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儒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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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童听话的躲到一旁。

步起扬有对刀客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还请兄台能放下老一辈的恩怨,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他老了,已经不碰刀了!”

楚山河听着步乘风的话,细细地琢磨,刀,在这北州唯一用刀的世家便是北州水洛城朴家。“鬼刀假阎罗,朴易真菩萨。”用一把鬼刀,却行菩萨事,这个年轻人来找他难道是为了那件事情,楚山河倒吸了口气,难道刀客口中的单手铁匠就是那个人。“看来是寻仇的。”楚山河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还是被旁边拉着他手的小山河听到了,于是就压低了声音问:“师傅,谁寻仇?”楚山河牵着小山河的手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师傅我们不看他们比试了吗?”小山河问道。

“不看了!我给你讲点儿江湖故事。”楚山河说道。

“好!”小山河回答道。

“那就给我们的小山河讲讲鬼刀朴易的故事。”楚山河说道。

“鬼刀朴易年轻时并没有什么名气,他原本也不是北州水洛城人,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而在这北州有一城就是那水洛城,当时城主还不是朴易,而是白如发,他是开国皇帝本姓的内家人,皇帝的第九个弟弟,水洛城是当年北州的主城。他丈着背后有靠山,横行霸道,欺难霸女,无恶不做,周围的几座城的城主也颇忌惮白如发,不敢有所作为,所以这水洛城乌烟瘴气。有一天水洛城来了一个人,背着一把刀,刀名叫鬼刀,他就是朴易,向白如发下了战书,赌约是一座城,赢者可得这水洛城。当时白如发生性癫狂,可是用的一手好刀法,他的刀宽厚无刃,大似门板,故名叫板刀断水。“绝世一刀白如发,抽刀断水水倒流”他可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国家太平后做了水洛城的城主,镇守北州。对于这一场不普通的赌局,白如发自然接了下来。其实这是一场生死局,赢者才能活着走进水洛城。就这样他们二人对刀三天三夜,结果是白如发死了!水洛城的百姓更是欣喜,所以当时就有了鬼刀收魂似阎罗的说法。阎罗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从此鬼刀朴易名震水洛城,一举夺得水洛城城主之位。听此消息皇城的那位自然也坐不住,毕竟是本家人,现如今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杀他本家人,自然是说不过去的,他便派了人去查清此事,去的这个人便是当时皇帝的十弟,武安侯白月安。在调查中发现,这朴易虽是江湖人,却知书达理,有鸿鹄之志,于是就禀明皇上力保朴易。朴易不负众望将那水洛城治理的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正因为此事皇上名刑部发布了一条法令,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异性封侯,若治城无方,祸国殃民者杀无赦斩立决。并将“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当作十六字箴言。可是你会想这与现在这位刀客有什么关系呢?刀客背的刀就是板刀断水,所以我想这位刀客的师傅就是那白如发,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单手铁匠。没想到他活了下来,似乎活得还不错,收了一位弟子,似乎忘不掉当年的那件事,让他徒弟来了!”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小山河问道。

“想来也来不了了,都老了吧!”楚山河回答道。

“这样算下来朴易也老了?”小山河问道。

“那是自然!北州四大城城主相交甚好,都是有志之士,这位步公子,出手解决这件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了!”楚山河说道。

只听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有的人还借此当作一场赌局,楚山河,轻轻一笑,果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情大。

看着芸芸众生,似乎感觉人生也不过如此,喝喝酒,吃吃饭,听听曲,怀抱佳人,看看热闹,真美,可惜啊!就是这一场热闹对很多人来说俨然是个奢望了,劳累一生,废了心神,疲了体魄,没了棱角,失了斗志,少年气啊!都被那金银权势磨没了心性,金银的确如粪土,可是没有粪土连那庄稼地里的庄稼都张不好,人如果离了这粪土又有谁能够活下去呢?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游乎四海之外,这是人吗?这是神仙,而众生是凡人啊,逃脱不了这世俗轮回,人情世故,这世间的道理真是讲不明白。你讨厌的东西却能养活你,你喜欢的东西却不喜欢你,这一辈子真是荒谬。还是我这欢伯最怜我,醉了能入那逍遥境,与那仙人坐而论道,下棋喝酒,抚琴奏乐,洗尽铅华,极尽风雅,更难得的是它能帮我赚银子,可见,这人呐,生于世上技不在多而在精啊,美啊美啊!楚山河大笑,狂饮一通。

“师傅你可真不愧是个酒鬼!”小山河说道。

“你师傅我凭本事做酒鬼,做他一世酒鬼又如何,我这酒鬼胜似那逍遥仙!”楚山河说道。

说罢,又饮一通,“痛快!”

那江湖很大很美也很险,你出游一生随处为家就是一方天地,可见其大;你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喝各式各样的酒,吃各式各样的饭,做各式各样的事,很有趣,可见其美;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属于这个江湖了,初入江湖的你一直遇到的是杀人诛心的人,你就会觉得人心太险恶,江湖太险。可是这就是江湖啊!江湖太奇了!看江湖看的是江湖的景,看的是江湖的人,景就在那里,可人会变啊!如果只盯着人心的恶看,那这个江湖就奇恶无比,乏善可陈,无趣。江湖啊!大有大的绝,美有美的妙,险有险的风采,多少人的梦啊!

