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于罪(下)(1 / 2)
(表世界)↓
“莫先生,如果你能如实交代行凶手段,我能保证你今后只需要配合我们的实验便可衣食无忧,我们也会征求你对实验的各类意见,以最为人道的方式进行。”闫老暗自捏紧了拳头,希望手术台上的男人沉默,又渴望他开口。
我伸不出手抹流淌的眼泪,一边感受着耳后的湿润和滚烫一边绝望得看着他们,止不住的抽泣断断续续地回答着他:“我…我没…有…杀人。”鼻翼扑扇,我到了临界点。
闫老无奈地摇摇头,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如鲠在喉。
“开始吧。”
那一排白衣恢复活力,在我身上装上更多的仪器,尿道和肛门也插上了透明的胶管,我绷紧四肢,大声哀嚎。
冷意袭来,身体止不住地抽动,一股股黄色顺两根透明胶管流出我的视线,管上都被热气染上了白烟。
终于看见了他们的工具盘,上面是各式各样的铁器,我认识的只有电钻和钢针。
一切准备就绪,正好12:10,一声声的“完毕”仿佛给我下的一道道死谕。
“第一阶段前。”
白衣就位。
一个给我注射好强心针,一个在我眼前手持记录本,一个在床尾处摆上一盘小臂长短的钢针,将针以从粗到细的顺序排列。
“我们把拷问也称作实验,会记录你的各种数据及反应。实验共有五个阶段,前两个阶段分别有十个部分,第三个阶段有两个部分,最后两个阶段可根据实验内容灵活调整。”
“每部分都会提问,如果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实验既刻中止,如果直到结束还没有结果,将会启动特殊预案。”
“放心,问题都很简单。”
“心率、血压、体温正常,第一阶段第一部分开始。”
床尾的白衣c拿起一根较细的钢针,向床头的白衣a点头。
“你与受害人分别是什么关系?”白衣a冷若寒秋。
我强忍恐惧,强压哭号,一字一换气:“我、我不知…道…什么受害…人。”
“呃…啊啊啊啊!!!”话音刚落,脚底传来剧烈的刺痛,白衣c手上的钢针刺进我的脚窝,顿时泪腺如开闸的水坝。
钢针碰到骨头,恶魔正加大力度,借以转动的力量持续深入红肉。
白衣b的汇报被我的喊声掩盖。
恶魔甩甩胳膊:“第一阶段第一部分结束。”
“心率、血压下降,体温上升。”
喊叫驱走了我腹中的氧分。
我大口喘着粗气。
“第一阶段第二部分开始。”
“你因何杀人?”她冻似冰棱。
我缩起头颈,无意间夹闭了气管,张合的肺叶在猛攻空气的城门。
我绷紧四肢,足底意外地攥住了钢针,兴奋的神经急踹脊髓的土墙。
双眼翻白。
手臂一阵微麻,忆起了呼吸,想起了哀嚎,但忘记了回答。
又一根更粗的钢针钻进脚心,直出脚背……
感受不到失禁的我早已腹中空空。
三小时后,我在台上口吐白沫,白衣恶魔大汗淋漓,实验暂停。
大厅中,闫老背对着审问室的通路,一遍又一遍地盯着女人死亡的视频回放,“汇报一下情况。”
“没有进展,实验体数次昏迷,否认认识和杀害受害人。”
“到哪个阶段了?”
“第二阶段结束。”
“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后面我来审问。”闫老垂目低头,捏着紧缩的眉心。
屏幕中的苍蝇又搓了几次手。
“闫老,对他…会不会太过了?”尤正终究是个善良的孩子。
闫老摇摇头:“一会儿和我一起吧。”
尤正面露难色,但也没有拒绝。
手术台上,实验体双脚各被插进四根钢针,交错如林,十个脚趾五五串起,双手手指打进十根“指骨”,从指甲入到手腕,直挺似桩。
门外脚步由远及近,我颤摇头颈,从胸中挤出一口口长气,细如幼犬,痛似歺猫。
闫老伫于眼前,深唉一气,命人给我打了一针止痛剂,我满眼的血丝直直望着被血染污的天花板。
他又介绍了一遍案件,我理解了,再次问了那二十个问题,我点头了。
他们想我认罪,认这无有的罪。
我心痛难当,怒火中烧,喷张的血脉使四肢血溅刀俎。
休克。
(表世界)↑
再睁眼时,已不是亮如白玉的手术室,正上方水管的水珠滴至脑门。
(里世界)↓
一阵阵抽泣在胸中回荡。
沉痛的四肢终于解除禁锢,我抬起手,直直伸向天空,接住了从钢铁滴下的寒珠。
微颤濡湿的朱唇贴在我干瘪的嘴上,鼻头沾上了她左颊的红泪
“啊,原来不是我在哭。”
我疑梦方醒。
“银莲,我回来了。”
(里世界)↑
工厂大门上的太极在悄悄转动,黑与白的勾玉正水交乳融,漆黑的屏障化为银灰的粉齑。
平旦已过,卯时既来。
(里世界)↓
我躺在两条并列的水管上,银莲跪坐在身旁,握着我的手,双角平缓地闪着青光,我侧过身轻轻抚掉她清甜的泪,银莲按住我的左手,猫一样得用脸蹭。
“喂,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紫阳略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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