主子过目。”
“哇哇哇!你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功夫简直比鬼怪厉害!”
红白面谱哇哇大叫,这名随士突然从他的身后静悄悄地突然说话,出现在面前,他手附在左胸上,胆子都快要吓没似的。
“你倒神奇,怕人不怕鬼。”随士应了一句,将文递给小厮,小厮接过给张睿恒。
“如所料?”张睿恒接过那文书,没有打开。
“如所料,那婆子也带来了,绑在后头的大树根上。”随士禀,看向红白面谱身后三丈距离的树后。
那不远处的树干上真的绑着一黑衫之人,走近了看,发现绑在树上的人悬空在两米高,衣服被定在木上固定着,眼睛蒙白布,被点了哑穴,动弹不得。
红白面谱见那身影熟悉,叫唤了两声,“老太婆,老太婆!”
但那人并无反应。
“放她下来下来,她年纪大了,做糊涂事而已,不至于不至于!”红白面谱攀爬着树干想要上去,爬一下滑落一下,尝试多次后仍在原地。
“她不是会鬼怪之术,怎么解不了自己的?”张睿恒问,眼里看向面前这诡异的一幕。
两名招魂师一个被人钉树上,一个爬树不得在树下剁脚。
“因她没了手中的权杖,那东西才是法术之源。”随士答,随后在张睿恒的示意下放了那婆子下来。
“权杖呢?”
“折成两半,扔海祭台的断崖。”甚至差点那婆子也跟着那拐杖而跳下。
“解了她哑穴。”
“是。”
跳起拔下了钉针,随士飞身而下,解了一身黑袍的哑穴,那婆子的脸褶子更多了,声音硬执,立刻就说,“你们以为逃的了,这满村子的人都在找她,等着将她扒皮抽血献给海神,你们怎么出得了村子牌坊?”
“你不是那妈妈吗?”捂了嘴,莫梓涵惊讶。
张睿恒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人,似乎有话要说,眉眼微低。
莫梓涵听了她的声音辨认出是在海祭台摸过她脸颊的那苍老的声音,现在一看,还发现她是一开始在船上等着她的那名身上有檀香味的妈妈,“你骗我?”
但是,“为何?”
她说是张老太太年轻时的伺候妈妈,让她随着海祭离开张家,随意到一处置办家产未来。
可她现在却说那些村民们找她,要把她抽筋剥皮。
那婆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嘴边不屑,眼里更不将她放在眼里,一脸讽刺表情。
“底细?”收回探究,看那婆子的样子,张睿恒问随士。
“莫姓人,原就在东江渔村,曾至京府,在爷的祖母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因病返乡,适逢姐妹家变故,带着其遗子生活又返京府。直至鼠疫后归来,被村子里的人称为招魂师。”
随士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看向那婆子,“这两年间一直在做鬼怪的买卖。”
“原先我们找的招魂师该是她......”
“你们才一夜间就能查到我?”老婆子原本的讽刺不知为何有些自豪感,像是替随士的效率而开心。
“那死丫头本就与你们殊途,快远离,免被吸阳气。她吃下无数的鸟羽玉,一般人都迷幻致死,她却无事,你们还没有起疑吗?”
“老太婆!”红白面谱要阻止她说话,但是她没听。
“殊途?”张睿恒原本不以为意,听到鸟羽玉,又看向莫梓涵。
莫梓涵赶紧说,“没事。心还在跳着,也还在呼吸着。”似乎怕看见张睿恒听见些什么,赶紧自己报备。
“你这邪物!若是我手中有符定不会放过你!张二公子,快放了我吧。”她咳了几声,脸涨红。“老身替你收拾!”
莫梓涵听了,耳边还回荡着这婆子说祭祀船会南下、张老太太安排她寄送了兄嫂家书的话。现实却是她不断地叫嚣。
“你跑不掉的!”那老婆子说道。
脑子里发涨......
“老太婆你命都被他们抓着了,少说两句!”红白面谱在一旁忍不住出了声,“符对她没用。”
“为何没用?”
红白面谱叹了气,喊道。
“她是人,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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