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诏护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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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川驾崩的消息不径而走,这让关海升、徐中年、百顺侯白牧琼震惊不已。

关海升、徐中年知道白易川遗命是让他们二人找到白依山,让白依山会皇城复位,但是白依山不愿再回皇城了,他们只好回皇城处理白易川驾崩的事情,所以他们认为散布消息的是白依山,但又想不明白白依山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所以也不敢妄下断论,甚至他们还猜测会不会是白牧琼,因为白易川吩咐过他们,白依山若是不回来就让他们和白牧琼商议以后的事情,他们担心百顺侯会借此谋反篡位。

寻找白依山的事情白牧琼不知道,百顺侯只知道白易川驾崩后暂时先秘不发丧只等继位的人到来之时再将他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而后发丧。百顺侯不知道这继位的人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白易川生前都做了什么,他只是遵照白易川的遗命静静等待,若是等不到就让他与关海升、徐中年商议而后之事。

关海升、徐中年二人心照不宣地来到百顺侯府。

徐中年、关海升进到厅堂,向白牧琼施礼。百顺侯说道:“关老、徐将军不必多礼,你们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皇上驾崩之事吗?”关海升说道:“我等奉皇上遗命特来此与侯爷商议皇上安葬之事。”百顺侯疑惑地问道:“皇上也给你们留了遗命?”关海升说道:“皇上让我们等一位继承皇位之人,我们左等右等始终等寻不到甚是不解,而如今皇上驾崩的消息又传遍了江湖,我们真的等不下去了这才来找侯爷商议。”百顺侯说道:“我领下的遗命与关老所说一般无二。”白牧琼说道:“皇上好像给我们留了个难题。”徐中年说道:“太子未立,等的人又不到,恐怕会天下大乱!”百顺侯说道:“天下真的会大乱!”

关海升说道:“这如何是好?各路诸侯势必借此大闹一场,有谁能震得住天下诸侯?”说完和徐中年一同看向百顺侯。

百顺侯神色微微一怔,眼眉一抬说道:“关老、徐将军,除了兴儿和那个要我们等的人能名正言顺地坐这皇位之外,其他人都是谋乱犯上。”

关海升和徐中年相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可能散布消息之事不是百顺侯所为。

关海升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百顺侯细细地思索这白易川让他们等的究竟是谁,这天下还有谁能让白易川如此信服之人,他猛然想到了一个人白依山,难道白易川派人去找白依山了?

徐中年看着白牧琼打断他的沉思问道:“侯爷,你可想到什么了?”百顺侯说道:“徐将军、关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大皇子,如今等的人不到,虽然大皇子并未被立为太子,但是凭借他的身份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关海升说道:“侯爷所言极是!”

百顺侯问徐中年:“徐将军,你奉诏从南境回来,南境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徐中年说道:“我已将一切事务交给张将军处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百顺侯说道:“那就好,朝堂事太多,若边境要出什么问题,相隔万水千山,我们还真不好应付。”徐中年说道:“侯爷放心,南境有三十万大军,量它南越也不敢入侵。”百顺侯说道:“小心为妙!”

关海升说道:“侯爷,如今皇上驾崩天下皆知,明日不如昭告天下,服丧百日,我们也趁此收拾乱局。”白牧琼说道:“关老所言极是,明日我等速办此事!”

