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初见薛二娘(1 / 1)
伴随窗外的阵阵鸟鸣,项忠醒来,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这时,外屋还传来阵阵的鼾声。“咦,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听到?”项忠感到纳闷。
起来穿好衣服,项忠就走到了外间,见到周丰茂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上只穿着襌衣。
项忠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周丰茂。周丰茂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还说道:“什么人在踢我!”
等他看清站在面前的是项忠之后,才尴尬的说:“原来是殿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项忠则笑着说:“不在炕上睡着,怎么跑到地上睡了?”
周丰茂这次发现,自己原来站在地上,就红着脸说:“我之前的确是在炕上睡着的,但不知什么时候,翻身到了地上!”
从这么高的榻上翻到了地上都没醒,项忠不禁被周丰茂的睡功所折服。不禁暗笑着说:“丰茂,你这瞌睡质量太好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都还没醒。”
这话让周丰茂脸越发的红了,于是便说:“殿下,那啥,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水去。”说完披上上衣,穿上裈,拿起木桶,打开房门,飞奔而去。
吃完早饭之后,项忠带着周丰茂到了上林诏狱。到了关押薛二娘的那个小院,门口站着项忠的两个侍卫,他们昨晚就在这里值夜。见项忠和周丰茂来到,就要行礼。项忠连忙止住,说:“你们二人辛苦了,现在就回去吧。别忘了,等会儿叫人过来。”二人应了下来,拜退而去。
周丰茂上前敲门,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人,这么早就来敲门?”
周丰茂大喊:“四殿下,水衡副尉项忠逢陛下命,前来办差!”
此言一出,里面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里,这个女人挤出一张笑脸,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团,她嘟嘟囔囔地说:“小的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饶过小的。”
周丰茂不耐烦的说:“不要多言,你带着殿下去看那个薛二娘。”说着,还对项忠挤眉弄眼。
项忠知道这个憨货心里想着些什么,就板下脸来,说:“把你的心思放端正些,别尽想着那些龌龊的东西!”
周丰茂也不多言,就站在了薛二娘住的那个小屋门口。项忠则走进了那间小屋,薛二娘躺在榻上,另外一个狱卒站在榻前,那名狱卒见项忠进来,就要给他行礼。
项忠则摆手说:“你和你的同伴都先出去,不要靠近这个房子。听到没有!”
这个狱卒一脸的为难,项忠又沉下了脸,说:“难道还要本皇子再说第二遍吗!”
那个狱卒连说不敢,然后退出了这间屋子,出去时还带上了房门。项忠则走到房门前,等了一息,才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就见两个狱卒已经出了小院,在院子外面站着。项忠这才又将房门重新关好。
项忠走到榻前,看着榻上的这个可怜的女子,然后缓身坐到了榻上。薛二娘两眼呆滞地看着房顶,项忠也随着她的视线向屋顶望去,就将房梁之上一直蜘蛛正在捕捉一只昆虫。
项忠收回视线,望向这个女人的脸,常年的牢狱生涯,让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丝,反倒是有着多处的伤口。看着这个行尸走肉般的女子,项忠不知如何说起。
他想了一回儿,才说:“我叫项忠,是当今陛下的四皇子。现在是这水衡副尉,也就是说着上林苑就在本官的管辖之下。你的案子,现在陛下就交给本王全权负责,所以,本王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因为,这关系到你的案子能不能彻底翻案。”
薛二娘还是呆滞地看着那只捕食的蜘蛛,一言不发。
项忠接着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丈夫是怎么死得吗?”
薛二娘听了这话,突然坐起身来,扑向项忠身上,一阵撕打,边打边说:“男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站在门外的周丰茂听到里面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看到薛二娘正在撕打项忠,就要上前。
项忠厉声喝道:“周丰茂,谁要你进来的,还不快点出去!”
听了项忠的吩咐,周丰茂不得不退出了房间,又将房门拉上。房间里又昏暗了下来。
项忠一把握住薛二娘的手腕,说道:“本王,念你在监狱之中受尽折磨,所以不与你这个弱女子一般见识,但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要知道,如果错过了我,你再想翻案,恐怕如井中之月一般。”
听了项忠的话,薛二娘停止了挣扎,双手捂住了脸,大哭起来。项忠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知道,像薛二娘这样的人,现在需要一个释放压抑的机会,而痛苦则是释放压力的最好的办法。
半晌之后,薛二娘才止住了哭泣。项忠掏出手帕,递给了薛二娘。薛二娘接过手帕,擦干脸上的泪水。
项忠就见薛二娘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兔子一样,不禁想笑,但还是压抑住笑的冲动,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
薛二娘柔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冤枉的?”
项忠说:“第一,你是一个农家女,想来是没有什么情郎的,所以你新婚之夜为了所谓的情郎杀死丈夫的说法颇为可笑。第二,本王刚才一只手就握住了你的两只手腕,就你这种样子,也想杀人?第三,敢于实施密室杀人者的智力无不有过人之处,不是我小瞧了你,就你的智力远远不够。”
这一番话,说的薛二娘满脸通红,颤声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的理由?”
项忠点着头,说:“刚才说的那些基本只是猜测。但还有一点,才是我觉得你不是凶手的关键。”
薛二娘问:“什么东西?”
项忠说:“人死亡后尸体的变化情况。这个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只用知道,根据报案后仵作来到现场,搬运尸体时,尸体的僵硬程度可知,你丈夫已经死亡六个时辰以上,也就是说你和一具死尸睡了一夜,所以你丈夫根本不可能在天亮之前还与你同房。除非你丈夫诈尸了!”
项忠的话,吓得薛二娘大惊失色,猛地一下抱住了项忠的肩膀,身体就靠了过来,女子伸手那柔软的地方抵到了项忠的肩膀,让项忠不禁有些意乱神迷。项忠连忙把薛二娘扶住,说:“你怕什么,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并且过了已经一年了,他也早已入土,就更不用怕了。”
这话基本没有,薛二娘仍紧紧的抱住项忠的肩膀。项忠只得推开她,站起身,说:“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再接着说。”
倒在榻上的薛二娘显得格外柔弱,让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有冲上去,给他依靠的冲动,但项忠就是站在榻前,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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