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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红白面谱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厮身后的黄衫姑娘，“哎呀，我忘了。若是非原生之身在林昆山走一遭，可是会被侵蚀灵魂的。当时情急，又从未碰过姑娘这样的情况，把这件事给忘了。”

“......”

现场的人皆无语。

背后的随士想去捂住他的嘴。可没等随士，他自己反应了过来，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避开了官爷的视线。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莫梓涵站在小厮的身后，躲得更深了些，张睿恒鄙夷地看了红白面谱一眼，转身向小厮，透着不多又不少的探究，又带着怒气，世家公子总是能很好地隐下自己的情绪来。

小厮立刻站开到一边，让出瑟瑟发抖的人儿来。

“你是谁。”清冷的公子问道。

蹲在地上的人，瑟瑟抖，半句都没说出来，“......”

“她在哪里？”病态里唇边有红，像喝了血似的。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弯下身，轻轻带起她的手肘，又问了一遍。

莫梓涵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他问，“共生？”

她摇头。

“占用？”

她点点头。

“她怎么能出来？”

她还是摇头。

“我说的话，她是否能听见？”

她没答。

见其不言不语，张睿恒松了手，对着她说，“我身体里的东西，你听着！这东西侵蚀我血磨我肉，是蛊。你在南疆长大，对于血蛊应该清楚，为的是剥骨血养人。”

有个镜面似的，莫梓涵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看着她视线里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着血蛊。

这东西，在南疆她在酒肆里听过别人说过，是以一方血肉换一方魂灵，再以供养，能唤出一方幻像。

但那也只是幻像，却不是真实的。

如若要越真实的幻像，那就要用越多的血肉去供养，张睿恒可以舍弃她的所有旧物，但私下他竟用另外的法子幻像。

可是，这样身体......

她拍拍那镜面，无为所动，又踢了踢只是微微褶皱了波痕，没有丝毫要破的意思。

她不能让他这样用血蛊！

身体挣扎了下，语句越发地节俭，“帮我，我就走。”

“什么？”

她摇头，不知，越发地像是木偶一样，话越来越少，“回张府。”连害怕似乎也不知道为何物了，原先还瑟瑟发抖的身体静了下来。

“说清楚！”

“回......张......”

此时已到了饷午，太阳在正中。

“官爷，我想，她应该是在京府有未了之事，只要帮她完成了，也就会退了。”看着太阳，红白面谱掩了掩目光，说道。

“闭嘴。”张睿恒说，反感。

“我发誓，这次说的是真的！”红白面谱道，“我保证将她还给你，不要血祭这老太婆！一命换一命。”

“做梦。”张睿恒道。

没有理会红白面谱的话。

张家二少爷回府了，外出了月余，在一个深夜里回来了，伴随着雷鸣闪电，天空几次下了雷，看门的小厮在雨中开了门，几次揉眼确认。

“要不要通知隔壁的？”

“别，先去告诉冬雪姑娘，看她怎么安排。有些事情该说不该说，她比你我都清楚。”前几日他可听说几名壮丁打探主子行踪，一个个回来后纷纷辞工告退老家，给了隔壁府邸一个下马威。

杀鸡儆猴，在张府里很管用。

下人们上上下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冬雪原本已熄灯睡下，听见外头脚程来报，也起了来，将走廊的遮雨帘全部放了下来。

雨幕里淹没了人的影子，周围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听不见脚步声。尽管隔壁府邸林婉青已吩咐冬雪若张睿恒回府要禀报，但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阴郁且脸上带伤，冬雪不敢报。

“府内有什么事？”眼里结霜向下沉，像是结起了界，若旧人刚去世的模样。

怎么又回去了？

“就未语轩的事情老爷和夫人有来问过几次归期。”冬雪眼里疑惑，照实禀，接过他的外衫。

“你怎么回？”主子语气越发冰冷。

“复主子帮京府贵人办事去了，不知归期，府里上下皆如此回答。”她往后看了看，没见到另一个人。

冬雪看了眼他随身的小厮，小厮摇摇头，她便没问。

“嗯。”

她刚伸手要伺候更衣。

“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