关海升说道:“侯爷,其实在这高堂上就以已经有很多居心叵测之人,想必你也有所察觉,内外勾结未必不会有所行动。”百顺侯说道:“关老说的是,眼下局风不明,一些人为求自保尚可理解,倘若暗中勾结为祸朝堂,恐怕连我们身陷囹圄也难以发觉。”关海升说道:“侯爷说的不错,我们也要有所防备,皇城内不缺高手,只是缺忠心的高手,唯利是图之人太多了,倘若大乱,我们难以抵挡啊!”百顺侯沉思一下说道:“没错,朝中只有几千禁军,而这几十年各路诸侯恐怕都在蓄势,等一个机会,如今机会降至,他们若起兵谋反我们还真是难以力敌,关老有什么办法吗?”关海升说道:“侯爷放心,老夫早已奉皇上遗命在葫芦谷藏兵十五万,乾阳谷藏兵十五万,以备不时之需。”百顺侯疑惑地问道:“关老,这兵何时来的?”关海升说道:“皇上给了老夫一封信,信中所提及的就是防备各路诸侯谋反的事情,还特此嘱托老夫到东西两境各调了十五万兵,以作防备。”百顺侯说道:“原来如此!”关海升说道:“皇上料事入神我等自愧不如。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如意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尽人事听天命,说句不敬的话,侯爷,这天下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都未可知啊!”徐中年说道:“关老说的是啊!各诸侯野心勃勃,不可小觑。”百顺侯说道:“他强任他强,这三十万重甲军的确是我们手中的底牌。不如徐将军再从南境调十五万重甲军,一方面威慑诸侯,一方面以作不时之需,只是,行军速度不可过急亦不可过缓。“徐中年说道:”这……,我们一下从东西南三境抽调了四十五万大军,边境异族不会趁此作乱吗?”百顺侯说道:“如今局势内外难以兼顾,舍外保内,没有内忧外患可除。”关海升说道:“侯爷说的对,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内忧。”徐中年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关海升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关海升、徐中年一同离开百顺侯府后,百顺侯又去了大皇子白启兴的府邸,来到府前,守夜的门人想将他引进去,百顺侯说道:“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三更半夜能随意进出皇子府邸的在这皇城里百顺侯是一位,百顺侯来到厅堂,厅堂内灯火通明,他隐约听到了啜泣声,他走了进去,只见屋内站满了家仆,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白启兴身旁,白启兴见百顺侯来了,他开口问他:“皇叔,为什么不告诉我?”百顺侯坐下来,说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白启兴说道:“连我都要瞒着吗?”百顺侯说道:“是的,不过你还是知道了!”白启兴说道:“怪不得父皇要我禁足百日,我以为我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父皇。”百顺侯说道:“兴儿,接下来你要一切都得听我的,知道了吗?”白启兴问百顺侯:“皇叔,为什么父皇要这样做?”百顺侯将白易川的想法讲给白启兴,又补充说道:“皇城是集天下权力于一处之地,不管你多有孩子气,都要有超脱同龄人的冷静。”白启兴止住哭泣,只是他仍然想不通这一切。不过白启兴想起一件事来,白易川在给他下禁足令时曾给了他一封信,嘱托他只有皇叔白依山当了皇上的时候他才能打开看,如果白依山没有回来,那就烧掉不用再看了,看了也没有意义了,他正想讲给百顺侯,又想到白依山叮嘱这封信除了自己什么人都不能让他看,所以到嘴头的话又咽了下去。百顺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白启兴说道:“没事,我只是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百顺侯说道:“这就是你天生要面对的东西,包括你父皇的死。”白启兴冷静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变得无情了还是麻木了,他从小在皇宫长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也被迫地接受了很多超出常龄人的事物,见多了也就不怪了!小小年纪就要承担与年纪不相符的责任,他不是天才,只是时局所迫让他成长的更快一些,他点点头,他甚至都要恨自己为什么父皇的死让他从止住哭泣的那一刻开始变的对父皇不再有感情了,他不明白!叔侄两人就这样聊到天明,百顺侯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说道:“兴儿,从昨夜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皇上驾崩昭告天下,举国节哀,服丧百日,讣告发往各州州侯,诸侯听闻或常或喜,或常或喜者皆有其谋,虽是同姓但野心都不小,这天下局势诡谲多变。

百顺侯亲自宣昭,然后又将为何隐瞒皇帝驾崩的消息讲给众人。讲与不讲差别不大,毕竟皇帝是真的死了,太子没有立,等的人也没有等到。百顺侯宣昭完毕,对着大殿上跪着的文武百官说道:“诸位大人,将军,官之道,民为本;国之不存,民将焉附。以国为重则以民为重,以民为本则以国为本。只是身居高处,守住初心不易,若不祸国殃民一生平庸毫无政绩也算夕死可以,尤其是权利与欲望共存时,权利带来的价值寻常人难以估量,而有权利之人都想做那人上人,忘民、忘国,欲望之手越伸越长最终不得善终!谨此,我劝诸位在以后的日子里做事要好生思量!”百顺侯辞了百官先去了义王府,探望了白启兴又自回百顺侯府了!

