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净土战惊雷(2 / 2)
一哥的软语劝说,一下子让落次为难起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气愤,一个草率,还有一个娇纵,竟然惹出这么多麻烦的事,而就是这些麻烦的事,让落次才置身于骑虎难下的境地。但是,落次的心底,却丝毫没有悔意,相反的,对郭样又多出了几分愤恨。如果不是那个混蛋三番五次的滋生事端,这场肃穆的葬礼,恐怕早就完美的结束了,如今,这混蛋让水枪射击的昏厥了过去,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落次的心念,刚刚想至此处,忽然,心房间那个莫名的声音又陡然响起:“落次啊,你没有错,那个男人也没有错,你们的错都是美丽的,美丽的错,一定会编制出美丽的故事,你们的故事,日后会更精彩!快去唤醒那个男人吧,只有你,才可以唤醒那个男人!”
这个声音,是从落次的心房里发出来的,是不是落次的本意,落次也是茫然若知,遵从了这个声音,落次委实有点不情愿,不遵从,这个声音却总是有意的打扰,而这份打扰,也总是在有形无形间,左右着落次的意念。
落次委实不明白,自己的心房,为什么总会发出这样的神秘声音,而这个声音每每响起,都仿佛是那样的巧然,总是在自己与那个混蛋发生事情以后,才会响起,难道这是天意预知给我的声音吗?
落次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事,即使是彻夜不眠,也很难理出头绪,想彻清楚。
于是,落次微微垂下头,像负罪似的,低声说道:“曹叔,我以后再也不敢叫您曹机长了,在您面前,我就像小诗一样,还是个孩子,刚才我说的话,有些言重了,您别记恨侄女,就把侄女刚才说的话,当做童言无忌吧!曹叔,洗龙井酒业离不开您,这艘轮船也离不开您,我二爸更是离不开您,您就念在侄女的男朋友小样刚刚离世,侄女的心情低落的份儿上,就原谅侄女刚才无礼的莽撞吧!”
曹展听完落次致歉的话语,脸上凝重的神色,略有舒缓,说道:“落总,你是落董事长的女儿,洗龙井酒业,还有枫林晚酒店的员工,都尊称你为落总,那也只是对你的称呼罢了,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做事没有你二爸沉稳,以后做事,多学学你二爸的做事风格,千万不要图一时的痛快,忽略事情的后果了,好了,我去机舱了,小诗,你就好好的照看一下那个小伙子吧!”!
曹展说完话,转身就要向机舱走去。
一哥忽然说道:“曹叔,您先留步,我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曹展又回过头来,说道:“一哥,你说就是了”。
一哥说道:“您回到机舱里,把空调打开,温度调到30度。”
曹展说道:“一哥,我明白了,你是想让那小伙子去机舱里暖和身体吧!”
一哥说道:“是的,曹叔,把他弄到有空调的屋子里,他会醒的快些。”
曹展说道:“一哥,还是你做事想的周到,好,我马上去办。”
曹展说罢,径直走进机舱里。
落次见郭样依然倚靠在小诗的怀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那个曾经说话讥讽,处事怪异的混蛋,如今居然变得如此残模残样,落次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愧悔了。于是,她俯下身来,伸手也想扶起郭样的头,倚靠在自己的怀间,哪知小诗忽然伸出手来,挡住了落次的手,说道:“落总,小样哥的身上,都是这滦河的水,可别弄脏了您的手,还是让我来照顾小样哥吧!”
落次知道小诗还在怒气中,是以也不以为然,淡然说道:“小诗妹妹,我知道你人好,心眼儿也好,但是,我也没有恶意,我是想把他搀扶到机舱里去,让他在有空调的屋子里暖和身体,这样才会醒得快。我哥已经告诉曹叔打开空调了。”
小诗说道:“哦,你们用水枪射击了人家,又要把人家弄到空调的屋子里暖和身体,这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落次说道:“小诗,我即是你的领导,也算得上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这可不是你小诗应该说的话啊!多没礼貌?”
小诗脸色一沉,说道:“你就凑合着听吧,你已经不是我的领导了,我已经辞职了,还有,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高攀不起!”
落次断然的说道:“小诗,你说辞职的话,我没有听见,就是听见了,我也不批准你辞职,你哪儿都别想去,就给我老实的在枫林晚酒店工作!”
小诗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说道:“我这个人,又傻又笨的,可不敢在你这样的老板手下打工了,说不定哪天我做错了事,你就把我扔进滦河里喂鱼了!”
落次猛然站起身来,那股自小就已然宠养而成的蛮横与娇狂的野性,有如一盒火柴,让小诗的这几句话给瞬间擦燃了,而且越烧越烈,炙烤得落次再也无法隐忍心中的怒火,于是,便以怒斥的口吻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固执?你懂什么?他的身体这么冰冷,要不早点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就真的出人命了!我告诉你,咱们都是女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有点喜欢这个小样了,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这个小样,是你不应该喜欢的,你也喜欢不起这个小样,说白了,你根本就管不住这个小样!”
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总会深藏一个秘密,那当然是她自己与心仪的那个男人最美好的憧憬,尤其是像小诗这样单纯无邪的少女,心中总会保存着一方从未下过雨雪的净土,而这块净土里,葱郁的花草,都会干净得一尘不染,空气是新鲜的,天空是蔚蓝的,而就是这方净土,在小诗途经枫林渡时,忽然走进了一个人的身影,而这个身影,也是第一个走进这方净土的,这个人当然就是郭样。
落次的一席话,就如同密集起来的一团乌云,在小诗心中的那块净土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再柔弱的少女,都有因为情急而疯狂的时候,小诗听得落次直言点开了她心中的那个秘密,而且还是在一船人的面前,丝毫没有避讳,直气得双眼都浸含起了泪水,厉声说道:“我就是喜欢小样哥,怎么了?你也喜欢小样哥,可你喜欢的小样哥他已经死了,我喜欢的小样哥,他还活着呢,我就喜欢这个小样哥了,你管得着吗?你不会是喜欢完死了的小样哥,又来喜欢活着的小样哥吧?”
小诗一句一个小样哥,像说绕口令似的连珠说出,而且还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架势,这委实让一向高傲的落次惊吓了一下,心想,哎!女人啊,为什么平时看上去都弱不禁风的,可一旦遇到心仪的男人时,胆量就比男人还要勇猛了呢?
这样的事,落次也说不清楚,因为,落次也是女人。
女人的悲哀,仿佛永远都是洞彻了别人,朦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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