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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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往往是最好的掩饰,当一个人躲避一个让他惊栗的敌人时,黑夜就是他最可靠的朋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哪怕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只有一寸,他的恐惧感也会大大减弱,只因为黑夜依然成了他心中最厚的防御墙。

这个人龙凉思、龙夜怀兄弟二人身穿夜行衣率领着他们带来的人慢慢走在原州城穿小巷过街头。龙凉思目光如炬细心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龙夜怀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若只看模样那就错了,龙夜怀面对任何事情都会提前进行分析拟定自己的战策,杀人也是如此,他的狠都被他藏得如饥饿时吃到嘴里的肉一样狠狠地咽了下去。龙夜怀突然开口道:“我们走过了多少黑夜?一个人能完全融入到黑夜中说明什么?这个人对白日的事物不感兴趣吗?这个人习惯黑夜的寂寞吗?”

龙凉思道:“我不知道,这有正确的答案吗?黑夜能让我彻底感到我与周围的环境自然地融到一处,我就是这大千世界上的一叶一花,身处江湖化身黑夜我便很自然的无所不及。”

龙夜怀笑道:“黑夜掩饰着我们的一切,难道不是正是杀人的好时机吗?”

龙凉思道:“难道只是为了杀人?你就没有领悟到自然的境界吗?”

龙夜怀道:“自然的境界?”

龙凉思道:“世上一切有意而为之之行为皆非自然之行为的对手,包括我们。”

龙夜怀道:“难道我们杀不了人了,若是顺自然之道我们干脆什么也不做的好。”

龙凉思摇了摇头道:“化身于自然之中,我可以是狂风,无物不催;我可以是骤雨,无处不淹;我可以是冰雹,无物不破。就像我手中的剑,要杀的人一定会让他死于我的剑下。”

龙夜怀道:“你是在悟道吗?不过你我今日可都没有带自己的本命剑来。”

龙凉思道:“既然我是世间的灾难,还需要去选择我是何种灾难吗?”

龙夜怀道:“对,猛风、恶雨、凶雹皆是你,这哪一个身份都是灾难的确不需要选择。不过今夜我们能成功吗?”

龙凉思摇摇头。龙夜怀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龙凉思道:“不知道。”

龙夜怀沉默不语,二人继续前行。他们此番行动自然是为了杀一个人,就凭他们两人?没错,就凭他们两人。他们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腥风拂面,血雨洗身的生活,久经生死直至如今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手中的冷刃。

龙凉思、龙夜怀要杀的人是昌州侯白玉裴。楚山河看来从一开始就赌对了,杜仲绵、刘杦、郭林没有让他失望。

白玉裴先前派来的人死了过半,他知道已经有人在暗中将矛头对准了他;他知道他的对手太多了而且太强了;他知道这一切已如离弦之剑。他要亲自解决,所以他来到了原州城。

此时的原州城就像一个火药桶,稍微一丝火星就会爆炸,楚山河也是这带有丝丝火星的火折之一。龙凉思、龙夜怀找到了白玉裴的住处,龙凉思说道:“他对这冰冷的皇城还是存有一丝眷恋的。”

龙夜怀说道:“落叶归根,他出生在这皇城,这里就是他的家。”

龙凉思说道:“这就是当年白玉裴的府邸吧,渊文帝也是个奇才,为了培养子嗣的独立打破规矩未成年则封王赐府。”

龙夜怀说道:“那又如何?看到的无非就是争斗,皇帝只有一位,能者居之,如今物是人非,真想知道白玉裴现在是作何感想。”

龙凉思说道:“一定很痛恨白依山。”

龙夜怀说道:“有趣,不过我猜这些年他虽身在充州但是这坐府邸还一直与他有着密切联系。”

龙凉思说道:“你说的对,此处是他白玉裴的地盘,谨慎些。”

龙夜怀说道:“知道了!”

二人运气内力施展轻功,翻过墙头,进入府内,穿梭于各处寻找白玉裴。当他们来到书房门前时,周围亮起了火把,一排排弩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有很多江湖人士各执兵刃立于围墙之上。白玉裴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身边有两位近身侍卫护着,白玉裴说道:“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意欲何为?”

龙夜怀说道:“明知故问。”

白玉裴笑了几声说道:“你们是我哪位兄弟的人?”