此番换代不同往时,太子未立,天下可以属于任何人,群雄并起时不远矣。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深知百顺侯话中的深意,他们各怀心事,他们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面子上又要拿出一副我是忠臣的样子来掩饰自己,掩饰是一种习惯,是一种在任何情况下保命利己的行为,他们没有办法不为自己考虑。这些人手中握有权利,这些权利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手握重权的人都是极聪明的人却又是最笨的人,因为他们总是会中权利的毒,而且这样的毒有瘾,会让人欲罢不能。他们往往只顾贪图享乐忘记明哲保身的道理从而挺身走险。百顺侯身为这朝廷中的一员自然都已经看惯了这一切,他如今代替皇上监国,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心将何往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不想去决定。他认为自己有绝对的实力控制一切。他希望这些人蠢蠢欲动,动的越疯狂越好,忘乎所以露出本相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不然怎么才能洒扫庭除呢!各路诸侯自然也是包括他的,他想真正地统一天下,将诸侯割据的局面彻底打破,他想要重整江山,重整朝纲,如今机会来了,他怎么会放弃呢?

天地终究是那个天地,但人却不是那些人,这样的事情在这皇宫习以为常。原城很大,它又叫皇城,因为它里面装着一座雄壮宏伟的宫殿--皇宫。有的人在心里爱这座城,感受到了凄凉;有的人只把它当作升官发财的交易场所,他嗅到了权与利的味道;有的人很讨厌这座城,因为这座城就像一个铁笼牢牢将他困住。

百顺侯时常想道:“天地间为何有权利的存在?”百顺侯问管家说道:“管叔,你对你现在的生活可满足?”管家说道:“侯爷,怎么这样问?老头子在这府中过了大半辈子了,为今还待在这里说明生活好得很,侯爷待我等又好,我很是满足。”百顺侯笑着说道:“管叔,你我谈心,切勿想那君臣之别,不敢聊真心话啊!”管家看着笑了的百顺侯心中也感概万千,这侯爷自打断将军去世后就很少面露喜色了,于是笑了笑道:“侯爷,哪里话,侯爷有甚想问的只管问来,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别的不说也自有一番活法。”百顺侯问道:“管叔,世间为何有权力存在?”管家说道:“老头子的愚见是......”百顺侯说道:“管叔,但说无妨!”管家说道:“这本身是一种法则,天地间万物生存皆有法则,人乃万物之灵不但活在法则中,还创造出一套适应法则的法则其名曰规则。权利是诠释规则的工具,法令是工具的产物。人们创造了它们,为的就是让人们都活在相同规则之下,让千万异处之力汇聚一处从而创造出更好的生活;汇聚一处之力可以移山,亦可以御敌,这是人们思想前进的表现。”百顺侯说道:“这真的好?”管家继续说道:“当人们在一种环境下生活的久了,就产生了习惯和依赖,惰性就是其衍生之物,所以人们变得格外顺服于某种规则之下,所以人开始归群,有的人不想改变、有的人不敢改变、有的人不会改变,所以导致万物不平衡地发展。经过不断的发展探索,这种不平衡的发展越发明显。因为掌权者发现了其中更美妙的东西,就是权利可以奴使他人,权利可以给自己带来原本没有想到过的价值,从而衍生出了贪、痴、嗔。原本清白之人,却陷入了罪恶的魔窟,魔窟是欲望的温床。初始可能只有一个人跌入魔窟,后来跌入魔窟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权利中矛盾的一个点变成了一个面,弊害也就完全暴露。可是规则已然成型,人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地补不足,但是事物永远是向前发展的,补过一处便又生出一处,循环往复,无穷尽也。天有星辰,地有河岳。人们的文化在不断地向前发展着,初心当然都是好的,万事无绝对,世事无常是,在发展过程中一切事物的对立面永远存在,永不覆灭!除非推倒一切,重建文化,不过老头子认为这无非又是从头再来一遍罢了!”百顺侯看着管家说道:“没想到管叔考虑的如此深。”管家说道:“瞎琢磨罢了!”百顺侯说道:“我只有一点与管叔不同,那就是世间秩序可以重建。”百顺侯想做的就是推翻规则开创新的天下。管家说道:“侯爷志向高远,我不及侯爷!”管家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侯爷还是太年轻了,不他没有发现,他要立的新规只是他心中的规则,事物的发展有通性,他的行为就是一种补的行为,当没有一种新思想、新行为出现时,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补不足。我们想创造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们在我们创造的生活中安然无恙那就是生活,当生活在我们创造出来的生活中时,我们选择忽略了外层的规则,一套约束人们思想真正创造的规则。百顺侯就忽略了这一点,他可以坐上皇位,只不过一切如常,朝堂依然会存在,江湖依然会存在!改变的只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和他要制定的规则。”

