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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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自己的。”

夏巴斯还要说,见那瓶子上印着林家商用花纹,又不好说明自己曾经让她去寻药来着,正要问是什么,楞严已拿过了那药。

昨日还一句话不肯跟楞严说,现在倒是感谢了起来,多南有些好奇,这一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府邸门口,三人还在说着什么,林莞便没听见了,似乎三个人都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打算,各自默契地碰到一起。她被带到了招待外客的房间,热的毛巾拂去她脸上的沙子,恢复了白净。周围的人伺候的人将她身上的衣服换了。

日已快暮,若是林府的人未见她回去,肯定就要着急了。

换了衣衫,她翩步走到了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

三人见她而进,定眼在她身上,才想起这楞严的府邸上并无女性,也就只有男装了。见其突然着了男装,身上的衣服松宽不紧,腰带里勉强能束起腰身,样式明显是楞严平日所着之款,现在在一女流身上,竟微微有些英气。

她忽而进,无人通报。

两人在厅堂里围着楞严,探讨他身上的伤口,“再深一些,可就到心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多南说,不忍看,“这伤口的样子,像是短刀所伤。”他说着,便去看他腰间的配刀,可那里空荡,什么也没有。

是谁身手如此矫健能夺他配刀伤了他。

“你还说没事!明明就伤得都流血了。”夏巴斯看着,嫌医师手慢,直接倒了些药亲自上了手。

那药瓶正是林莞给的,此刻他们对于她进来,都纷纷地停止了动作。

“她这身衣服,倒让我想起了观音女像男身,原本以为冲突,但其实却不然......”多南不由得说道,不自觉地讲出了心里的话。“不就是这般模样吗?”

他话一出,夏巴斯微微不高兴,见楞严也看着她,眼底里微微而动,不知是怒还是惊的情绪聚着……

直到她指了指多南手里拿的东西,他们才从她的眉目里收了目光反应了起来,多南拿着画轴递给了她。

又抽回,画在半空,说,“明日禅师讲课,是否来?”

林莞没答。

往日的平静被频繁搅扰,她不想去。透过画轴后,她见正包扎着伤口的人,布里渗了血,见她进了来便覆盖上了衣衫,手臂里似乎有经文所环。

那句“还是这里吗?”的话在耳畔响起,又迎上了他淡然神色,与那讽刺的模样相径。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想着心事,她还没有答多南的问题。

多南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所至,见是楞严的伤口处,眼眸里转了一圈,嘴边笑意,八分猜到楞严的伤从何而来。他倒是没再问,递了画轴出去。

眼里却看那画轴被递给了夏巴斯,夏巴斯说,“你没有完成你的任务,这画我还得想想还不还。况且楞严受了伤,这么算,这笔帐你还欠我们的。”

她又摇头,说,“还我。”

“还你也成,但要让我们看看,这里头究竟是什么。”

说完,夏巴斯擅自作了主,展开了那画册。

林莞蹙了眉,才一会儿盈盈的水珠在眼眶里,咬着牙不落。

那画已摩挲旧,轴面微黄不像新作,空展开,画作上一人醉倒花丛,蝶伴在一侧而不自知,花要落未落,似乎不敢扰了花下人梦中意境,依着装束看,这是个京府男子,眼微闭俊逸飘然,若是个真的人,风采定是绝佳。

夏巴斯看了一眼,平日里见佛像壁画多,少见此等人物,特别是见那画中男子锁骨边衣衫微倾,不由得看向站在一旁的人,也注视到同样的位置。

此刻的楞严,褪了半臂,正在包扎着伤口,锁骨线条流畅,壮硕有度。

随着她画的展开,多南有些小失望,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看来此姑娘的心病与这画上的人便是离不开了,想想可能是花痴病呢。再仔细看了上头的题字,这画上的人可能会是原京府旧朝的太子权臣,只是一时记不起名字了。

“这是爱人还是仇人?”夏巴斯说,失去了兴致。

已见林莞眉目如冰看着她,怪她展了那画。

这辈子还没有人会这么看她,她傲惯了给自己找了台阶,卷了起来,“哎,若是碰坏了我赔你便是,我府上的画师画佛陀都是一流,这样的话临摹出来的更不会差。还你便是。”

卷起,便扔了出去,到林莞的脚边。

似乎很慢,她蹲了下去,拍了拍画轴上的烟尘,对上了正坐无声的人的目光,不如往日拼死而护。

厅堂里,她泪珠盈盈在框,问那未有一丝动容也无开口之人,“是你吗?”

张睿恒,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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