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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也不对,也不算人......但应该算......算吧......不对不对。”红白面谱说着说着自己挠起了头,思绪成乱麻,看着手指头,算不过来。
“你别又胡说一通了。”
莫梓涵站在一旁汗淋淋,但是张睿恒此次倒是没有存疑,似乎在践行说的信她。
“人?”老婆子问了一遍,“你看到的是人?”微微颤颤地直不起身子板。
“嗯嗯。”红白面谱坐到她身边去,盘起了腿坐下,身上的彩条已脏乱,“可有趣了。”
“有趣?”问,“怎讲?”陷下的眼窝转了圈眼白问他。
“不能讲......官爷会生气。”红白面谱顿时一脸委屈,想到一张冷漠脸不敢看。“不过这姑娘吃了鸟羽玉没事,并不是因为非人。之前也吃了死人之物吐出便无碍了。倒是官爷内里受损厉害,也不知他如何还能运转内力......”转眼又不正经起来呵呵笑,正要巴结,转眼又是一张冰如霜的脸。
莫梓涵嘴里甘甘,微微有些刺,似乎他们在说的鸟羽玉是种非常人能吃的东西,但也没管,问,“你不是答应我治好公子的伤,什么叫不知道?”
“对阿,你答应过梓涵姑娘的,结果倒好狼狈为奸,竟是打的献祭的主意。”小厮在一旁也讨伐。
“哦对!”红白面谱似乎才想起了正事,伸手往婆子的腰间囊里探。“用完了?我可是制了个把月的符的呀!”将囊翻转,空无一物,而后才知道,这怨气是婆子镇的,但红白面谱没说,只是说,“对不起姑娘了,实在不知是什么在官爷体内,但那东西是有些时候了。”
“现在官爷醒着呢,不妨问问官爷。”红白面谱依旧一脸委屈,声音小了下来,“能力有限,也不是万能的......”
“这公子身体里有什么?”婆子第一次听说,脸色却有担忧,“连你也治不好?”
红白面谱点点头,老婆子不由得又看向那站在不远处的张睿恒,脸色白净此刻唇泛白,嘴边沁血,眼眸微微轻垂,眨眼甚是有些费力,但是因为是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仪态,站如松鹤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其已内力受损。
“你说清楚!”莫梓涵上前要与红白面谱理论。张睿恒看了一眼,拦下她在身后。
“我知道自己体内是什么,无碍。”他小声说道,声音只莫梓涵听见了。
“可二爷你......”明明额间有细密的汗了。
“又是二爷?”他还在意着。
“可木头你......”她赶紧换称呼。
“无碍。”他还是坚持。
又说道,“还查到什么?”问了随士。
那随士立刻说,“查过官府典籍,前年鼠疫,未曾下令驱赶村民至林昆山,也未下令放火。”
“怎么查这火了?”红白面谱小声地嘀咕,看了一眼身旁费力坐下的婆子。
“火如何起的?”张睿恒没管他们说的话,问随士,往后走了一步,指节紧了些,捏着的纸微微起皱。
“山火。谣传。”随士答,“一众村民在前一夜聚集在林昆山,秘密地进行祭祀,过了不久就发了山火,蔓延了整个山头。扑救不急,县令只能拦截,据他忆起火源有香火烛宝,是人患而不是天灾。”
“林昆山是整个村子的水源,火起后村里水井干涸,渔里无苗,村子里的人皆认为是诅咒,剩下的人离了村子,整个村子只剩寥寥少许人,山头里的尸身无人认,也没有亲戚熟人可领,于是整个林昆山变成了乱葬岗。县府向京府报了情况,遂迁北部及西部县人迁移渔村,减赋税,分鱼塘田地,才有今日之面。”
随士看了老婆子一眼,继续说道,“迁移不久后,经常有人在林昆山脚下见鬼火,半年内鬼火之扰更甚,加上当年旱灾,村民知晓鼠疫山火便心疑林昆山阴魂不散,这婆子正好当时回村,先是让生人海祭,再来就是刻了面前的万人碑,那鬼火还真被压制了,林昆山也有了水源供给,这村民才安心住下。”
“真有神力?”
“神力倒无,就是县府的做戏傀儡。他们会行鬼怪之事,加上村民临海有信奉,便信奉为招魂师。”
老婆子听着渐渐失去了底气,刚刚还叫嚣着要帮张睿恒清邪灵,现在一句话也不敢出。
“经查,去年海祭女子父母皆亡,当年这婆子的堂哥堂嫂,因瞧不起她奴婢出身,过往苛刻。那海祭女子的双亲死于林火,她见其无父无母好欺负便串掇村民拿她海祭。”
“县令为当地落户安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随这婆子折腾,海祭女子无人替她伸冤抗诉,这件事情便也不了了之,见渔村的人不再谈起鬼怪之事,行之有效,县令便也默许其身份了,给了招魂堂。”
莫梓涵听着,看着自己身上红衫染上的血腥,想起了刚刚在海祭台上看到的东西,想着那被海祭的女子该有多绝望。
而她有人担心她的安危,冒着险救了她出来。
该是多么地有幸......
不由得看向了将她拦护在身后的张睿恒,此刻他额间出着细密的汗,以往她见过这神情的,是他真的身体不适硬撑的模样,她担心地伸了手让他微微依靠。
“这婆子一直做着鬼怪买卖,其名更是驰名京府。而这林昆山因传鬼怪之说,无人敢问津。”
老婆子心虚,说,“与我无关,海祭与我无关,那都是村民自愿的。我心善路过替他们收拾残局,哪里来的县府傀儡,全是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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