皇帝入殓的种种事务有序进行着,算下来入殓之事做完也要有一月的时间。

百顺侯提早察觉到了这原州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只是他,任何人都觉得要变天了!

回到府上,他找来自己的管家,说道:“管叔,你帮我查一下在这原州城内涌入了多少陌生势力,我今夜去义王府,你若查到消息直接送去义王就好。管家说道:“是,我这就去办。”

天色渐晚,百顺侯整理好衣装,来到大皇子的府中,他在保护他,以免图谋不轨之人杀了他的这枚棋子!

皇城是原城的中心,为什么说原城是最大的城,因为原州就是一座城,皇城内繁华,皇城外也繁华。

百顺侯踏在原州城的青石板上,走在漫漫长街,黑云盖月,夜鸦栖树,清风徐徐。原州城内的大小店家早早的打了烊,只留两盏灯笼在门前荡来荡去。往常这种时候原州城之内本是很热闹的地方,可是今天却出乎的寂静。百顺侯走马拖戟,慢慢地向白启兴的府邸走去。马踏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声音清脆悦耳,极是好听。百顺侯自言自语说道:“为何往日没有发觉在夜里行马原州城,还有这美妙的声音?”百顺侯原本也可以做一位风流不羁的皇城一公子,但是他有扭转乾坤之志,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

百顺侯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当年白依山将众兄弟安排到其他州做州侯的时候他还很小,白依山也就放过他了,白易川登基后随着百顺侯白牧琼的成长,就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封为百顺侯。

他来到了白启兴府邸,看到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前随着风飘动,门前三个大字义王府。

他跨马来到府前,感到有些奇怪,往常应该都会有守夜人,今夜为何没有?

百顺侯下马拖戟轻轻推门,跨步进入,听到了冰刃相斗的声音,百顺侯武功极高,听力也是极佳,为什么我派来护卫白启兴的护卫都没有向我禀报有人来犯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展开轻功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当他赶到时他之前派来的三十个高手护卫已经被杀的还有五六人,对方却只有三人,身穿夜行衣,黑纱蒙面。

他看着眼前的人,想道:“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他向前一跃而起,顺势挥戟,挡住了那三个黑衣人救下了几个护卫。三个黑衣人只知道有个很厉害的人向他们冲过来,所以早就做好了退身的打算,手中的兵刃并没有杀死护卫,因为来不及去杀人了!

百顺侯将那三人逼开,站定看着他们,对护卫说道你们保护好义王,这里交给我了!

护卫门见是百顺侯心中顿感欣慰,应声而退。

手拿弯刀的黑衣人笑了几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百顺侯爷!”

百顺侯说道:“是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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