龙凉思、龙夜怀沉默不语,二人心有灵犀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背的剑鞘种抽出软剑射到前方,软剑入地,他们飞跃过去。众驽箭手反应过来时,他们二人已经背天面地将软剑踏成了弓形,他二人借助软剑的弹性如飞箭离弦向围墙外冲去,弩箭手的反应都为跟上二人的速度,弩手乱射箭满地,空留软剑颤鸣声,二人带来的人有的直接死于乱箭之下,有的想要逃出围困向围墙处奔去,全然不济事,纷纷丧命。

在龙凉思、龙夜怀要出围墙之时,立于围墙直面二人的江湖人借力一蹬,体身跃起拍出一掌。龙凉思、龙夜怀也凝聚内力出掌相应,四人内力皆不错,四掌相交,那两个江湖人飞出了围墙之外,龙凉思、龙夜怀凭借此力回转身形折回,如箭一般落地抽出软剑迅速刺向白玉裴。此番一静一动着实让所有人晕头转向,而白玉裴的贴身侍卫丝毫不敢懈怠,行动迅捷,护于白玉裴身前力敌龙凉思、龙夜怀。二人不动如崖间苍松、擎天玉柱;动如海上蛟龙、空中飞凤。四柄长剑交织在一起,青霜飞舞,龙虎相争。

此时立于围墙上的人也纷纷跃下助他们二人围杀龙凉思、龙夜怀。龙凉思、龙夜怀二人穿梭在众人当中,始终不能穿过众人组成的杀阵接近白玉裴。尤其是白玉裴的两个贴身侍卫武功更是不俗,放到江湖上恐怕也早已成名。

一场激战不知打了多久,龙凉思、龙夜怀知道今夜是杀不了白玉裴了,一旁的江湖人也不断涌入助战。二人知道不能拖下去了,要么葬生于此,要么放弃白玉裴全身而退。龙凉思心中道:“此时如何全身?这些江湖好手组成的杀阵如何突破?突破后一定是不能杀白玉裴了,否则此地就是自己的坟墓。”龙夜怀心中道:“没想到白玉裴能请得动这么多江湖高手,真不枉了他的身份,今夜是杀不了他了,可是又如何全身而退呢?难道真的要在此处为我们立牌位吗?”

龙凉思、龙夜怀二人左挡右杀,互相护住对方的背后,就在错身之时,龙凉思低声道:“西南角几人武功稍弱是破绽,我送你过去。”龙夜怀心领神会,龙凉思一个转身抓住龙夜怀的手臂,劲力猛甩,龙夜怀就在龙凉思抓住他手臂之时,降低身躯蹬地,龙凉思将龙夜怀甩起旋转一圈,龙夜怀手中剑不停,剑招紧凑。正面对西南角龙凉思脱手,龙夜怀箭飞弓弦,去势入虹,龙凉思也在慢慢向西南角靠拢。龙夜怀眨眼间来到杀阵的西南角处,软剑的剑影笼罩着那几人,接连发出冷刃相撞之声,直逼的西南角那几人向后跃去,杀阵破了。龙夜怀道:“大哥。”龙凉思箭步猛冲,向前跃起,龙夜怀一脚飞起,踢到龙凉思脚下,龙凉思被龙夜怀送到杀阵外的上空,龙夜怀将龙凉思送出后,紧跟着后空翻,剑走八方,平沙落雁,抵御向他刺过来的长剑。龙凉思道:“走。”龙夜怀急转身飞奔离开杀阵。白玉裴的人紧忙围追堵截,龙凉思凌空单手一挥飞出许多暗器,那群人为躲避暗器纷纷挥剑急挡,向后闪退。龙凉思落地,二人头也不会飞奔离开这座已经不是昌州侯府的昌州侯府,置身于茫茫夜色中与天地融到一处,黑夜是最好的挡箭牌。

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白玉裴看着这两人心中道:“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一众人也赶忙追出,追了不久都回到府邸,白玉裴看着众人说道:“谢松、闵言,好好安排死去的兄弟。”

谢松、闵言拱手将要退去,白玉裴看着他们又皱了下眉头,说道:“你们受伤了?”

谢松、闵言道:“无碍。”

白玉裴手抚着二人的肩膀道:“先处理伤势。”白玉裴又看着众人道:“辛苦诸位!且同我到大堂一叙。”

所有人跟随白玉裴来到大堂,白玉裴说道:“多谢诸位不遗余力护我白玉裴。”

众人说道:“为侯爷效力,荣幸之至!”

又有一人道:“侯爷料事如神,只是来人武功太强了,我们联手还是未能将其制服,恐怕这敌人来势会越来越猛。”

白玉裴道:“无妨,若不是诸位,恐怕此时我就算坐在这里也已经是具死士了,天色不早了,大家下去休息吧,我自有重赏送到诸位手上。”

众人称谢纷纷离去,看着众人离去,童杲道:“侯爷,我看这二人的武功来路当真是不小,侯爷见多识广,在武功上也有一番造诣,可瞧得出他们的武功招式来自何门何派?”

白玉裴摇摇头道:“这二人用的武功绝对不是他们本门的武功招式。”

童杲道:“为何?”

白玉裴道:“他们一定隐藏了,因为他们在出手与收手的那短暂一刻,总给我一种想发力却总是难以将力道发挥到十成的感觉。行剑之时也有一种感觉,什么感觉呢?滞顿感,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手中的剑用起来不够舒畅,而反手执剑时没有这种感觉,更顺畅但是威力不足。”

解离道:“原来如此,侯爷你可听闻过有一个杀手组织,其名为楔,他们善用反手剑法与侯爷所讲的有些暗合。”

童杲道:“不错,解离说的楔很符合侯爷刚刚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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