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凌霄绳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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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芃凡是唐成的敌人,应该阻止他变得更强大,可是他的修为境界不到,又不可能继承陆超的地气宗师衣钵,这是一个很令人纠结的问题,按照计划,她只能隐忍等待。

在唐成身边“潜伏”了这么久,他的秘法修为远不如江湖传闻那么可怕,这些底细赵芃凡已经很清楚,但她丝毫不敢因此小看唐成,手段高低可不仅在秘法修为境界,唐成还有多少手段与底牌她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有一点赵芃凡很清楚,程维汉绝对不是某些人所说的那样心黑手狠、嗜血成性的恶魔。恰恰相反,与他在一起有种春风化雨的感觉,这让她莫名其妙喜欢却又感到害怕。

然而今天她什么都没想,反正都是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罢,今天不愿意去想。

参观滕王阁层层而上时,三个人居然一言未发,也不象其他游客那般找寻各种角度拍照,只是将所见所闻默默印在心中。

登上第五层,在阁外回廊中凭栏远眺赣江,那江流尽处的浩淼烟波在可见与不可见之间,赵芃凡只觉置身的楼阁与身边的唐成一体,随江流前行,宛然已在水中央。

恰在这时,唐成突然身形一晃伸手去扶栏杆,仿佛是在高处感到晕眩没有站稳。这回是赵芃凡伸手扶稳了他,很关切的问:“唐成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唐成笑了笑说:“可能是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就没事,我们进去吧。”

他刚才是真的晕眩,想当初刚刚掌握灵觉之时,平常所没有的感觉变得那么清晰,一时也有些不适应,需要渐渐涵养淬炼。

如今甫化神识为神念,清晰的不仅是常人所没有的感觉,而且感受到周围地形灵枢中充满了无形的力量,可以随念运转化虚为实,但是,神魂沉浸其中一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包围,在滕王阁上登高远眺不自觉神念舒张,以至于一阵晕眩。

唐成很有些不适应,本能想起初习秘法时在成都青羊宫等地的经历,神念也需要学会收摄不随意扰动周围的地气,但是,想掌握纯熟又不能不延展淬炼,因此总是有些恍惚,在腾王阁这种地气雄浑的灵枢汇聚之处自然受不了。

下了滕王阁,赵芃凡又问:“去吃饭吗?唐成哥哥既然累了,今天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唐成摇了摇头说:“我不是累,就是见风景雄浑一时震撼,因此有些恍然。先去吃饭吧,下午找个闹市中环境轻灵的所在散散心,感受纷扰中之安然,不知哪里合适?”

秦刚插话说:“百花洲,那里挺合适的,我昨天去过。”

赵芃凡点头附和说:“好呀,好呀,百花洲,好美的名字,我喜欢!”

中午吃的是南昌特色瓦罐与拌粉,口味实在一般。唐成的嘴一向很刁,滋味好坏甚至未沾舌尖就能尝出来,但他并不挑,否则行走江湖就得经常挨饿了。有美味就享受,平时填饱肚子就行,更何况这时候正是神念恍惚,什么美食也吃不出滋味来。

赵芃凡嘴上不说,可是看她表情就知道,也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好吃。秦刚看出来了,笑着说:“要想尝尝正宗的瓦罐,明天可以去绳金塔,不仅参观古塔名胜,还能逛逛市场。”这小子昨天才在市内转了一天,情况倒摸的挺清楚,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

唐成愣愣的回答:“好,明天去绳金塔,顺便吃个晚饭,然后我们就该回去了。”

绳金塔建于唐代,经过历代修葺如今已屹立千年,塔记说得十分清楚:

邻水滕阁,多帝王之气,凌霄绳金,多黎庶之风。塔阁虽并古于唐,然阁因勃赋而名天下,塔则以庙会而蔚人间。故曰:昔之豫章,今之南昌,若论人文名片,滕阁之宏,逊于宝塔之朴。

抚古思今,汉唐气象,明清风物,潜化而绵延。赣鄱洪都,七门犹在,九津何存!幸有西湖活水,平添一城生动。湖蕴塔古,塔辉湖艳,四海云集,十里繁华。更有塔下佛寺,塔兴寺荣,塔废寺荒,多少戏文说旧盛衰道理。

奇闻异事,自唐多有闻,绳金逸事,亦实亦虚。降蛟镇河妖,不足为怪。镇火防灾,何能?想由元及清,毁建复修多矣!偶因天火雷击,多因战火人为。驱风辟邪,又何能耳!后经劫难,人风猛于战火。塔兴于盛世,衰于国弱,原在人为也。

今之墨角净墙,朱栏青瓦,飞檐铜铃,遵古标新。直视碧湖,下窥新城,皆赖政通人和,重振而恒昌。绳金如是,滕阁亦然。滕断葫芦剪,塔圮豫章残,昔之动荡,民谣亦不安。滕壮葫芦灿,塔矗南昌靓,今之气象,出自民之心志。

千年古绳金,六届新庙会,风情万种,愈演愈烈,愈品愈浓。斯天斯地,斯城斯湖,有其形胜经之,人文纬之,留记于盛世,岂不快哉!

绳金塔与滕王阁一样是此地标志性的垣局建筑,不过立此塔的用意是镇豫章地气,唐成既然来到南昌去了滕王阁,不可能不去绳金塔。但是,今日神念恍惚未定之时,这种镇地气的所在他可不敢立即就去,金城山铜牛镇山吼前的经历犹在眼前,有过教训,至少要等到收摄神念自如之后再参观。

赵芃凡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提醒说:“我们后天就回去吗?唐成哥哥,你是来画腾王阁的,画还没画呢,不用那么着急去绳金塔。”

唐成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在此地作画,我要找寻的意境已经领略。”然后关切地问她:

“芃凡,你呢,还有什么想看的没有看到?”

赵芃凡低下头吃东西,好像这菜又能对胃口了,一边吃一边回答说:“我跟唐成哥哥走,下午先去百花洲。”

所谓百花洲原指古时东湖上三个以拱桥相连的小岛,如今水面尚有两洲,从唐时起便是吟咏行游的佳处。现在是初冬,虽赏不到“苏圃春蔬”的景致,但闹市中一池清波荡漾,曲桥通往水中小洲,就像婷立千年的天然舫船。

唐成来到湖边时微微皱了皱眉说:“难得尘嚣之中有这一池清波,居然有人在湖边乱丢垃圾,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赵芃凡牵了牵他的袖子说:“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别和他们生气了,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走吧,我们过桥去那边。”

唐成悠然地说:“我不是生气,只是无奈之叹。有你在身边,心情怎么会不好?我们走,去赏我们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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