“师傅,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小山河说道。

“哦?何事?”楚山河说道。

“为什么这步公子,非要在此地阻拦,何不进城后再做打算呢?”小山河说道。

“步公子并不是真的要阻拦他,只是想试探刀客的底细,若不知刀客实力,就这样刀客进了朴家,还不得有场大战,他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于刀客的刀下。”楚山河说道。

“可是他提前通个风传个信,让朴家的人做好准备不就好了吗?干嘛废这劲?”小山河不解地问道。

“少年行事凭猛气,怒发拔剑为君死,这都是常有的事!”楚山河说道。

小山河“啊……”了一声。

“放心放心,凭朴家的势力恐怕现在已经知道有这号人物了!”楚山河说道。

小山河放心地“噢……”了一声。

刀客与步起扬早已经打在了一块,可是刀客始终未拔刀,而步起扬手中依然是那把折扇,扇子正面画着一座城,反面写了几行字,“醉酒闻剑意,儒生不轻狂。”

“这哪是不轻狂,太嚣张了,这读书人一点都不谦虚!”楚山河悠悠地说道。

步起扬,将扇子一合,化扇为剑,向刀客刺去,这刀客,丝毫不乱,将内力提至右拳,一拳挥出,拳扇相交,内力翻涌,不是习武之人看到的就是扇子打在了拳上,拳捶在了扇子上,事实这扇子和这拳始终就没碰到过,都用内力挡下了对方的进攻,一扇一拳,相交了不下十余招,步起扬瞬间收了右手的扇子,左手挥出一掌,刀客也稳住身形,左手推出一掌,双掌一对,两人分别都向后退去,步起扬的内力绵软柔长,刀客的内力刚劲霸道,难分敌手。

小书童说道:“小公子,今日怕是真遇到对手了!”

步起扬说道:“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小书童说道:“这倒是像个读书人的态度,谦虚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不过你可要小心,你的对手很厉害!”

步起扬说道:“我知道!”

步起扬将扇子收到腰间,空出手来,刀客也稳了稳身形,双方内力暴涨,步起扬浑身上下衣衫飘舞,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步起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刀客一身劲装,头戴斗篷只看的清他下半张脸,露出右臂和右半个胸膛,肤色古铜,肌肉结块儿,身材伟岸,孔武有力。他左手为掌右手为拳,一拳挥出,人未到,拳现行,一股刚劲的内力扑面而来,步起扬身形如燕,掠了过去,使出一掌直奔刀客面门,刀客挥拳格挡,又一掌奔向刀客胸膛,刀客在此时也不取守势了,直接以拳应掌,后开始疯狂出拳,拳拳刚猛奇快无比,两人对招几十回,刀客找准空隙,一拳奔向步起扬的正面,步起扬接着上身微微后仰,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反向旋转了一圈后,起脚对上他的拳,弹了出去,悬空翻了个跟头,向后退去。好猛的拳。接着刀客腾空而起,紧握一拳,落下的同时已经来到了步起扬的面前,步起扬来不及多想,又是腾空而起,向刀客身后翻去,而落下的刀客竟将那地面砸出了拳头般大小的坑。两人所到之处人群四三分离,都害怕免得被中伤,可人群中也不乏有高手,仍然屹立不动,静静地观赏。

楚山河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刀客的拳法不周拳,讲求拳法刚劲,力道勇猛,颇有开山之势,虽说只功不守,但其攻势即守势,尽显攻势,暗含守势,一般还真看不出来,拳法有云:“有架无力空做势,有力无架劲白费。”这个人做到了拳拳劲不泄,攻守行如意,人拳合一,妙啊!此情此景,当饮一大白。再观步起扬,双掌翻飞,身轻如燕,劲势似柔似刚,如涛涛江水,可平可涌,平时江水似止静如平镜,涌时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嗯……,这是朴家的断水掌法,妙啊!看来步朴两家的关系可真不一般啊!现在的水洛城城主朴逸飞,虽没有不平凡的过往,到是为君子,其子朴凡,听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公子,家风不错!

两人相斗仍然不分上下,而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毕竟都是一群看热闹的看客,还是自家的生意重要。这时,要数一旁的茶楼生意最好了,楼上楼下都坐满了看客,顺便点一壶清茶,边喝边看甚是乐哉!

终于刀客与儒生止手了,两人各立一旁。

步起扬率先开口:“我说刀兄,我就问问你的来路,你至于吗?”

“就是,你至于吗?”一旁的小书童附和道,这小书童,躺着,用一只手的肘部撑地,手部撑头,另一只手掐着腰,嘴里叼着根狗尾草,一条腿向上蜷起,另一条腿搭在上面,晃晃悠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刀兄我不要你的刀,我就想知道你来这北州要做什么?”步起扬说道。

“我不是来杀人的。”刀客凝神望着步起扬说道。

“是在下多虑了,你这把话说清了就好了嘛!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喝一杯。哦不,喝一坛,这家的酒很好喝的!”步起扬说道。

“我喝过了!”刀客说道。

“我家公子好酒量,千杯不醉,你是不是怕了!”小书童又附和道。

“你……,小步清你别给我寻事儿!”步起扬说道。

小书童吐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

“你武功不错,那我可以走了吗?”刀客说道。

“自然可以!”小书童回答他。

“可以,刀兄请便!”步起扬说道。

刀客转身离开了。

“公子可是遇到对手了?”小书童晃晃悠悠地问道。

“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步起扬说道。

“唉!”,小书童,要晃着脑袋,嘟囔:“公子别这么记仇啊!”

“老板!”步起扬叫道。

“公子!”楚山河回道。

“这是酒钱。”步起扬说着将钱递给楚山河。

“多谢公子!”楚山河说道。

“老板你家的酒很对在下的胃口,比那些装腔作势的酒强多了!”

“公子过誉了!”

“我说的是真的!”步起扬一副被人不相信的样子对着楚山河说道。

接着冲楚山河一拱手说道:“老板,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舞象之年,真是个好少年郎。”看着步起扬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道。

人群已经散去,却也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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